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得像一潭深水，连平日里最为活跃的夏蝉都似乎因为空气中某种莫名的凝重而收敛了鸣叫。
燕京大学，国家重点实验室b栋，秦风专属的“熊猫量子研究中心”内，灯火通明。
与外界想象中那种堆满精密仪器、科研人员行色匆匆的紧张氛围不同，此刻的中心控制室，气氛堪称……悠闲。
秦风，这位搅动了整个华夏乃至世界科学界的年轻巨擘，正盘腿坐在一张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人体工学电竞椅上，面前的超大曲面屏上，显示的并非是密密麻麻的代码或者复杂的量子态演化图，而是一款……画风极其古早的《俄罗斯方块》。
“啪嗒，啪嗒。”
清脆的键盘敲击声在空旷的控制室里格外清晰。秦风聚精会神，手指翻飞，屏幕上的方块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精准而迅疾地落下、旋转、消除。一旁的计分器数字正在以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疯狂飙升。
“唉，我说风哥，您这又是研究出什么新课题了？难道是《俄罗斯方块与量子纠缠的内在联系及其在宇宙大爆炸模型中的应用》？”一个略带戏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来人是秦风的“关门大弟子”兼实验室主要“打杂人员”——赵铁柱。这小子原本是计算机系的一个小透明，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被秦风看中，死皮赖脸地拜了师，从此人生如同开了挂，虽然大部分时间是在惊叹和给秦风跑腿中度过，但也确实学到了不少真东西。
秦风头也没回，眼睛依旧盯着屏幕，嘴里随意地应道：“差不多吧，我在测试一种新的‘无聊时间最优填充算法’，顺便看看能不能打破这款远古游戏的世界纪录，给那些沉迷其中的外国友人一点小小的华夏震撼。”
赵铁柱嘴角抽了抽，自家师父的脑回路总是这么清奇。别人搞科研是为了改变世界，他搞科研……好像顺便就能改变世界，主业是寻找各种“小小的震撼”。
“得嘞，您继续震撼，我是来汇报一下‘夸父一号’小型聚变反应堆昨天下午六点到今早六点的能量输出曲线，一切稳定，峰值波动在允许的0.001%以内，完全符合您的‘随便搞搞就能用几百年’的设计预期。”赵铁柱从怀里掏出一份打印好的数据报告，恭恭敬敬地放在秦风手边。
秦风“嗯”了一声，在《俄罗斯方块》又一次完美消除四行，屏幕上绽放出绚丽（在当年看来）的烟花特效后，才恋恋不舍地暂停了游戏，伸了个懒腰：“知道了，让他们继续按Sop（标准作业程序）跑着就行，那玩意儿皮实得很，除非你拿反物质炸它，不然出不了什么幺蛾子。”
就在这时，控制室厚重的合金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却又刻意压低了的敲门声。
“咚咚咚。”
赵铁柱一愣：“咦？这么晚了，谁啊？门禁系统没报警啊。”
秦风眉头微挑，目光扫过门口的监控画面，只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神情肃穆的中年男子正焦急地站在门外，为首的一人虽然努力保持着镇定，但眉宇间的疲惫和忧虑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他的肩章和胸牌在监控摄像头的微光下，隐约透露出非同寻常的级别。
“看来是贵客临门啊。”秦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对赵铁柱道，“铁柱，去开门吧，估计是迷路的国家级领导，来找我问路的。”
赵铁柱：“……”
师父，您这玩笑开得越来越离谱了！
然而，当赵铁柱打开门，看清为首那人的面容时，他瞬间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那张脸，他虽然只是在内部加密的新闻简报和极少数的公开场合远远见过几次，但绝对不会认错！
“钟……钟老？！您……您怎么亲自来了？”赵铁柱的声音都有些结巴，眼珠子瞪得溜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来人正是华夏“龙芯计划”的总负责人，国家战略级项目首席科学家，在整个华夏科技界都拥有泰山北斗般地位的钟毅院士！他身后跟着的几位，也无一不是“龙芯计划”核心团队的顶级专家和安全负责人。
钟毅院士显然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传说中的“熊猫量子研究中心”，目光迅速扫过控制室内既简洁又处处透着超前科技感的布局，最后落在了那个正从电竞椅上慢悠悠站起来的年轻人身上。
