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檐角的铜铃突然叮叮当当地乱晃,铜绿噼里啪啦往下掉,跟下铁锈雨似的,全砸在守心罐上。
这铃铛晃得越来越急,就像有双看不见的大手在拼命摇晃,掉下来的铜绿还带着诡异的暗红色,在罐子上留下一片片斑驳痕迹。
司徒雪刚用麂皮布把罐子擦干净,手指上还留着布料软软的触感呢,供桌上的星石 “唰” 地一下就亮起蓝光。
这光跟活过来的刀子似的,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还能听见蓝光里有细碎的电流 “噼啪” 响,空气里全是烧焦的金属味。
星石表面像水面似的泛起波纹,里面的蓝光咕嘟咕嘟直冒泡,还混着叮叮当当的刀剑碰撞声。
这声音越来越清楚,突然就听见一声大喊:“炭治郎小心!” 这沙哑带颤音的腔调,一听就是祢豆子变鬼后的声音,尾音像卡碟似的,居然还带着《鬼灭之刃》片头曲里三味线的调调!声波震得星石表面的纹路都扭曲变形,好多小光点从裂缝里 “噼里啪啦” 地迸射出来。
“跨界回响!” 供桌底下突然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雷耀顶着一头墨香饼渣钻了出来,衣服上还沾着糖霜呢。
他钻出来的时候顺手带倒了香炉,香灰撒得满头都是,跟顶了朵灰白色的云似的。
他这胖脸抖得跟果冻一样,急得直嚷嚷:“西北方向的匠星都快灭光了!我算卦用的珠子缝里全渗着血!《鬼灭》世界的时间线彻底乱套了,根本不该碰上的世界线撞一块儿了!” 说话的时候,他胸前的八卦玉佩跟着呼吸晃个不停,摊开的卦象图上,墨迹正诡异地晕染开,变成了狰狞的血色纹路。
正说着,他突然倒抽一口冷气,沾着饼渣的手死死按住乱蹦的算珠:“等等…… 卦象显示有羽织影子在砍混沌锈,可咱们数据库里根本没和《鬼灭》世界签过协议啊!” 话还没说完,手里的算珠 “砰” 地炸开,碎片噼里啪啦在地上乱蹦,声音又清脆又刺耳。
“哐当” 一声,祠堂木门直接被撞成了碎片,火星子四处乱溅。
门板碎掉的瞬间,一股带着硫磺味的热浪扑面而来。
唐小棠的火麒麟踩着木屑冲了进来,浑身冒着火,火焰在它身边转着圈,门框都被烧成了黑炭,焦黑的木头还在 “滋滋” 冒青烟。
火麒麟身上的鳞片全都竖了起来,跟刀刃似的,暗红色的鬃毛里渗着带硫磺味的冷汗。
它前爪往供桌上重重一拍,檀木桌面 “咔嚓” 一下裂成了蜘蛛网的样子,一块还在冒烟的羽织碎片掉了下来。
暗金色的日轮纹被混沌锈啃得破破烂烂,腐烂的布料里不断渗出沥青一样的黑汁,在桌面上晕开一个诡异的旋涡。
唐小棠冲过去的时候,袖口的青木村纹章突然泛起血光。
她一抓起碎片,火焰纹路 “嗖” 地变成一群墨色蝴蝶飞了起来,每片翅膀上都用血写着 “蚀鬼变异” 四个大字。
血滴在地上,直接腐蚀出一个个冒着青烟的坑。
她大喊:“灵兽阁的警报全炸了!九尾狐们缩在结界里拼命挠墙,它们眼睛里全是日轮刀熔成铁水的画面!祢豆子发动血鬼术的时候,青木村特有的墨魂咒文居然在她骨头缝里出现了!”
