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武场。
由于巫蛊部驻地位于十万大山深处,很难找到宽阔的平地以供训练武备,只能像药田那样沿山而建,将一座巍峨高峰当做平日里训练的场地。
巫蛊部的训练暂时以自卫为主,也不需要像外面的军队那样排兵布阵步骑配合,更注重山林地域的战斗。
比如说会说话的草……
再比如说会说话的树……
或者某个陷坑里面埋的寒刺……
这也是因地制宜的选择,论山林作战他们才是专家,若是当初围杀原主之人,是巫蛊部的族兵,那他再怎么能爆发杀力也只是垂死前的挣扎,最后一定会被磨得身形俱灭,那还有魂穿鸠占鹊巢的事情。
因为他们不会出来正面对抗,而是利用环境布置机关陷阱,妖兽、蛊虫、毒药挨着伺候,哪怕赵继歌强撑不倒,还能派遣武夫前来收割。
怎么可能像张剑涛那样,派人挨着送人头,最后连自己都送进去了……
在并不宽广的平地上,搭起几座大帐与石质擂台,主要用来存放训练用具、武器等等,只有部分族人住在这边值班,大多数族兵都是住在自己家里,平日里还要兼顾生产任务,因此更像是民兵。
但巫蛊部全民皆兵……
哪怕是岑家姐妹这俩兽医,也有武道功底傍身,随时都能披上轻铠在山林间驰骋,只是没张无为与岳红嫣那么纯粹罢了……
像云沧澜甚至是老南疆王,虽然学的杂,实力肯定不会比同境界的纯粹武夫弱……
毕竟你该有的我都有,我还有其它手段……
当然,赵继歌不能确定山巅武夫,究竟能不能免疫蛊毒之类的玩意,如果能免疫,那只能拼谁杀力更盛……
想到这,赵继歌有点想换个师父,多学点东西傍身,这叫啥来着?
二姓逆徒!
云若不弃,赵愿拜为义父......
呸!义师!
云继歌这个名字貌似也可以……
就在赵继歌仔细斟酌是否可行之时,张狂的叫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那个姓赵的小子,你不会怂了吧!”
武雄在决斗台上杵着长枪,摆了半天姿势也没见对手上来,转头发现赵继歌在那东张西望,气的他还以为赵继歌不敢跟他交手……
不给他面子是会挨揍的!
同行们听到武雄开团,急忙跟上补刀:
“这么怂,也配跟我们抢……”
“首领怎么会招待这样的客人,一看就是朝廷派来耀武扬威的!”
“对,滚出巫蛊部,我们不欢迎你!”
“离岑宝远点!”
岑家姐妹稳如老狗,甚至有点想笑,石野此刻不敢吱声拱火,老老实实的抱头蹲在地上……
路边一条……
叫嚣声吸引过来许多巫蛊部族人,聚过来后问清发生什么事情后,纷纷四散奔走相互告知……
不一会,山上山下挤满了人,这正是赵继歌想要的。
毕竟揍完人还得讲道理,人都来齐了多好,免得有人听不到。
当赵继歌缓步走上擂台,台下有人面色阴沉,也有人面色极为精彩,恍惚间回到刃齿虎分头行动那天。
既然要立威,赵继歌决定狂一点:
“我也不欺负你们,所有纠缠岑家姐妹的,一起来吧!”
此话一出,人群哗然。
见过狂的,没见过这么狂的,山上山下交头接耳,与此事无关的年轻男子跃跃欲试,势要维护巫蛊部的尊严,可惜还没站起来就被亲朋好友按回去,只能不解的求个解释。
解释?
知情者们统一回答:解释个屁,好好看着吧,等会你就知道感谢我了!
就连武雄都被气笑了:
“你哪来的自信?”
——————
山顶的损友三人组望着山下,岑青山不解开口:
“明知道巫蛊部年轻一辈没对手,这小子这么玩的用意在哪?”
影子语气凝重:
“这样会把年轻族人的心气打没……”
只有云沧澜面带笑意:
“我听药园的守卫说,这小子是被挑战的那一方,好像是要决出我徒弟的归属?”
岑青山垮起老脸:
“哪一个?”
