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一年?”
当这四个字清晰地传入叶枫耳中时,整个世界仿佛瞬间安静了。
一股无法形容的、如同沉寂万载火山骤然喷发的狂暴怒意,轰然从叶枫体内炸开!
“轰——!”
一股无法形容的、如同沉寂万载火山骤然喷发的狂暴怒意,轰然从叶枫体内炸开!
“轰——!”
无形的气浪以叶枫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脚下的地面寸寸龟裂,碎石尘土被狂暴的气流卷起,形成一个短暂的旋涡!他周身的气血之力如同失控的怒龙般奔腾咆哮,血液中那潜藏的淡金色神芒瞬间被点燃,透体而出,使得他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层淡金色的、燃烧的怒焰之中!
他的双眼,不再是冰冷,而是化作了两团焚烧一切的熔岩!一股令人灵魂颤栗的恐怖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潮,瞬间席卷了整个山谷!温度骤降!
“叶——家——!”
叶枫从齿缝中挤出这两个字,声音低沉嘶哑,蕴含着毁天灭地的怒火!每一个音节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上!
过分!何止是过分!
叶家,竟如此狠心地将叶柔囚禁在思过崖那种孤寂苦寒之地,整整一年!断绝联系,与世隔绝!
这哪里是禁足?这是囚禁!是惩罚!是对叶柔自由和尊严的无情践踏!
滔天的怒意几乎要冲破叶枫的理智堤坝,那源自血脉深处的淡金色力量在暴怒中激荡,让他此刻散发出的威压,竟让凝血境二重的韩山都感到一阵心悸,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金多多更是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恐怖气势吓得一个激灵,踩在叶飞脸上的脚都松了松。
叶宏和叶龙早已瘫软在地,裤裆处一片湿热,竟是被吓得失禁了。被踩在地上的叶飞更是面无人色,连恐惧都忘了,只剩下一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
山谷中,只剩下叶枫那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凶兽般的沉重呼吸声,以及那几乎要焚尽一切的滔天怒焰在无声咆哮!
叶家…你们…很好!
叶飞那肿成猪头、涕泪横流的脸,以及叶宏、叶龙瘫软在地的狼狈模样,在叶枫眼中已激不起半分波澜。
这些曾经需要仰望的天之骄子,如今不过是挡在路上的尘埃,连让他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得知叶柔被囚禁在思过崖整整一年的消息,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啃噬着叶枫的心。那瞬间爆发的滔天怒焰,在返回天澜城小院的路上,并未平息,反而在胸腔中沉淀、压缩,化为一种冰冷刺骨、足以焚毁一切的决心。
小院内的气氛凝重得几乎滴出水来。
“禁足一年?思过崖?他娘的叶家这群老东西心都是石头做的吗?!”金多多气得跳脚,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冰魄星芒匕在他手中寒光乱闪,恨不得立刻杀回叶家。
韩山沉默地擦拭着新得的灵器,动作一丝不苟,但那紧抿的嘴唇和眼中不时闪过的厉芒,显示他内心的愤怒绝不比金多多少。
三人围坐,试图商议出一个营救叶柔的方案。
强攻?无异于以卵击石。叶家底蕴深厚,长老众多,更有深不可测的家主坐镇。以他们三人之力,连思过崖的边都摸不到就会被碾成齑粉。
潜入?思过崖作为惩戒重地,必然守卫森严,阵法重重,更有高手坐镇。他们对内部地形和守卫情况一无所知,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智取?如何智取?叶柔被禁足是家族最高层直接下令,没有任何通融的余地。
时间在焦灼的沉默中流逝。一个个方案被提出,又被残酷的现实无情否决。绝望的阴影,如同思过崖的寒风,悄然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他娘的!”金多多狠狠一拳砸在石桌上,留下一个浅浅的拳印,“实在不行…枫哥!”他猛地看向叶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我可以试着联系我那两个不靠谱的长辈!让他们出面去叶家要人!好歹是金家的供奉,叶家总得给几分薄面吧?”
叶枫心头猛地一震。
金多多口中的“长辈”,正是那两位神秘莫测、实力深不可测的金袍老者。若有他们出面施压,叶家或许真的会有所忌惮,叶柔被放出来的可能性确实存在。
然而,叶枫眼中的光芒只是一闪,随即迅速黯淡下去,被更深的忧虑取代。
金家?这潭水太深了。那两位金袍老者代表的是金多多的家族势力。请他们出面,固然可以救出叶柔,但后果呢?
叶家为了维护颜面,很可能会将叶柔彻底逐出家族,甚至宣布她为叛逆,永绝后患!一个被家族抛弃、又得罪了少城主和家族高层的女子,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未来的处境将何等凶险?无异于将她从一个牢笼,推向一个更黑暗、更无助的深渊。
更可怕的是,一旦金家正式介入叶家内部事务,这就不仅仅是救人的问题了,而是上升到了两大家族之间的博弈。叶家会如何反应?是妥协,还是视为挑衅?金多多此举,很可能将整个金家都拖入与叶家对立的旋涡之中!为了救自己的妹妹,却将兄弟的家族置于险境,让金多多背上背叛家族、引狼入室的骂名?
叶枫做不到!
他叶枫行事,恩怨分明。叶家负他兄妹,此仇必报!但这仇怨,是他叶枫与叶家之间的事,是他和叶柔需要共同面对的命运。绝不能,也绝不该,将肝胆相照的兄弟和他背后的家族拖下水,让他们成为牺牲品!那自己,与叶家那些冷酷无情的老东西,又有何区别?
一年的禁足…度日如年!妹妹在思过崖那冰冷孤寂的囚笼中,每一刻都是煎熬!他不能等,也等不起!
叶枫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满脸焦急的金多多和沉默坚定的韩山。他眼中的冰冷怒焰已经沉淀为一种近乎死寂的平静,但那平静之下,是比钢铁更坚硬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