星痕的星轨护腕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声。
他脸色 “唰” 地变白,手掌刚贴上星石,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经脉直冲脑门。
星石表面浮现出一张满是裂痕的星界地图,原本亮闪闪的光点变得忽明忽暗,跟风中的蜡烛似的。
代表《鬼灭》世界的紫色光点正肉眼可见地变黑,边缘的骷髅状混沌锈像活物一样动来动去,好多锈刺伸出来,疯狂吸着周围的星光。
星痕后颈的星纹突然烧得慌,蚀心之主临死前扭曲的笑容在他脑子里不停地闪。
他扯断星链指向雷耀,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快算裂隙坐标!蚀心域的混沌要是突破封印……”
“给我开!” 雷耀抄起刻满星陨纹的算盘,往星石上一砸,算珠居然发出了龙吟一样的声音。
算珠悬浮在空中重新排列,自动拼成了一幅上古星图。他沾着芝麻饼渣的胖手指死死按住算珠交叉的地方,算盘框上的血纹突然扭动起来:“第七十九号星界裂隙!正对着无限城最深处!初代星石持有者用自己的血浇筑的封印符文…… 全碎成八块了!”
算盘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所有算珠同时渗出青木村特有的靛青色血雾
。雷耀的瞳孔映出算珠上扭曲的匠星印记,牙关咬得 “咯吱咯吱” 响:“混沌在吞咱们的传承之力!它们在用青木村的星轨秘术,搞新一轮变异!”
等四个人跑到裂隙入口,一股恶心巴拉的味道扑面而来 —— 就像是陶窑烧糊的土味混着铁锈的血腥味,跟有只手掐着脖子似的,让人直犯恶心。
腐臭味里还夹着烧焦绣线的味道,整个空间就像泡在一场诡异的葬礼里。
戴狐狸面具的蚀鬼正把传承印记往嘴里塞,背后的鬼纹缠着半截转着的陶轮,陶轮边上还沾着暗红的血渍,转起来 “吱呀吱呀” 响。
它爪子上缠着绣坊巷的丝线,还往下滴黏液,每在地上挠一下,青石板上就冒出暗金色的符咒,符咒上的纹路跟活了似的扭来扭去。
唐小棠的火麒麟第一个冲了上去,身上的火焰 “轰” 地变大,朝着蚀鬼喷出一道火柱。
蚀鬼怪叫一声,甩出一条血鞭,在空中划出一道黑印子,空气都被烧出了焦味。
鞭梢的破魔符泛着幽幽青光,上面写着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这不就是青木村失传好久的护界咒文嘛!咒文随着血鞭甩动一闪一闪的,看着还有点镇压的架势。
“用瑕疵品!就是那些残次品!” 司徒雪突然扯断琴弦,守心罐里的断笔 “嗖” 地飞了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她盯着地上的破陶片、断绣线和弯铁钉,眼睛突然一亮。
星石里记的老战例在她脑子里一闪而过,她猛地抬头大喊:“混沌最怕直面不完美的勇气!” 说完,她手指在琴弦上快速拨动,发出一种特殊的震动声。
随着琴声响起来,地上的废品就跟被召唤了似的,纷纷飘了起来。
月光照在这些残次品上,泛着一种奇怪的光,它们表面的裂痕、缺口在光下反而闪闪发亮。“雷耀!把这些全塞进裂隙里!” 司徒雪急得大喊。
“早知道留着这些破烂了!” 雷耀一边抱怨,一边手忙脚乱地在背包里翻找。
他掏出半块裂了纹的陶碗,碗身上还留着他小时候学陶艺刻的歪歪扭扭的花纹;三截断针,针尾还系着褪色的丝线;还有自己算错账撕碎的宣纸,上面墨迹晕染开,字写得乱七八糟的。