云沧澜耸耸肩:
“谁知道年轻人怎么商量的,说不定两个都是……”
说完,云沧澜本以为岑青山会破防,都做好了嘲笑的准备,可接下来岑青山的话惊呆了他:
“赵老弟能教我两个女儿那种道理,绝不对这么庸俗的陷入争风吃醋的坑,肯定有其它用意,等着看吧。”
云沧澜当即反应过来,以赵继歌对他们说的那番话,也不像是精虫上脑的人,八成是想先用拳头打服,再好好讲道理.......
想到这,云沧澜饶有兴趣:
“我倒是要看看,这小子能整出个什么一二三出来。”
——————
决斗台上,赵继歌负手而立。
望着有些破防的年轻男子们,特别是开始跳脚的武雄,他淡淡一笑:
“我武道五品。”
轰——
此话一出,从山上到山下,爆发剧烈的讨论。
五品宗师、年轻男子、被岑长老接待、还是首领的贵客.......
这不就是传说中那位把岑青山按着锤的小孩!
追求者们冷静下来,那些嚷嚷着要保卫尊严的族人,也从心的坐了回去,顺带感谢刚刚拉住他们的亲朋好友。
武雄有些后悔那么狂了,现在他再蠢,也该知道石野早就看穿了一切,故意拱火让他上套,当即露出大牙谄媚道:
“那个,我认输行不行?”
赵继歌笑着拿出一颗丹药:
“这是你们巫蛊部的‘压制道行丹’,我刚刚问岑家姐妹要的,可以堵塞我的丹田气脉,只要我不主动冲穴,武道修为就一直压至气血境,也不算以强欺弱,至于身体强度差别,这个我确实没办法给你解决。”
说完,赵继歌毫不迟疑的将丹药往嘴里丢,嚼完后还张嘴示意吞下去了,待药效开始发挥作用,整个人的气息肉眼可见的萎靡下去:
“现在可敢同境一战?”
望见赵继歌这副态度,从武雄到看戏的群众,都生出钦佩之意,宗师能不计较冒犯就已经是天方夜谭了,为了决斗的正常进行,甚至还主动用药物压低境界,而不是口头上知会,暗地里不讲武德,偷偷使用内力......
他们可记得某位姓岑的长老,前段时间跟嘲笑他的长老决斗之时,就这么干过......
这样哪怕武雄最后没赢,至少也保住面子,不像直接认输那么丢人......
要是赢了就赚大了,踩着这么年轻的宗师上位,即使赵继歌压低境界,也证明武雄在技法与身体强度上要胜过赵继歌,假以时日等武道修为追上来了,同境界也未尝不可一战......
当然,这不太可能,能步入宗师境,哪个不是一通百通,即便是岑青山也能熟练运用各类兵器,只是在近战上稍微差点,而且跟他作对比的,是赵继歌这个专攻肉搏的数值怪,与其他宗师真打起来未必会差到哪去......
察觉到赵继歌的好意,武雄握紧长枪,郑重的拱手一拜:
“赵宗师的气度不凡,是我以己度人了,您更配得上雅瑶,无论什么结局,我都自愿退出争夺。”
赵继歌摆手示意:“这个打完再说。”
武雄现在严重怀疑赵继歌想杀鸡儆猴,但还是非常配合的同意:
“好,同境一战,赵宗师不用武器?”
想了想,为了给武雄降低游戏难度,赵继歌还是朝岑家姐妹喊道:
“也给我扔杆枪上来,最好是铁质枪杆,木质的一下就碎了。”
要是用拳头,以赵继歌的体魄,顶多两招武雄就要被连打带补,使用兵器也算是变相压制了赵继歌的实力,现在赵继歌没了蛊毒限制,鬼知道他能爆发出什么实力。
至于杀人的时候配兵器,那完全是出于杀人效率的快慢而考虑的,并非有了兵器实力就提升了。
“接着!”
岑雅琼现场征用了一杆铁枪,使劲朝着决斗台上抛去,赵继歌飞身跃起握住枪杆,稳稳的落在地上:
咚——
中央的巨石寸寸龟裂,气浪裹挟着灰尘朝四周炸开,决斗台上升起圆形烟幕,而后朝四周扩散,“蹦”的一声炸开!