尽管他早已通过各种渠道了解过秦风的资料，看过他的照片，甚至在某些高度保密的会议上也听过关于其“熊猫量子霸王机”的惊人汇报，但当真正面对面时，钟毅院士心中还是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太年轻了！
年轻得让人几乎无法将他和那些足以颠覆世界科技格局的成果联系起来。
“秦风同志，冒昧深夜来访，实在是事出紧急，情非得已，还望海涵。”钟毅院士快步上前，伸出因长期伏案工作而略显粗糙的双手，紧紧握住了秦风的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显然是长时间未曾好好休息所致。
秦风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招牌式的淡然微笑，仿佛眼前这位国家级大佬的焦急与他无关，或者说，一切尽在意料之中。
“钟老客气了，您可是稀客。铁柱，看茶……呃，算了，我这里好像只有肥宅快乐水和几桶过期半年的速溶咖啡，估计不合您老的口味。”秦风指了指角落里不成样子的小吧台，非常“实诚”地说道。
钟毅院士身后的几位专家嘴角齐齐一抽。这位秦教授的画风，果然和传说中一样……不羁。
“秦教授，您就别拿我们开涮了。”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像是技术副总指挥的专家苦笑道，“我们这次来，真的是……真的是十万火急，可以说是来向您求援的！”
“求援？”秦风拉过一张椅子，示意钟毅坐下，自己则随意地靠在控制台边，“能让钟老您亲自出马，还带着‘龙芯’的核心班底，看来问题不小啊。说说看，是芯片设计图纸被外星人偷了，还是制造光刻机的外星工程师罢工了？”
钟毅院士被秦风这不着调的开场白噎了一下，哭笑不得地摆了摆手：“秦风同志，你就别拿我们这些老家伙寻开心了。事情……比那可能更糟。”
他深吸一口气，原本挺直的腰杆似乎也因为巨大的压力而微微有些佝偻。
“是‘龙芯’，我们的‘龙芯一号’，卡住了。”钟毅的声音低沉而凝重，“卡在了一个关键的环节上，一个……以我们目前所有计算能力都无法逾越的鸿沟。”
秦风扬了扬眉：“哦？是哪个环节？量子隧穿效应的精确模拟，还是超大规模集成电路在复杂电磁环境下的串扰预测？亦或是千万门级逻辑单元的动态时序验证？”
钟毅和身后的几位专家瞳孔猛地一缩！
秦风随口说出的这几个方向，每一个都是当今芯片设计领域最顶尖、最令人头疼的难题！而且，他竟然一语就点出了他们目前面临的核心困境——正是量子隧穿效应的精确模拟与随之而来的良品率预测问题！
“秦……秦教授，您……您怎么知道？”那位金丝眼镜专家惊愕地问道，看向秦风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怪物。这些问题，可是他们团队耗费了无数日夜，动用了国内最顶级的超算集群，都未能啃下的硬骨头！
秦风摊了摊手，一脸“这不是很明显吗”的表情：“猜的。毕竟，以‘龙芯’的定位，要达到甚至超越国际顶尖水平，这些坎是绕不过去的。而且，能让你们整个团队束手无策，传统超算跑断腿也算不出来的，除了这些涉及到量子层面和超大规模复杂系统模拟的，我想不到还有什么了。”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让钟毅等人心头巨震。
这就是天才吗？仅仅凭借只言片语和对项目定位的理解，就能精准洞察到他们耗费数月都未能突破的技术瓶颈核心！
钟毅院士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秦教授果然慧眼如炬。正如您所说，我们被困在‘昆仑架构’核心处理器单元的量子隧穿效应精确建模与仿真上了。为了追求极致性能，我们将晶体管的特征尺寸压缩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量子效应变得极其显着且复杂。传统的半经典模型已经完全失效，而全量子力学模拟的计算量……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他顿了顿，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无力感：“我们动用了国家超算中心的所有主力机型，包括‘裂星者’、‘神威瀚海’在内的所有超算，组成了一个临时的‘龙芯攻关集群’，不间断地跑了三个月。你知道得出的结论是什么吗？”
秦风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洗洗睡吧，下辈子再来？”
“……”钟毅院士被噎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旁边的专家们也是一脸的哭笑不得。这位秦教授，您能不能稍微严肃一点？这可是关乎国家核心战略的生死存亡啊！
