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是在晨跑时听到系统提示的。
清晨五点的健身房还没开门，他穿着运动背心在小区楼下的塑胶跑道上冲刺，汗水顺着下颌线砸进衣领。
左臂的“武”字纹身突然发烫，像是被火炭烙了一下，他踉跄半步，扶住路边的香樟树。
“检测到未知领域解锁，请探索新功能。”
机械音在识海炸响的瞬间，他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林尘心中一惊，开始思索这未知领域解锁意味着什么，脑海中快速闪过系统之前的种种提示和异常。
就在他陷入沉思时，突然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有些异样，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在空气中蔓延。
上回系统中断的提示终于有了下文，可这发烫的纹身更让他心悸——自上周在深山老林里觉醒武神血脉后，这枚跟随他十年的金色刺青就总在关键时候闹动静，仿佛在呼应某种蛰伏的力量。
手机突然震动。
他扯过搭在肩头的毛巾擦了擦手，屏幕上弹出的新闻标题让瞳孔微缩：“市中心惊现诡异空间裂缝 多栋建筑扭曲如镜中倒影”。
配图里，原本笔挺的写字楼像被揉皱的锡纸，玻璃幕墙折射出七彩光斑，几个市民举着手机站在警戒线外，脸色比晨雾还白。
“九阳之源”的能量波动突然在他脑海里闪过。
三天前他在地下黑市揍翻三个走私犯时，从对方身上搜出块泛着幽光的石头，系统当时提示过“检测到异次元能量残留”，现在看来绝非巧合。
他掏出手机拨给苏璃，刚响第二声就被接起：“我在市立图书馆，刚查到阴阳家古籍里关于‘空间裂隙’的记载。”女声冷静得像浸在冰水里，“半小时后市中心广场，带夏川。”
二十分钟后，林尘在广场西南角的奶茶店门口见到了夏川。
对方正叼着根草茎，靠在共享单车旁啃煎饼果子，见林尘过来，夏川先是愣了一下，”
话音未落，不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
三人对视一眼，快步穿过警戒线。
广场中央的音乐喷泉已经彻底变形，原本圆形的水池被拉扯成不规则的菱形，池底的瓷砖像被无形的手揉捏过，每道缝隙都渗出幽蓝的光。
周围三栋商场的外墙更诡异——A座的广告屏映出b座的招牌，b座的玻璃幕墙里却能看见c座的电梯井，所有影像都在扭曲晃动，像被按进了哈哈镜。
“别靠近！”
一道急促的男声从喷泉池边传来。
穿白大褂的男人抱着笔记本电脑冲过来，眼镜片上沾着草屑，右手还攥着台造型奇怪的金属仪器，“我是方正，中科院空间物理所的。这裂缝的空间曲率在持续上升，你们现在站的位置，十秒前还是五米外的绿化带！”
林尘注意到他白大褂口袋里插着根银色试管，里面装着半管泛着荧光的液体——和三天前走私犯身上那块石头的能量波动一模一样。
“黑渊？”他直接问。
方正的瞳孔猛地收缩，手指无意识地抠住电脑包拉链：“他们三个月前就买通了市政部门，在这底下埋了十二台空间共振仪。今早六点十七分，所有仪器同时启动......”他忽然顿住，目光越过林尘的肩膀，脸色骤变，“小心！”
风声从背后袭来。
林尘本能地矮身侧滚，右肩还是擦过一道寒光——是把淬毒的柳叶刀，钉进旁边的垃圾桶，金属桶壁立刻冒出青烟。
“你们不该插手这件事。”
阴鸷的声音像浸了毒液的钢丝。
林尘抬头，看见冷锋站在五米外的花坛上，黑色风衣被晨风掀起，左眼蒙着块渗血的纱布，露出的半张脸爬满狰狞的疤痕。
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七枚细如牛毛的银针，左手掌心浮着团黑雾，正缓缓凝聚成骷髅形状。
夏川看到冷锋，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愤怒和警惕的神情。
他的声音陡然沉了，“上回在滇南雨林，你被自己的实验炸断三根肋骨，现在倒恢复得挺利索？”
冷锋的嘴角扯出扭曲的笑：“我老婆孩子的尸体还在实验室冷冻舱里。”他指尖的银针突然暴射，目标却是正攥着仪器后退的方正，“只要打开次元通道，我就能把她们......”