明明艳阳高照风轻云淡,决斗台附近的观众却感觉平地起劲风,在这瞬间吹得眼睛微眯。
待烟尘散去,人们只见擂台上的赵继歌,摆出了非常扎实的双手端枪式,红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不善兵器并不意味着不会,毕竟兵器乃手足之延伸,稍微调整一下发力模式就行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赵继歌缓缓拉开马步,右手往后抽枪侧架,斜刺枪尖反射晃眼阳光。
瞅见赵继歌如此扎实的武道功底,巫蛊部的族人们不得为武雄暗暗捏了一把汗,武雄什么水平他们清楚,在巫蛊部内确实很强,但绝对没有强到赵继歌这个地步。
就这架势别说赢了,能不受伤就是好的。
武雄面对气息凝实,找不到一丝破绽的赵继歌,只感觉压力山大,暗暗咽下口水,同样抽枪侧架,两人隔空对峙。
五丈远的距离,对于台上的两名武夫来说,只是眨眼就到的事情,谁也没急着先出手。
兵击决出胜负,只在一瞬之间。
谁先出手,谁露出的破绽就越多,没人能保证防住对手的反击。
台下的众人只觉得武雄的气势越来越升腾,赵继歌周身气息反而暗淡下去,这又让他们有了希望。
在武雄的视角中,赵继歌连眼睛都闭上,气场宛若天成,仿佛人枪合一。
这可不太妙,秘籍上说这是技法大成的象征,能够无招胜有招......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主动出击,毕竟他练的是老南疆王所创枪法,也就是以刚猛着称的《南疆七绝枪》,若是打不先手一套压得赵继歌抬不起头,等到赵继歌出手之时,他更占不到半点便宜。
崩——
武雄整个人如同炮弹爆射出去,在两枪接近的那一刻,他拨开赵继歌手中长枪,如同震爆脉冲发动机爆燃一般二次发力,手中长枪直取赵继歌咽喉。
与此同时,赵继歌睁开眸子,精光爆射,刺的武雄有些恍惚。
步动,枪动。
嘭——
侧身绕外线躲避直线攻击的同时,以腿带腰再带臂膀,发力距离虽极短,但劲力却一点不小,铁枪直拍武雄手中长枪,这让武雄感觉虎口发麻,长枪差点脱手而出。
攻守易型只在刹那间,现在的武雄处于劣势位,本想顺势用尾杆砸向赵继歌,却没想到赵继歌爆呵一声换手横扫,只能仓促竖枪格挡,同时燃烧气血催动血罡护体。
看似平平无奇的横扫,威势却宛如神龙摆尾,铁枪毫不留情的撞上武雄手中,富有韧性的包铜牛筋木枪杆:
咔嚓——
在无可抵抗的力量下,武雄手中精制长枪被硬生生的砸断,虎口处皮开肉绽!
幽光铁枪并没有因此缓冲卸力,朝武雄的胸膛直直撞去,即使有血罡护体,也将他砸飞空中伤的不轻。
砰——
未等武雄落地,赵继歌拖枪悍然发力,朝着武雄掷出手中长枪,擂台在践踏下化为碎渣。
咻——
武雄落地便喷出一口鲜血,还未站稳身形,便见迫人寒芒撕开空气,情急之下他只能再度燃烧气血往后狂退。
决斗台就这么大,又能跑到那去?
就在武雄离掉下决斗台只有一步距离时,他猛地定住,决定不再躲避,即使输也不能输的这么丢人。
若不躲避,他该如何面对在空中拉出音爆的铁枪?
其实从武器被打断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输了,只是他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站着生,跪着活,躺着死......
就在武雄握紧手中断枪,准备拼死抵挡,结果铁枪骤然停在空中,离戳穿他胸膛只有半丈距离。
他大汗淋漓,抬头望去,赵继歌单手稳握枪尾,硬生生的拽停这杆破空之枪。
完了吗?
不,还没完。
赵继歌再度侧身架枪,腰腹发力带起铁枪搅动,铁质枪杆宛如水蛇般柔软,枪尖划破空气的声音如同催命鬼咤。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飒飒飒——
哪怕是最基础的拦拿扎,速度之快也让观众看不清路径,无数枪影卷起旋涡风柱。
而即将被狂风席卷的,是闭上眼睛、双手下垂的武雄,他已经失去抵抗之心,却不愿意开口求饶。
紧接着,便是毫不留情的恶蛟张口,冷厉寒芒吞噬不愿认输的武雄,刹那间便好似被捅的千疮百孔。
观众连制止都忘了喊,悲痛的捂住双眼,认定武雄无法存活。
哪个同境武夫能在这样的攻势下活下来?
