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余氏愣在原地,她呆了呆:“我,我不知……”
肖长珏冷笑一声,手掌向身侧挥了挥:“继续搜!”
另一旁,毓庆殿内。
肖九仪眉目含笑,心情颇好地修剪着花房今日刚送来的牡丹。
兰芷走进殿内,看着肖九仪舒畅的神色,语调也跟着欢欣起来:“殿下,太子殿下已经带着督察院的人前往韩相的府邸搜查,约莫着很快便会找到证据。”
手中的剪刀轻轻剪短多出的枝桠,肖九仪挑眉一笑:“兄长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她放下剪刀,离得远了些,仔细端详着一簇簇的牡丹:“肖望舒的那封信件送到韩相府上,估摸着韩文岳也是不舍得丢掉的。”
语言顿了顿,她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继续道:“勾结外敌,结党营私,韩相也算给我们扳倒肖世昌和肖望舒开了个好口子。”
“是呢殿下。”兰芷原本还不理解肖九仪让她模仿肖望舒的笔迹,再将信件加急送到韩相府中的用意,现在心中却明白得一清二楚。
她走上前将肖九仪扶起:“殿下,奴婢扶您去沐浴吧。”
“今日睡个好觉,明儿个早起,瞧瞧这热闹。”肖九仪语调舒畅,嘴角挂着笑意,轻轻抚摸了一下绵软的牡丹花瓣。
——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
赵皇后店内的花草长势极好,肖九仪赶了个大早,便去向赵皇后请安。
“儿臣给母后请安,愿母后长乐无极,岁岁安康。”
赵皇后满眼慈爱地看着肖九仪,双手将她扶起,语调中尽是宠溺:“你怎的想起来今日这么早来给母后请安了?”
肖九仪嗔怪地吐了吐舌头:“仪儿想您了嘛……”
“少来。”赵皇后带着笑意地点了点她的脑门:“你定是憋着什么坏要和母后说,快说吧,省得母后猜来猜去,麻烦得很。”
嘿嘿一笑过后,肖九仪的凑近赵皇后的耳边:“母后可听说了韩相同吐蕃外敌相勾结的事情?”
赵皇后皱了皱眉:“听说了,怎么?这件事同你有什么干系?”
肖九仪的面色带着些顽皮:“母后不必担心,您马上便会知晓了。”
赵皇后神色担忧,生怕肖九仪卷入这场前朝斗争。
她仔细想了半天还是开口:“仪儿,你确定这样,不会危及到你自己吗?”
赵皇后的语调担忧,肖九仪安抚性地拍了拍赵皇后的肩膀,柔声道:“母后放心啦,一定不会的。”
看着赵皇后还是没有半分缓和的神色,她转了转眼珠:“听说母后院子里的荷花开得正好,不如您带着仪儿一同再去赏一赏吧。”
赵皇后还是没拗过肖九仪,看着她期待的神色,长叹一口气:“走吧,母后陪你赏花去。”
翊坤宫前院的荷花开得清丽,正是观赏的好时候。
肖九仪和赵皇后二人站在池子边,说说笑笑地享受着晨起的温馨时光。
“殿下,李公公派人传了话过来。”兰芷走上前,凑在肖九仪耳边嘀嘀咕咕一阵。
“太子殿下找到了韩相和吐蕃使臣还未传出的种种信件,以及吐蕃可汗送上的金二百两和珍玩珠宝数百……韩相勾结外敌的秘密已经是证据确凿,不会有半分差错了。”
“那父皇什么反应?皇兄可有找到他与肖望舒联络的信件?”
“陛下已经下旨将韩相和韩文岳打入地牢,其家眷,男流放,女卖身,处决得差不多了……至于那封信,皇上已经知晓,方才刚宣了二公主进殿。”
赵皇后只见自家女儿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最后甚至像是有些忍不住的用绢帕掩住了嘴角。
她抬起眼眸,带着些疑惑地开口:“怎么了,笑得这般开心?”
“母后,方才仪儿同您说的事情有结果了。”
肖九仪轻咳两声,慢慢靠近赵皇后,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同赵皇后复述了一遍。
赵皇后看着池子中倒映出的荷花影子,愣怔出神:“所以,肖望舒是真的同外敌有勾结,还是你安排的。”
肖九仪拉着赵皇后的袖口:“母后,她同外敌勾结不假,女儿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将她结党营私的事实透露给了父皇而已。”
说罢,她俯身向赵皇后行礼:“母后,儿臣先去养心殿内探探事情发展到哪一步了,晚些时候再同您交谈。”
肖九仪走得匆忙,赵皇后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淡淡摇了摇头。
——她的仪儿,有些太过心急了。
肖九仪刚走至养心殿门外,便听到里面传来茶盏被摔碎在地上的声音。
“放肆!你竟敢同他勾结!朕就问你,朝廷内,还有哪些大臣是同你有瓜葛的!你给朕一五一十的,全部说出来!”
肖帝威严的声音自里面传出,肖九仪一时间没有做好准备,竟就这样站在原地。
站在一侧的李公公见状,上前一步劝慰道:“殿下,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您还是莫要上前去了,当心迁怒于您啊。”
缓了片刻,肖九仪转过身盯着李使乌:“可是二公主在里面?”
李使乌皱了皱眉头,愁苦的叹出一口气:“正是啊,皇上被气的够呛,这二公主也真是的……”
话才刚一说出口,李使乌便意识到自己话语的不妥,慌忙开口:“奴才话没过脑子,主子永远是主子,怎么轮得到奴才置脍。”
“他们在里面说了多久?”肖九仪语调平淡,转过身不同李使乌对视。
李使乌嘶了一声:“约莫着有一刻钟的时间了。”
点了点头,肖九仪站在一侧:“本宫就在这里等着。”
“诶呦,殿下,这可使不得,里面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您此刻在这里等着,万一受了风寒可如何是好啊。”
李使乌的话语中满是关心,生怕肖九仪身体吃不住,染上什么疾病,肖帝转过身朝他算账。
肖九仪态度依旧坚定,她将手中的绢帕抬起,轻轻攥在手心:“李公公,您去忙您的吧,本宫在这里等着就好。”
李使乌还欲说什么,小福子便从身后走出来,趴在李使乌身边嘀咕了两句,李使乌顿了顿,冲着肖九仪行礼:“好的殿下,那奴才先告辞了。”
李使乌带着他的拂尘远去。
肖九仪站在门外,像养心殿里面望了一眼,幽幽叹出一口气。
就在这时,身边突然想起一道低沉的男声:“叹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