“影分身之术！”
林尘低喝一声，左手结出未完成的印诀。
系统蓝光在掌心炸开，拷贝忍者卡卡西的虚影从光团里踏出，护额斜斜遮住左眼，右手已握住苦无。
影分身瞬间分出三个，两个扑向射向方正的银针，一个直取冷锋面门。
“雕虫小技。”冷锋左手黑雾骤然膨胀，化作一面骨盾。
影分身的苦无刺在骨盾上，竟擦出火星。
林尘心头一凛——上回交手时，这老东西还只能操控普通的黑暗能量，现在竟能具现出实体化的邪器？
“砰！”
夏川的横踢突然扫来，直接踹碎了骨盾一角。
他抄起路边的共享单车当武器，链条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林教练，你去顾那书生！这老小子我替你耗着！”
林尘趁机冲向方正。
后者正蹲在地上捡散落的仪器零件，额头渗着血——刚才那枚银针擦过他的太阳穴。
“给我！”林尘拽过他怀里的笔记本电脑，快速扫过屏幕上的数据流。
空间曲率：127%（正常0.03%）
能量源：未知生物脑波共振？
异常点：裂缝核心检测到高频震动，类似......
“类似什么？”林尘吼道。
方正扯下领口的工牌，背面贴着张照片：浑身覆盖黑色鳞片的生物，头颅像被压扁的鳄鱼，双眼泛着猩红的光。
“三天前在秦岭隧道，有卡车侧翻，我捡到这东西的鳞片。”他指着屏幕上跳动的绿色波形图，“和现在裂缝的能量波动完全一致！”
“苏璃！”林尘转头大喊。
穿月白长裙的女人不知何时站在喷泉池边，骨玉在掌心流转着血色流光。
她右眼的朱雀胎记亮得刺眼，指尖轻点，地面突然隆起数根白骨，在裂缝周围织成网状屏障。
“这些裂缝在吸引它们。”她的声音裹着冰碴，“就像......”
“嗷——”
低沉的咆哮从裂缝深处炸开。
林尘感觉耳膜被重锤击中，视网膜上炸开一片金星。
他踉跄着扶住喷泉池边缘，看见扭曲的空间里伸出一只爪子——足有半人高，鳞片泛着金属光泽，指缝间滴下的黏液腐蚀着地面，冒出阵阵黄烟。
“退！”苏璃的骨玉突然迸裂出刺目红光，白骨屏障开始剧烈震颤。
冷锋趁机甩出三把黑钉，钉进夏川的左肩。
夏川闷哼一声，共享单车“当啷”落地，他抹了把嘴角的血，反而笑了：“老小子，你这破钉子淬的是鹤顶红吧？老子小时候在苗疆喝惯了蛊毒......”
“先解决那东西！”林尘咬着牙，左臂的纹身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
他能清晰感觉到，某种蛰伏在血脉里的力量正在苏醒，像沉睡的巨龙被雷声惊醒。
次元兽的头颅终于挤过裂缝。
那是张比照片里更狰狞的脸，鼻端喷着白雾，瞳孔是竖条状的，扫过人群时，林尘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这畜生的眼神里，竟有近似人类的恶意。
“系统！”他在识海里狂吼，“召唤次数还剩多少？”
“当前武道境界：淬体境九重。可召唤次数：三次。已使用一次（卡卡西）。剩余两次。”
“召唤......”林尘的目光扫过正在硬扛冷锋的夏川，扫过勉强维持屏障的苏璃，最后落在逐渐完全爬出裂缝的次元兽身上。
它的尾巴扫过花坛，整排杜鹃树瞬间枯死，叶片化作飞灰。
“召唤路飞。”他默念指令。
系统音突然卡壳，像老式收音机卡带：“检测到......目标世界......人气值......不足......”