“咳咳，”钟毅清了清嗓子，强行把话题拉回来，“结论是，要想完成对‘昆仑核心’一个完整周期的、具有足够置信度的量子隧穿效应模拟和良品率预测，以我们目前全球所有超算联合起来的理论峰值算力，大概需要……连续不断地计算，嗯，大约是七百到一千年。”
“噗——”一旁的赵铁柱刚给自己倒了杯水，闻言直接喷了出来，呛得连连咳嗽。
七百到一千年？！开什么国际玩笑！黄花菜都凉透几百回了！
秦风却只是摸了摸下巴，沉吟道：“七百到一千年啊……听起来确实有点……耽误事儿。怪不得你们停滞了几个月，项目都快黄了。”
他的语气平静得就像在讨论今天晚饭是吃红烧肉还是清蒸鱼，让钟毅等人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闷感。
“何止是耽误事儿！”金丝眼镜专家激动地站了起来，“钟老，各位同仁，我们为了这个项目，熬了多少个通宵，掉了多少头发！现在因为这个算力瓶颈，整个项目停摆，每天都在烧钱，更重要的是，我们在国际上的战略窗口期，正在一点点流逝！如果‘龙芯一号’不能在预期内拿出成果，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可能付诸东流！国家对我们的期望，人民对我们的期盼……”
他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哽咽，眼眶也红了。
整个控制室的气氛瞬间变得无比沉重。
钟毅院士深深地叹了口气，目光灼灼地看向秦风，带着最后一丝希冀，一字一句地说道：“秦风同志，我知道这个请求可能非常唐突，甚至有些……异想天开。但是，我们听闻您的‘熊猫量子霸王机’，在处理某些特定类型的复杂计算时，拥有……神鬼莫测的能力。所以，我和我的团队，今天连夜秘密前来，就是想恳请您，恳请您出手，用您的‘熊猫’，帮我们‘龙芯’，冲过这道该死的难关！”
说完，这位年过花甲，为国家科技事业奉献了一辈子的老人，竟然颤巍巍地站起身，就要向秦风深深鞠躬。
“哎，钟老，使不得，使不得！”秦风眼疾手快，一步上前扶住了他，“您这可是折煞我了。国家大事，匹夫有责，我秦风虽然只是个搞基础研究的，但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他扶着钟毅重新坐下，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也就是说，你们需要一台能够把‘七百到一千年’的计算任务，在短时间内搞定的机器？”
“是的！”钟毅重重点头，眼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只要能解决这个算力瓶颈，哪怕只是得到一个相对可靠的优化方向，我们就有信心让‘龙芯’起死回生！”
秦风沉吟片刻，目光扫过钟毅等人期盼的脸庞，又看了看自己那台刚刚还在跑《俄罗斯方块》的“熊猫量子霸王机V1.0”的服务器指示灯。
他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钟老，你们那个‘昆仑核心’的模型数据有多大？设计文档和算法框架复杂吗？我这台‘小熊猫’，平时也就跑跑《扫雷》和《纸牌》，偶尔客串一下天气预报和股票分析，太复杂的活儿，怕它闹情绪。”
“……”
钟毅和他的专家团队集体石化。
小……小熊猫？跑扫雷和纸牌？天气预报？股票分析？！
您管那台能让五角大楼把您的毕业论文列为SSS级绝密档案、能手搓常温超导体、能让全球顶尖物理学家集体破防的国之重器，叫做“小熊猫”？！还用它干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暴殄天物！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暴殄天物啊！
金丝眼镜专家感觉自己的心脏病都快犯了，他颤抖着嘴唇，几乎是哀求般地说道：“秦……秦教授，我们的模型数据大概在3.5pb左右，算法框架是基于多体薛定谔方程和格林函数迭代求解的，我们……我们有信心，这绝对是目前人类历史上，在芯片设计领域构建过的，最复杂也最……最折磨计算机的数学模型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丝绝望中的骄傲。这模型，是他们心血的结晶，也是让他们绝望的根源。
秦风闻言，点了点头，表情轻松得像是听赵铁柱说明天食堂有新菜式。
“3.5pb啊，还行，不算太大，我这‘小熊猫’的硬盘勉强塞得下。至于算法复杂度嘛……”他摩挲着下巴，眼神中闪过一丝只有他自己能懂的光芒，“多体薛定谔方程，格林函数迭代……嗯，听起来确实挺‘开胃’的。”
