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轻微的桡骨脱出,骨头没事,但难免韧带有损伤。
导游们有想过客人会在旅游过程中受伤,但没想到这么快。
尤其是就晚上睡觉的这几个小时的工夫,也太不老实了吧。
不过他们今天也没什么行程,白天还是在野生动物园里面做采风,其他时间可以逛一逛周边商业街区。
晚上安排去看一下广州塔夜景,然后顺着珠江游船到永庆坊逛一逛。
果然就算是出差,请个导游也还是很有必要的。
首先是衣食住行中的食住行都不用再操心了。
然后这空余时间去哪里玩都有人安排的好好的。
宁川昨天逛动物园也逛的差不多,他也没什么考察任务,所以去不去的也不重要了。
正好去医院看胳膊……
唉……
宁川说不看,李云皓也说了问题不大,但闹不住许书澜他担心。
毕竟是他这个亲舅拽的嘛,哪怕是为了许书澜安心就去做个检查。
到了医院,三句话没说上,就被医生安排去照加急核磁。
排队前面还有两位,就只有宁川一人能进到等候区。
旁边有个倒霉小孩跟宁川一样捧着个胳膊嗷嗷哭,他倒是有母亲陪同。
宁川从自己随身的小斜挎包里掏出零食给他吃,那都哄不好了。
疼啊,是真疼。
磕一下碰一下都疼呢,别说骨头卡出来了。
而且这小孩明显比宁川的还严重,抬都抬不起来那种。
“别哭了,你看这个哥哥跟你一样。”
宁川:?
小孩停下一看,宁川也在那里举着个胳膊,不往下放。
他这个当然不一样啦!
要说是帮着逗逗或者照顾一下,宁川没啥意见,但小孩妈拿他这么举例就很过分了吧。
虽然都是桡骨小头半脱位,俗称小儿脱臼,但咱这个复过位了。
宁川欠登地抬手跟他家小孩打了个招呼,小孩哇一下就又哭了。
因为小孩那个抬不起来。
“嘿嘿。”
果然人在犯坏的时候不怕苦不怕累,胳膊的疼痛都忍住了。
“宁川。”
正好护士推门出来叫他进去,马上就到他了。
他这么多年脆归脆生,但最多体检拍个胸片,哪里进过核磁共振啊。
就照个右胳膊也得躺好了推进去。
两眼一睁就只有带着蓝光的顶子,搞得他自己一个人在那么小的地方待着还挺不舒服,出去就往李云皓几人身边跑。
李云皓看着宁川那胳膊都快动不了,还跟个炮弹似的横冲直撞呢。
临了一推脑门子,差点给宁川推一跟头。
都说了没事了,就这精神头还能有什么事情。
他那个桡骨小的那部分本来就不严实,一使劲拽就从韧带里面脱出了一点点。
大概就像入耳式耳机的橡胶套带歪了,正一正就好了。
剩下的韧带损伤,如果啊他估计贴两星期膏药,医院的话不好说。
但就这种毛病,淘点的小孩一年掉三次。
都是跟父母硬拽,可能是要玩具或者不想回家,连拽带甩,一个寸劲就咔吧了。
像宁川这么大孩子的不多见。
一个是成年人骨头基本定型了,韧带紧,肌肉有力,这都是对骨关节的一种保护。
第二是一般这么大的孩子没有死拽着父母不回家的需求。
宁川也算是独一份了。
至少今天在这个骨科是这样的。
别人要不举着个指头,要不瘸着个腿,就宁川一个韧带损伤加滑膜炎。
“打石膏。”
“嗯?打石膏?”
宁川觉得他这伤也不重啊,结果医生看过后就说保守治疗要打三周石膏。
说好的贴两星期膏药就行呢。
宁川看向李云皓,这纯大骗子,早知道都不来了。
“支具可以吗?石膏太闷了,现在这个天气也闷。”李云皓不管宁川质询的眼神,只是同医生问道。
就别说,还得有个骨过折的跟着。
要不这宁川都不知道还有支具这个东西。
医生点点头,“支具就是全自费,总共七百。”
他们还爱用支具呢,方便。
但当医生的就是什么样的人都见过,正常情况下,他们是会往更经济实惠的方法去推荐的。
打石膏的话,就宁川这胳膊,大概四百块还能走医保。
问题是大学生医保他卡转诊单,就他这熊样子又在外地上哪去开转诊单,本身也不给报的。
其实也差不了太多钱的。
“就支具吧,有没有进口的那个活动支具?”
“……有德国迈迪的支具,一套是五千五。”
本来以为是清澈大学生,一听说话就知道是来旅游的,结果还是个有钱人家。
那得了,就当是送财童子给他送高温补贴来了。
医生低头开单,本来还看不起宁川这小毛病,支具买回来就不一样了。
塞纱布的时候一个劲问宁川紧不紧。
宁川:“紧。”
紧就对了,要不能叫固定吗。
钱都花了,也给他们卖卖力气。
宁川一边嗷嗷喊紧,医生一边往里塞。
一直到宁川动弹不得才停手。
宁川:……
那问他干什么!
“闷出汗就来医院换块纱布,坚持几周就好,年轻恢复得快。”
肯定是不舒服的,尤其夏天最是遭罪。
但没办法,受伤了就是受伤了,再有钱也得自己受着。
宁川美颠颠地来的医院,结果举着个炮筒子就回酒店了。
就这样子也别出去玩了,弄一身汗还挺麻烦。
正好他们在的这个酒店有几个餐厅不错,下午没事就老实窝在餐厅座位里吃点粤式茶点也是不错。
等晚上,出去玩了一天回来的大部队回来一看。
宁川正站在酒店院里挥舞着炮筒子跟他们打招呼。
果然,医生给他固定死是对的,要不还不知道他这得这么折腾呢。
“老板。”
一天不见就这样了?
要不是有眼神好的一眼认出脸来了,他们都不敢相信这是宁川。
当然也有那不信邪的,站的远的坚决不承认。
这不是他们老板,他们老板胳膊不这样。
“这是怎么呢?”
他们风控主管跟宁川关系还不错,人岁数也不大,三十四五岁。
“扯了一下,有点点韧带损伤,医生说要固定一下。”
“那这个给你吃吧,乐乐,来把这个给哥哥。”
受伤了就多吃点好吃的补一补,可能是每一个华国人刻在dNA里的潜意识。
一个看着七八岁小胖小孩听见妈妈叫他就凑过来。
就一小塑料袋的鸡蛋仔,小胖小子拿着不舍得撒手。
宁川倒也不饿,但经不住他欠欠的。
“不用不用,”宁川先是挥了挥炮筒子拒绝,然后接着道:“我吃不了这么多,你拿回去一个吧。”
宁川接过塑料袋,用固定住的右手拎着,左手从中拽下来一个递回给小胖小子。
你说要不你就都拿走,人家小孩委屈一会就得了。
要不你就还给人家,本身宁川也不饿。
他偏给人家揪一个,坏透了都。
小孩捏着那一个那么大点的鸡蛋仔,越看越伤心,哇一嗓子就哭出来了。
哎呦喂,谁能一天招哭两个孩子啊,除非这个人是宁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