待赵继歌收手,枪尖正好停在武雄咽喉正中心,精准的扎破浅层表皮而不再往前,隐隐有血珠顺着枪尖往外渗漏。
正如武雄出手时,瞄准的攻击目标。
这很直接的告诉大家,两人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这种控制力,也让观众惊掉了下巴,因为武雄整个人完好无损,只有衣袍残破不堪,上面被洞穿一个又一个透光的窟窿。
打到最后两人都站着,武雄自知逃过一劫,赵继歌若真想伤他性命,何必如此留手,这个输不得不认,他沮丧地开口:
“我不如你。”
青年武夫的心气被磨的干干净净,输了决斗只是小事,他再也没资格追求所爱之人了……
“呼——”
赵继歌收枪而立,铁尾砸穿巨岩,深深陷嵌入地面,赵继歌拱手行礼:
“你也很不错,能坚持这么久。”
久吗?
从两人架枪开始,算上对峙不动的时间,还不到半炷香。
交手不过在几息之间便决出了胜负。
场间鸦雀无声,巫蛊部的年轻一辈的顶尖武夫,就这样被击败,说不挫败是假的。
赵继歌狂是狂,人家确实有这个狂的资本,再怎么不爽,该有的礼节也要做到。
啪啪啪——
不知谁带头,围观群众拍响了稀稀疏疏的掌声,意味着大家心里都不舒服。
好像回到了十八年前,巫蛊部被入侵之时的屈辱……
——————
山顶。
损友三人组收回了目光,影子有些惊讶:
“同境也能这样碾压?这还是气血境的战力?”
云沧澜毫不意外:
“我不是说过,这小子根骨邪门的很,他师父说只是长得猛了点,让我别惊讶,所以你也别太惊讶。”
岑青山露出了博学的表情:
“你们懂啥,我可跟是真跟赵老弟交过手,他什么强度我还不知道吗,当时我俩打的有来有回,事后赵老弟还说跟我交手受益匪浅,这样算来我也是他的半个师父……”
听到这么臭不要脸的话,云沧澜跟影子对着他的屁股猛踹,踹击的声音无比清脆:
“能不能别这么恶心!”
——————
决斗台上。
武雄眼眶猩红,低下头不愿让赵继歌看到他流泪,瓮声瓮气地开口:
“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丢人的,在族里当天骄嚣张惯了,没想到面对外面的天骄这么不堪一击。”
他也知道族人们心里难受,特地说这话安慰族人们,希望能激起他们的斗志,就像当初赶跑外敌后齐心协力重建巫蛊部一样。
傻孩子,你家长老都这个下场,至于吗……赵继歌不知该如何作答,按照张无为的说法,外面的天骄也没他强,只能委婉地安慰道:
“你很强了,哪怕我封锁了丹田气脉,但宗师体魄依旧在那,这样打其实对你依旧不公,不如此伤心,至于外面的天骄什么水平,我想跟你差不多吧。”
说完,他又朝着围观的巫蛊部族人拱手致歉:
“各位父老乡亲,我赵继歌不是朝廷走狗,今日此举,绝不是为了争风吃醋,或者打巫蛊部的脸面,只是为了帮好友解决问题,日后巫蛊部若是再遭遇外敌入侵,我也会义不容辞的出手相助。”
啪啪啪——
宗师一诺重于千金,话都说到这份上,巫蛊部族人也没法怄气,这么大度的年轻宗师,比族里这群不成器的醋坛子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人群中掌声雷动以表尊重。
听到赵继歌的话,武雄泪眼婆娑地抬起头:“你真没骗我?”
“骗你是小狗。”
拿不准赵继歌是不是在安慰自己,武雄还是抹干了眼泪,郑重地说道:
“做人言而有信,我从现在开始,不再跟你抢岑雅瑶,她们是你的了。”
赵继歌摇头否定:
“我跟岑家姐妹两的关系很纯洁,绝不是恋人之间的感情,而是同道之间的互帮互助。”
听到此话,武雄又燃起了希望:“真的?”
“真的。”赵继歌没必要掩盖这一点,“爱情的基础是互爱,互爱的前提又是互相尊重,你跟你的同行把姐妹俩当物品争来争去,丝毫不过问她们的意愿,她们又怎么可能接受你们的爱意?”
