周六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在苏梦源的银发上凝出金箔。
夏芷雪跪坐在床边晃着她的肩膀，黑色睡裙的蕾丝边蹭过被子上的猫咪刺绣：“老婆～再不起床训练要迟到啦！”
苏梦源把脸埋进枕头，声音闷得像颗汤圆：“才七点……”
“七点怎么了？” 夏芷雪突然俯身咬住她的耳垂，“昨晚谁说‘随便练练’就好的？”
指尖恶作剧地戳向她腰间软肉时，忽然听见门外传来轻咳声。
两人同时僵住 ——
透过门缝，能看见玄关处来了两个女孩。
栗木攥着帆布包的手指发白，李希正低头研究墙上的猫咪海报，耳朵尖却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早、早上好……” 栗木的猫耳发饰歪到一边，“我们买了草莓可颂当早餐……”
苏梦源猛地坐起，银发乱得像团云。
嗯……挺尴尬的。
夏芷雪早已跳下床，百褶裙在地板上扫出利落的弧：“等我五分钟！”
冲进浴室前还不忘回头眨眨眼，“要快点哦，不然要被小猫们吃掉啦～”
她们从家里出发，一路来到了练习的地方。
没想到大清早就已经有很多练习生在练习了。
林薇在正大门口迎接他们。
“你们来的还挺早的，我原本以为……”她一顿，没有继续说。
“以为什么？”苏梦源好奇问道，“林姐不用避讳什么的。”
“以为你们俩个大小姐会有小脾气……摆架子……”林薇说道。
“诶?”苏梦源晃着脑袋，“大小姐就算了……我们并不是。”
“而且，小雪和我都是普通人罢了，说好不会迟到就不会迟到。”
“好了，快跟我来吧。”林薇走在前方指引着。
苏梦源经过练习的地方。
发觉已经有一些房间远远传来乐曲声和歌唱声。
还有舞蹈练习的声音。
“看来大家都很勤奋嘛？”苏梦源喃喃道。
“是的，在这里的姑娘们都很努力。”林薇停下，转身看着她们，“所以你们也要努力哦？”
“凭借你们的天赋，应该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正式出道了。”
“不要被这些普通的孩子们超过了，毕竟你们可是……”
“……我们会的。”苏梦源无语地摸摸头，她感觉自己有被pua到。
看来林姐也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温和。
“嗯……你们最好快一点到形体室，那一位教练的脾气可能有一点古怪。”林薇神色莫名，提醒道。
事务所的练习室比想象中明亮。
她们四人缓缓走进，却发现已经有一个人在等着她们。
“你们终于来了？”
嗯……这是一个看起来很帅气的大姐姐。
她的眸子里隐隐有一丝不悦。
练习室的环形灯将地板照得发亮，苏梦源踩在把杆旁的倒影被拉得细长。
“迟到七分钟。” 女人落地时悄无声息，马尾辫甩出的风带起墙角的尘埃。
她指尖划过平板电脑，屏幕上跳出四人的资料档案，眉峰在看到 “苏梦源” 三字时微不可察地蹙起，“我是陈珊，天源形体总教练。”
“陈教好～我家小源可是会空翻的哦。”夏芷雪道。
苏梦源掐了掐她的手背，却看见陈珊从器材架上抽出根柔韧的藤条，在掌心甩得噼啪响。
“是吗？”
“形体课不是过家家。” 藤条尖端点在栗木的帆布包上，猫耳发饰的绒毛被挑得乱颤，“待会儿有形体测试，通不过的自动退团。”
李希推眼镜的手顿住，镜片反光里映出陈珊腰间的皮质护腕。
“喂，你这什么态度？” 夏芷雪突然挡在前面，马丁靴碾过地板的声响像擂鼓，“我们可是‘cat’s Eye’……”
“‘cat’s Eye’？” 陈珊忽然笑了，露出后槽牙上的银饰，“上周张琪也这么说，现在她的考勤表已经被我钉在公告栏。”
她扬了扬下巴，指向走廊尽头的显示屏 —— 张琪的照片旁赫然贴着 “退团处理” 的红章，而背景里，大厦顶的布偶猫正懒洋洋舔着爪子，蓝眼睛里映着练习室的灯光，像在嘲笑这场剑拔弩张的初见。
苏梦源忽然拽了拽夏芷雪的衣角，银裙在转身时划出温柔的弧。
其实她们现在有点迷迷糊糊。
她们记得张琪根本就没有通过考核，那又怎么会被辞退？
怪哉。
但是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了，因为她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当藤条再次噼啪作响时，她忽然想起林薇说过的话：“天源最不缺的就是天才，但能留下的，都是把藤条抽在身上也不喊疼的人。”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陈珊的练功服上投下斑驳的影。
陈珊的藤条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鼓点，惊得栗木的猫耳剧烈颤动。
“竖叉保持三分钟，” 她蹲下身，指尖掐住苏梦源紧绷的小腿肌肉，“膝盖超过脚尖两厘米 —— 想摔断腿吗？”
夏芷雪的百褶裙扫过把杆，马尾辫甩出的风带起墙角的尘埃：“喂！你轻点……”
话未说完，陈珊已将藤条压在她后颈：“核心收紧。再废话就加两组平板支撑。”
“怎么，你想要替你家小源训练？”陈珊面无表情。
全息屏上的柔韧性评分曲线持续走低，李希推眼镜的手顿住，镜片反光里映出 “平均分 62” 的红色数字。
“就这？” 陈珊突然将平板摔在地上，响声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张琪的宠物猫都比你们软！”
栗木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夏芷雪突然笑出声，马丁靴碾过地板的声响像擂鼓：“说谁是猫呢？”
她单腿立在平衡木上，完成了个漂亮的旋转变体，百褶裙在灯光下绽开如墨色莲花。
苏梦源紧随其后，银发扫过镜面时，白裙上的栀子花刺绣恰好掠过陈珊腰间的皮质护腕。
体能训练持续到暮色漫进练习室。
当栗木用绷带裹住磨出血的脚踝，李希在笔记本上记录下第 17 组压腿数据时，陈珊忽然扔来盒冰镇喷雾：“关节僵硬得像锈铁。”
她转身调暗灯光，却在看见苏梦源扶着夏芷雪揉腰的画面时，喉结微微滚动 —— 那姿势像极了当年她替队长揉肩的模样。
“下周加试横叉过肩，” 陈珊的声音在黑暗里显得格外清晰，“再达不到标准，就去给布偶猫当铲屎官。”
夏芷雪刚想反驳，却听见门外传来林薇的笑声：“陈教又在吓唬孩子？”
全息屏骤然亮起，播放着她们训练的回放 。
苏梦源的空翻、夏芷雪的 rap 式呼吸法、栗木咬着发饰压腿的倔强劲，都被慢镜头拉成了带着汗光的星轨。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劲。
陈珊忽然按下暂停键，画面定格在李希推眼镜的瞬间。“这个动作重做，” 她用激光笔圈出少女微弯的脊柱，却在转身时悄悄删掉了平板里 “建议淘汰” 的文档。
并附上文字：几个孩子天赋不错，也有毅力，值得培养。
窗外的布偶猫晃了晃尾巴，蓝眼睛里映着练习室的灯光，将她藏在藤条背后的笑意，揉成了蓉城夜色里一管薄荷味的、不易察觉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