这些带着人类不完美痕迹的东西刚碰到裂隙边缘,整个空间突然剧烈摇晃起来。一声又像婴儿哭又像厉鬼嚎的尖啸响起,震得大家耳膜生疼。蚀鬼的血鞭 “啪” 地碎成了墨雨,可墨雨一落地,居然变成了一堆指甲盖大小的小蚀鬼,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裂隙深处传来一声巨响,就像沉睡的巨兽被吵醒了,地面开始 “咔嚓咔嚓” 裂开,裂缝里透出暗红色的光,感觉一场更大的危机就要来了。
地脉突然发出金属扭曲的尖啸声,无数闪着寒光的蚀鬼顺着裂缝爬了出来。
带头的蚀鬼脖子上缠着泛黄的宣纸,手里举着一把刻着《兰亭序》残字的生锈日轮刀,刀划过去的时候还能闻到一丝墨香;后面几只蚀鬼背上全是用活字拼成的诡异鬼纹,每走一步,从纹路里就喷出腐蚀性超强的墨汁毒雾,所到之处,岩石瞬间被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小孔。
星痕瞳孔猛地一缩,鹿角刻刀 “唰” 地出鞘,寒光一闪,一只想偷袭的蚀鬼被劈成了两半。
可就在刀面映出蚀鬼残躯的那一刻,一股诡异的力量顺着刀刃钻进了他的意识 ——《鬼灭》世界的锻刀村乱成了一锅粥,铁匠们眼神呆滞地把散发着腐朽味的混沌锈掺进刀胚里,炉火中还飘着青木村匠星若隐若现的影子,那本该守护传承的赤红火焰,现在正贪婪地舔舐着堕落的刀坯,把千年锻造技艺都给毁了。
“它们在抢匠心!” 星痕猛地摇头,把幻象驱散,鹿角刻刀划出一道银光,直朝裂隙核心刺去。
可刀刃刚碰到那片扭曲的空间,一股无形的力量就像潮水一样涌过来,冲击力大得震得他虎口发麻,整个人 “嗖” 地倒飞出去,撞在了岩壁上。
裂隙中央,十二块水晶悬浮在空中转个不停,每块水晶都像一面魔镜,映出不同世界匠人背弃传承的画面:锻刀村的少年颤抖着扔掉铁锤,眼里的光一下子没了;砚池镇的老者气得把祖传砚台摔在地上,碎片扎进掌心都没察觉。星痕看着这些画面,急得大喊:“司徒雪!快用《共生调》叫醒他们!”
回应他的不是熟悉的琴声,而是一声刺耳的琵琶断弦声,“砰” 地一下划破了寂静,连空中的蚀鬼都愣了一下,水晶里的画面也跟着扭曲变形,感觉有什么可怕的封印正在松动。
就在大家发愣的时候,地面突然冒出大片墨色雾气,雾气翻涌着聚成了人形。
愈史郎抱着破琵琶出现了,琴弦上缠着从守心罐漏出来的墨魂,他惨白的脸上挂着疯狂的笑:“你们的墨魂在喊‘别怕失败’!” 琵琶声突然变得激昂起来,日轮刀上的锈迹化作李白醉剑的虚影,大喊一声:“接着!”
暗红色的裂隙突然发出蜂鸣声,一把刻着鎏金篆体 “试错” 的日轮刀裹着星屑飞了出来。
刀柄上缠绕的七根琴弦猛地震颤起来,和司徒雪怀里的焦尾琴共鸣出一声龙吟般的清音,琴弦间迸射出的蓝光在虚空中织成一个古老的音律图腾。
星痕瞳孔猛地一缩,鹿角刻刀上的琥珀突然沸腾起来,他反手抓住破空而来的日轮刀。
两柄神器相撞的瞬间,方圆百米的空气发出 “咔嚓” 一声脆响,就像玻璃碎了似的,金色星芒和银色匠纹像活物一样缠绕着往上爬,在刀刃上凝成一道三丈长的光刃,刃身上流转的纹路居然和星痕额头上的星印完全吻合。
唐小棠趁机指挥火麒麟冲进蚀鬼群。
赤色巨兽周身燃起幽冥业火,每拍碎一只蚀鬼,破碎的黑雾里就飘出带着不同世界记忆的传承碎片:锻刀村的火星在空中聚成微型熔炉,砚池镇的墨香化作悬浮的青铜古砚,木叶村的苦无虚影在夜空中排成神秘阵图。
这些碎片越聚越多,最后在云层上方拼成了一幅会动的星河图卷,每颗星星都在诉说着被遗忘的古老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