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造谣的效果开始显现,杨家父子更加得意。正面打砸被警察管,散布谣言见效慢,那就用更下作、更让人抓狂的方式——持续不断地进行小规模破坏,让陈默一家寝食难安,永无宁日!
杨伟成了执行破坏的急先锋。他仗着自己无业游民的身份,有的是时间。他摸清了陈默上下班的规律(天不亮出门,深夜归来),也摸清了棚户区管理混乱、几乎没有监控的特点。
深夜的破坏:
陈默那辆赖以代步的破旧自行车,是杨伟的重点关照对象。某个寒冷的深夜,杨伟像幽灵一样溜进棚户区,找到停在屋外的自行车,掏出随身携带的锥子,对着前后轮胎就是一顿猛扎!刺破橡胶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第二天清晨,陈默看着彻底瘪掉、布满孔洞的车胎,沉默地站了很久。没有车,意味着他需要提前更久起床,步行几公里去赶最早班的公交,或者花钱去修——这对他们拮据的生活来说,又是一笔额外的负担。
门锁是另一个目标。杨伟用强力胶水堵死锁眼,让陈默下班回来打不开门。陈母和念恩在里面又急又怕,陈默不得不在寒风中用工具费力地一点点清理。有一次清理不开,他只能暴力破拆,本就脆弱的门锁彻底报废,只能用铁丝临时捆住。
窗户上的塑料布也未能幸免。杨伟用小刀在深夜划开一道道口子,寒风立刻灌入本就冰冷的屋内。陈默只能用更厚的硬纸板和更多的胶带,一遍遍修补。
工作上的黑手:
王艳则负责在陈默的工作上使绊子。她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陈默工厂办公室的电话。
“喂?是xx厂人事科吗?我举报你们厂质检科的陈默!这个人道德败坏!生活作风糜烂!以前就家暴,现在还欠了一屁股赌债!听说还偷厂里的东西!这种人留在厂里,简直是害群之马!你们就不怕他哪天把厂里的设备偷出去卖了?赶紧查查他吧!”她捏着鼻子,用假声打匿名电话。
“喂?是陈默他们车间主任吗?我跟你说,陈默在外面借了高利贷,现在被追债的盯上了!那些人可都是亡命徒!说不定哪天就找到厂里来了!你们可得注意安全啊!最好把他调走或者开除了,省得连累大家!”又是一通恐吓式的匿名电话。
虽然厂里领导大多知道陈默是被杨家陷害,对这种匿名举报不会全信,但接二连三的骚扰电话还是带来了困扰和压力。车间主任不得不再一次找陈默谈话,语气更加严肃:“小陈啊,你的家事我们同情,但闹到厂里来影响生产秩序,这就不好了!你自己得处理好!再这样下去,厂里也很难办!”
陈默依旧沉默地听着,没有解释,只是点了点头。他能说什么?说他被前妻一家像跗骨之蛆一样纠缠?说他无论躲到哪里都逃不开他们的恶毒?巨大的窒息感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他的喉咙。杨家就像一张无处不在、沾满污秽的蛛网,将他牢牢困住,一点点收紧,让他喘不过气,看不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