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满脸尴尬,天幕适时化解了他的尴尬,天幕开始,众人的视线纷纷转移到天幕上。
【李莲花不想跟他们纠缠,带着颜青离就要回家。
奈何有人不识趣,乔婉娩完全沉浸自己的思绪里,急切地追上去:“相夷,我们能谈谈吗?”
李莲花顿时侧身避开她上手的动作,自觉扫了眼衣袖,声音疏离:“乔姑娘请自重,还有,希望乔姑娘改口唤我李先生。”
“我早先,就同乔姑娘讲得清清楚楚,也没什么再闲谈的必要,希望以后路上遇见当个陌路人为好。”
颜青离被李莲花护在身后,悄悄探出个脑袋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乔婉娩,无端回想起妙手空空的那句话,你们姑娘家泪水都这么多的吗?
乔婉娩脸色惨白,只是直直地看着他,忐忑又无措,他的眼神淡漠又平静,却令她更加酸楚起来,牙齿紧咬着唇瓣,可连出声的勇气和力气都已消失殆尽。
相夷是真的不爱她了。
是啊,他写的诀别信说过,山高水远,不愿相逢,她为什么就是不愿相信呢?
肖紫衿恨意如虫蚀骨,攀延全身,他怒不可遏道:“李相夷,你凭什么这么对婉娩,她在江湖苦寻你三年,而你却陪着不知道哪来的野女人游玩,你对得起…”
李莲花眼神一凛,一掌毫不留情地击在他的胸口。
肖紫衿狼狈的身影栽倒在地,隐有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他躺在地上无法动弹,嘴角不停地淌着鲜血。
李莲花声音肃杀,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地上如死人般的肖紫衿:“你再骂一句试试?”
“乔姑娘与我何干,我和她早已分开,两位相伴三载,肖大侠想来是最先知晓的,不是吗?”
“不过,肖大侠扬言寻我三年,三年来我在东海从未见过二位,不知两位是去哪里寻得我?”
他原本不想把事情做得太难看,他们非要凑上来踩他的底线。
所行之事的后果,他们应该自己承担。
李莲花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在场人听得很清楚,暗暗看热闹的人蓦地静了一瞬,哪怕早有预料,但是骤然听到真相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沽名钓誉之徒,当人人唾弃。】
李相夷一脸不悦,只觉得李莲花的举动勉强够得上合格,也就是下手不够狠,骂的也不够狠……
针对这种听不懂人话的人,就该说得越难听越好。
胆敢辱骂颜姑娘,肖紫衿的舌头还留着干嘛!
四顾门里背着他勾勾搭搭,出了事还反咬他一口。
真当他李相夷是死的吗?
接二连三的事情让李相夷看到乔婉娩就脑袋疼,条件反射地厌恶。
人心易变,果真不假。
李莲花捏紧手中的茶杯,平复略显急促的呼吸。
肖紫衿还是死的太轻松了。
他也觉得某人的嘴不够毒,下手不够黑,却也能理解,当着心上人的面,总会下意识避免露出不好的一面。
四顾门骂骂咧咧。
“倒打一耙说的就是肖紫衿,什么玩意儿啊,明明他才是那个野男人。”
“其实最该骂的是乔婉娩,肖紫衿只是她手里的一把刀,她才是持刀人。”
“在理,其实肖紫衿说的都是乔婉娩心里最想说的话,现在也是,她默默站在背后,挨骂挨打的都是肖紫衿,最后她再冠冕堂皇地轻松揭过。”
“门主就该一掌拍死他,不会说话以后就别说话了。”
弹幕骂骂咧咧。
「不是,李门主说得还不够直白嘛,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他们不是人,哪里听得懂人话?」
「我呸!肖紫衿才是那个没名没分的野男人,还好意思攀扯颜姑娘。」
+「李神医骂的好!他们肯定早就勾搭上了,这样的人就该人人唾弃,最好找根绳子赶紧吊死吧,一了百了。」
+「我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姑娘,乔婉娩满脑子都是李门主不爱我了,坏事你全干了,到头来还想清清白白,做梦呢?」
「乔婉娩和肖紫衿也真是天作之合,一个虚伪,一个无耻,我直接吐了。」
距离乔家、肖家相近的百姓,见有身着劲装的江湖人在他们门前泼粪水,也暗戳戳地上前泼两下,潲水、粪水啊,啥都有。
大家都泼,我不泼,不合群吧。
百姓越泼越开心,一传十十传百,更有甚者,坐在墙头往院子里泼,吓得肖乔两家躲在房间不敢出门。
丫鬟仆从遭受无妄之灾,受不了了,打砸哄抢,抢了卖身契,全逃跑了。
肖乔两家名声本就一般,墙倒众人推的道理亘古不变。
【乔婉娩脸上的幽怨闪过,忍着羞愤去扶地上的肖紫衿:“紫衿,你怎么样?”
肖紫衿根本动不了,张嘴就是一口鲜血。
凭什么?!
正瞧着好戏的颜青离反应慢了半拍:“他刚刚是不是骂我了?”
李莲花笑意温柔:“他不敢了。”
颜青离吸起肖紫衿的破军,剑至眼前,脏得不想碰,一个弹指,破军四分五裂,砸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响。
笑眯眯道:“你骂我一句,我断你一剑,很公平哦。”
江湖上最羞辱的人的方式便是毁了对方的佩剑,因为——
剑断人亡。】
李莲花看着颜青离迷迷糊糊的样子,神情顿时软了下来。
真可爱。
他骂的没错,某人真是废物,还得颜姑娘自己动手报仇。
找伴侣不就是相互撑腰的吗?
他撑的腰在哪儿了?
天幕花:我那一掌喂了狗了?
李莲花:只要颜姑娘动手,就是李莲花做的不行。
李相夷与有荣焉,甩了甩马尾,浑身上下写满了骄傲。
任何犯了错的人是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但都得要为自己的错误行为负责任,无一例外,或早或晚。
颜姑娘,真厉害!
睚眦必报,跟他一样。
嘿嘿~
颜姑娘和李相夷果然是天底下最相配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