此话一出,人群哗然。
巫蛊部的爱情观,还是极为古老的原始部落制……
在最野蛮的时期,看中了只需要打晕就可以拖回家,哪有什么爱情可言,纯粹的非法监禁……
后来这种方式稍微文明了些,但也没文明到哪去,还是抢来抢去……
要不是老南疆王上任后严令禁止抢人,恐怕岑家姐妹早就被年轻男子通过决斗定下归属,哪还会搞这种一群人追一个人的事情。
虽如此,他们也没有多大的进步,律令只能禁止行为,并不能改变观念,在这种落后的私有制度下,能达到赵继歌前世十八世纪的恋爱观都是奇迹……
因此赵继歌的一番话,不亚于往平湖里面丢下巨石,溅起千层巨浪。
武雄不太理解,他犹豫开口: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赵继歌打断了他的话,“爱情无法强求,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说服你们,现在是个傻子都可以看得出来,我是在为岑家姐妹站台,我尊重她们的意愿,所以也请你们尊重她们的意愿,要追求就好好追求,请别再像之前那样骚扰她们,如果想挑战这个规矩……”
“很简单,打败我!”
年轻的追求者们低下了头,以赵继歌的表现,想不遵守也得有那个实力啊……
武雄都输了,他们一群菜鸡还能有啥意见……
赵继歌的想法很简单,就是用暴力建立起权威,改造追求者们的行为,这就好比通过暴力革命取得政权,随后对旧生产关系的改造……
当然,这只是类比,这种小打小闹离革命还差得远……
赵继歌也不是要禁止追求者们的爱情自由,而是要求他们尊重妇女的意愿,将最终的决定权交到岑家姐妹自己手中,以追求两性平等的爱情。
他相信,在岑家姐妹的努力下,这种爱情观一定会替代巫蛊部的原始爱情观……
然后就是革命阶级的爱情观......
台下的岑家姐妹抿紧嘴唇,美眸逐渐泛起桃红,有同道撑腰的感觉真好……
赵继歌走到武雄前方,将手搭在他的肩上,用力的拍了拍:
“想要证明爱情的忠贞,不是自我感动式的骚扰,应该与你所爱之人步调一致,现在岑雅瑶的志愿比你伟大,她不会拘束在你所熟知的情情爱爱当中,你最好也跟上她的步伐,只有经过长期的、血与火的考验,她才可能认同你……”
“当然,说不定到那时候,你也不会在因为这点事情道心起伏,更不会扑在情爱上无法自拔。”
不管武雄疑惑的目光,赵继歌走了,只留下高大的背影。
武雄在他背后高呼:
“我要怎么才能追上她?”
赵继歌没有回头:
“以后你会知道的!”
——————
待人群散去后,山上的损友三人组仍在原地。
准确来说,三人被干沉默了。
岑青山想到昨晚的争论,他没想到赵继歌是真抱着这种想法,而不是纯粹给他添堵……
其实昨晚说了很多,从爱情说到婚姻,再说到家庭,很多话在岑青山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他有点不能接受……
不对,有一点他很能接受,就是昨晚两个女儿说他跟媳妇吵架,说这是配偶之间合理的批评,缺陷不应该掩盖在家庭下不能言说,有什么就应该及时指出,并且要承认错误积极改正,不应该被外人的插嘴影响到,否则久而久之这种批评就会变为感情问题,进而在第三人的插足下婚姻破裂……
这话可对他太有利了,一会回去就批评曹冉要的紧,不给他喘息时间……
对我不利的大肆批判,对我有利的全盘接受......
这样看来,也不是不能慢慢接受……岑青山有些嘚瑟:
“怎么样,那是我的小老弟,还是我女儿的先生,是不是很优秀!”
云沧澜懒得鬼扯:
“每次看到你变脸,我们就恶心的想呕。”
影子接着补刀:
“都是宗师,这小子比你强多了,无论是人品还是实力,你看看你自己之前的决斗,不讲武德用内功偷袭,我们都不想说什么......”
岑青山梗着脖子:
“你懂什么!之前是魏长老先不讲武德,我才被迫反击的!”
两位山巅武夫没有搭理他,当时什么情况还能逃得过二人的法眼?
云沧澜的身形渐渐消失,空气中只留下:
“招待好这小子,有什么要求都满足他,遇到阻拦直接报我的名字。”
影子也是如此:
“好好学学怎么做人,一大把年纪没脸没皮……”
岑青山没有这种手段,只能靠双腿下山,又不敢催动真气,生怕体内的焚气蛊把他炸开了,只能不满的在背后蛐蛐:
“什么好友,我看都是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