“开……开胃？！”钟毅等人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秦风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那可是能把全球超算都逼疯的算法难题啊！在您这儿，就只是“开胃小菜”的程度吗？！
秦风看着他们精彩纷呈的表情，心中暗笑。他当然知道这问题的难度。若非有【学神黑科技系统】和他那台经过系统魔改、算力远超这个时代理解范畴的“熊猫量子霸王机”，别说七百年，给他七千年也未必能搞定。
不过，在这些国家栋梁面前，必要的“逼格”和“凡尔赛”还是要保持的嘛。这不仅是个人习惯，也是一种……嗯，战略忽悠。
“行了，钟老，各位专家。”秦风拍了拍手，恢复了一丝“正经”，“既然你们都把‘龙芯’的‘生死状’递到我这儿了，我要是再推三阻四，就显得太不识大体了。”
他顿了顿，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钟毅院士那双布满血丝却又充满期盼的眼睛上。
“把你们最完整、最复杂、也最让你们头疼的那个‘昆仑核心’设计与验证模型，以及相关的全部数据，都拷贝过来吧。”秦风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我让我的‘小熊猫’，陪它‘玩玩’。”
“至于结果嘛……”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放心，耽误不了你们吃明天的晚饭。”
此言一出，整个控制室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钟毅院士和他的专家团队，全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秦风，大脑一片空白。
一……一个晚上？！
那个预计需要全球超算联合运行七百年到一千年的世纪难题，在您这里，一个晚上……不，是连一天都用不了，就能解决？！
这……这已经不是科不科学的问题了！这简直是神学！是玄学！
“秦……秦教授……您……您没开玩笑吧？”金丝眼镜专家感觉自己的舌头都捋不直了，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秦风耸了耸肩，一脸无辜：“我像是喜欢开这种国际玩笑的人吗？我一向是很严谨的。当然，如果你们的模型特别‘不乖’，非要闹点小脾气，多折腾一会儿，那最多……也就是耽误你们明天的宵夜而已。”
“咕咚。”
一片吞咽口水的声音。
钟毅院士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他猛地抓住秦风的手，老泪纵横：“秦风同志！如果……如果真的能成！你就是我们‘龙芯’的救世主！是华夏芯片产业的……定海神针啊！”
“钟老，言重了，言重了。”秦风连忙扶住他，“我只是个热爱科学、顺便解决点小麻烦的普通科研工作者而已。大家都是为国家做贡献，分工不同罢了。”
他嘴上谦虚着，心里却在暗暗与系统沟通。
“系统，刚才那波‘无形装逼’感觉如何？有没有‘震惊值’或者‘国家贡献预支点’之类的奖励？”
【叮！宿主成功在国家级战略科学家面前展现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从容气度和“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超凡自信，完美契合“学神逼格”行为准则。奖励：学神积分+点，“装逼如风，常伴吾身”光环效果微弱提升。】
【叮！检测到宿主即将承担国家级核心战略攻坚任务——“龙芯计划”算力瓶颈突破，任务重要性评级：SSS+。已自动触发“国家栋梁之责”被动增益：在执行此任务期间，宿主量子计算相关技能理解速度+50%，‘熊猫量子霸王机’与宿主精神链接效率+30%，系统辅助推演算力临时提升20%。】
【请宿主尽快接收“龙芯计划”相关数据模型，让“熊猫量子”的咆哮，成为华夏芯片崛起的序曲吧！】
秦风嘴角微微上扬。
很好，系统还是这么给力。
他看向已经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的钟毅等人，拍了拍手，笑道：“好了，钟老，各位专家，时间不早了。既然决定要干，那就别耽误了。你们的技术团队应该都带来了吧？让他们开始对接数据吧。我这‘小熊猫’，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这所谓的“百年算法难题”，在它面前，究竟能撑过几个回合！
夜色，依旧深沉。
但对于“龙芯计划”的每一个人而言，今夜，注定无眠。
黎明前的黑暗，似乎因为那个年轻人平静而自信的话语，悄然照进了一缕……足以划破长空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