林尘的瞳孔骤缩。
他想起之前系统似乎隐约提过人气值与召唤的关系，但当时没太在意，没想到现在真的成了问题。
他能感觉到，次元兽的爪尖已经触到了苏璃的白骨屏障，屏障上出现蛛网状裂纹。
冷锋的笑声混着夏川的闷哼传来，方正的电脑屏幕突然黑屏，显示“能量过载”。
左臂的纹身烫得他几乎要晕过去。
他扯开运动背心领口，看见金色的“武”字正在渗出微光，像有活物在皮肤下游走。
“路飞......”他咬着牙，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给老子出来！”林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系统的警告音像钢针扎进识海。
他盯着逐渐逼近的次元兽，喉结滚动两下，突然低笑一声——这笑声里带着股子混不吝的狠劲，像极了十年前他跪在父亲血泊里，攥着碎砖砸向七个黑帮混混时的模样。
\"老子偏不信这个邪！\"他猛地扯下运动背心，露出精壮的胸膛。
左臂的\"武\"字纹身此时已完全化作金红，纹路如活物般顺着血管攀爬，在锁骨处汇成龙形光纹——那是武神血脉觉醒时，系统提示过的\"战纹\"。
\"方正！\"他反手抓住科研员的手腕，将对方拽到身后，\"把你那破仪器的能量参数报给我！\"
\"曲率189%！
共振频率......3.2x10^15赫兹！\"方正的声音带着颤音，手指在键盘上翻飞，\"这畜生的生物电和裂缝能量是同频的！\"
林尘想起在武当山学“听劲”时，老道士曾说过此功法可在特殊情况下有别样妙用，当时并未在意，此刻这“听劲”突然在脑海里炸开——所谓听劲，本是感知对手力的方向与大小，此刻却顺着空气里的能量波动，清晰捕捉到次元兽每寸鳞片下的能量流动。
\"苏璃！\"他侧头大喊，\"屏障撑三秒！\"
月白裙裾翻卷，苏璃咬碎舌尖，骨玉迸出刺目的血光。
白骨屏障上的裂纹瞬间被血雾填满，勉强将次元兽的爪尖挡在半尺外。
林尘深吸一口气，双脚在地面碾出两个深坑。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九阳之源\"正在疯狂流转，每一道经脉都像被岩浆冲刷，痛得他额角青筋暴起——但更烫的是左臂的战纹，那股蛰伏的力量正顺着脊椎窜上后颈，在识海炸响惊雷。
\"碎星拳·第一式！\"
他的右拳突然泛起金色光雾，拳速快到肉眼只能看见残影。
这一拳没有花哨的轨迹，直愣愣砸向次元兽左眼——那是方才用\"听劲\"捕捉到的，能量最薄弱的破绽。
\"咔！\"
骨裂声混着兽吼炸响。
次元兽的左眼爆出墨绿色的浆汁，庞大的身躯被这一拳轰得向后踉跄三步，撞碎了半面白骨屏障。
苏璃喷出一口黑血，却笑得眼尾上挑——这一拳的劲道，分明比三天前在黑市揍走私犯时强了三倍不止。
\"好小子！\"夏川趁机踹飞冷锋的骨盾，铁链缠上对方手腕，\"老冷，你家主子养的畜生，还没我家林教练的拳头硬！\"
冷锋的脸瞬间扭曲成恶鬼，左手黑雾凝成骨矛，正要刺向夏川后心——
\"嗷——\"
比之前更凄厉的咆哮从裂缝深处炸开。
林尘的后背突然泛起凉意，他转头看向裂缝，瞳孔在瞬间收缩成细线。
方才那只次元兽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更恐怖的是，裂缝里又伸出了另一只爪子，比之前那只要大上两倍，鳞片间跳动着幽蓝的电弧。
林尘抹了把脸上的血，金色战纹已经爬到了脖颈。
他活动了下发酸的手腕，嘴角扯出个狠戾的笑——这畜生越狠，他的拳，就越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