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
灭明眸色微暗，眼底情绪翻涌。
“如果您对臣，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喜欢的话。”
说着，他话锋一转。
“或者说，不讨厌吧。”
他垂下脑袋，用额头轻轻蹭着岁雪的掌心，小心翼翼问道。
“不讨厌臣就好了。”
“只要您不讨厌臣，臣都会争取一个机会，一个……”
“一个能让臣证明，自己对您的心意的机会。”
岁雪一怔。
看着掌心里蜷成那团雪狐，岁雪心头微动。
倒是个卑微的黏人雪狐。
但也只是微动。
冷情如她，没那么快就沦陷在一个人手上。
灭明在她眼里，是个稍微有点好感的攻略对象。
但既然是稍微，又有攻略任务压在头上，那——
那就勉强和他试试吧。
反正他又帅又聪明，自己玩玩也不吃亏。
只要自己不是那个倒贴的，只要自己永远在一段感情关系里处于上位者的位置，她就不会吃亏。
也就不会受伤。
她顺势抬手，揉了揉灭明毛茸茸的狐耳朵。
软绵绵、毛呼呼。
手感极好，又有点可爱。
没忍住微微用力捏了一把，岁雪轻笑出声，道。
“我对你，谈不上喜欢。”
此言一出，她明显感觉到捏在掌心的白色耳朵抖了抖，然后就这么僵硬在原处。
他正要抬起头来，楚楚可怜的撒个娇，正要开口委屈求情，却见岁雪立刻话锋一转，换了说辞。
“但是——”
也许是有些害怕听到她下句话的答案，灭明脑袋一缩，整个人往她怀里凑的更深。
岁雪话音一顿，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但是——”
“但是，和你相处的时刻，每分每秒我都其实觉得，很温柔。”
“我也想，把这份温柔延长一点，再久一点。”
怀里的雪狐一僵，双臂轻颤，没忍住伸手握住岁雪的手。
见他不再抗拒，岁雪轻笑出声，继续道。
“所以，在你无数次生出想要待在我身边想法的时候，我又何尝不会觉得，在你身边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如果你愿意让我们在一起久一点，我愿意跟你——”
“试一试。”
试一试。
这话说的隐晦，没有说时间，也没有说心意，更是没有说尺度。
就跟钓鱼似的，抛了一个诱饵给你。至于要不要上钩，要不要咬饵，那就是看对方的选择了。
不过岁雪倒是对自己的钓鱼技术很满意。
正打算乘胜追击，怀里方才还乖乖缩成一团的灭明突然抬起头来。
他漂亮的双瞳微微一眯，蓦然凌厉起来。
“首领这话说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这样子倒像是在吊着臣。”
“吊着臣，是什么意思呢？”
伴随着他喉间发出的一声低笑，岁雪的腰肢被他一扣，整个人反过来被拉近怀里了。
“首领这样的说辞，就好像是钓鱼一样，一点也不尊重臣呢。”
岁雪身形一僵。
倒不是因为他突然抱自己，而是因为他又毫不留情的把自己的心思给戳破了。
在这个人面前，她总是觉得心计无所遁藏。
“首领既然不喜欢臣，却又想要臣乖乖留在您身边，想要的的——那么多。”
“那臣是不是也可以再多要一点？”
说罢，灭明两指并起，勾起她的下巴。
就像岁雪看过的那些言情小说里的烂俗桥段一样，灭明一手托起她的脸颊，另一手挑起她的下巴。
然后整个人缓缓俯身，凑近她。
看着眼前不断放大的精致面孔，岁雪呼吸微乱，脸颊也不自觉发烫起来。
靠，自己这个时候是要拒绝吗。
是后退，还是……
还是A上去？
她眼睫轻颤。
看着她踌躇又害羞的模样，灭明低低一笑，鼻尖触碰到她的鼻尖上。
“首领若是尚且不能接受臣吻您的话，那臣就不冒犯了。”
“臣就这样亲近您。”
说罢，他鼻尖轻轻一蹭，笑着继续道。
“这样子的话。”
“您会抗拒吗？”
岁雪顿觉呼吸一滞。
这个距离，甚至近到可以看见灭明双眼的睫毛。
她耳边的所有声音好像顷刻间消失殆尽，只剩下他近距离贴着自己时，传来的心跳声。
那声音，越来越快。
直到他双唇轻启，再次开口道。
“你要是介意的话……”
“那臣就保持距离。”
他微微侧头，切换了一个角度，双唇离她更近近，直到在距离她唇边约莫一指的距离才停了下来。
他嘴上说着保持距离，但二人的物理距离却越来越近。
“这样的话。”
“您会抗拒吗？”
他垂首，身上幽冷凛冽的香气徐徐而来。
感受到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岁雪心头一动，一时间竟然没有抗拒。
她竟突然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
算了，亲就亲吧，反正他挺帅的。
毕竟在现代酒吧叫个男模也是亲，眼前人至少比男模质量高。
放下抗拒情节，尊重帅哥占有欲。
反正她也不亏。
抱着这样的信念，岁雪闭上眼，等待他下一步的动作。
闭眼等待。
然而，等了良久，却也没感觉到唇上传来的柔软触感。
岁雪愣了愣，有些意外的睁开眼睛。
只见灭明就保持着离她唇约莫一指的距离，既不上前，也不缩回。
甚至睁开双眼，好整以暇的笑看她。
“首领这是在想什么？是期待臣会吻上您来不成？”
岁雪一怔，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瞬间明白自己被套路了。
靠，微信小号好友高达900+，百分之八十都是养的鱼的现代海后居然被一条原始大陆的狐狸给套路了。
岁雪嘴角抽搐，那股子失算的憋屈感让她一时间自尊心上来，不满的啧了一声。
那股子憋屈让她有些尴尬，甚至愤恨，极力想要摆脱，证明自己。
我的鱼怎么可以反过来上岸套路我。
给我下去。
思及此处，她反客为主，学着他方才的模样，捏住他的下巴。
下一秒，她挑眉，顺势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推至于榻上。
直接床咚，呢喃道。
“灭明这是什么意思。”
“玩我么。”
她轻笑一声，那双幽深好看的凤眼直勾勾的对上他的视线，笑容玩味。
对上她挑衅的眼神，灭明一怔，竟然不自觉轻笑，乖乖任由她把自己压在身下。
没有任何惊慌和害羞，相反，他还好整以暇地将手臂枕在脑袋上，歪头看着身上的人。
“原来首领喜欢在上面。”
“没事，上面下面都好，只要是跟您一起，臣什么姿势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