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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八,太湖。

冬日的湖面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雾气中。大小不一的渔船零星散布,船头悬挂的风灯在雾中晕开昏黄的光圈,像是迷途的眼睛。洞庭西山一处荒废的河神庙前,数十盏白纸灯笼沿着破损的石阶蜿蜒而上,在夜风中轻轻摇晃,映得庙宇残破的飞檐和斑驳的墙壁影影绰绰,宛如鬼域。

这便是“墨祭”之地。

沈括站在庙前空地的中央,一身素色锦袍,外罩玄色鹤氅,须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他身后站着八名身着黑衣、面覆黑巾的护卫,腰佩长刀,静默如山。更外围的阴影里,隐隐还有更多的人影。

他手中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田黄石印章,眼神平静地望着雾气弥漫的湖面方向,仿佛在等待一位久违的故人。

子时将至。

湖面上传来欸乃的橹声,一艘乌篷船缓缓破雾而来。船头挂着一盏碧绿色的灯笼,在白色的雾气中显得格外诡异。船靠岸,先下来四名精悍的护卫,警惕地扫视四周,随后,韩似道才撩开舱帘,踏上了潮湿的湖岸。

他今日穿着一身深紫色暗纹绸袍,披着灰狐裘,手中拄着一根紫檀木手杖,步伐稳健,完全看不出已年近花甲。只是他的脸色在碧绿色灯笼光的映照下,显得有几分青白,眼神也比往日更加阴鸷。

“韩公,别来无恙。”沈括拱手,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既不显热络,也不失礼数。

韩似道走到空地中央,在距离沈括三丈处停下,手中杖轻轻点地:“沈文宗相邀,韩某岂敢不来?只是选在此地此时,倒是风雅中透着肃杀。”

“墨祭之所,自然需些肃杀之气,方配得上祭奠那些凋零的文星,与……即将作出的决断。”沈括意有所指,目光扫过韩似道身后的护卫,“韩公轻车简从,倒是信得过沈某。”

“非是信得过沈文宗,”韩似道淡淡道,“而是信得过‘清流社’百余年来的规矩——月圆之夜,墨祭之地,不得妄动刀兵,亵渎文脉。这规矩,沈文宗总该还认吧?”

沈括哈哈一笑,笑声在空旷的湖边传开,带着几分回声:“自然认。韩公放心,今夜请你来,是为议大事,非为逞私斗。请。”

他侧身示意,两人并肩走向河神庙残破的正殿。殿内已简单收拾过,正中一张长条香案,供奉着斑驳不堪的河神像。案上却另设一牌位,以素绢覆盖,看不清字样。牌位前摆放着文房四宝,还有一方打开的砚台,里面是浓稠如血的朱砂墨。

八名黑衣护卫与韩似道的四名护卫留在殿外,彼此警惕地对峙着。殿门虚掩,只留两人在内。

“钱百万,在你手里丢了?”沈括开门见山,语气听不出喜怒。

韩似道在香案旁的破旧太师椅上坐下,手杖横放膝上:“沈文宗消息灵通。不错,昨夜在丹徒渡口,遭人突袭。对方身手狠辣,用的皆是江南路数,且目标明确,只为劫人。我折了六个好手。”

“江南路数……”沈括踱步到香案前,手指轻轻拂过那方砚台,“韩公莫非怀疑是沈某所为?”

“不敢。”韩似道眼皮微抬,“只是沈文宗在江南经营数十年,根深蒂固。能调动如此精锐死士,又对我的行踪了若指掌者,江南之地,屈指可数。”

沈括转过身,直视韩似道:“若是我要钱百万,根本无需用抢。韩公莫非忘了,当年是谁将钱氏引入社中?又是谁,助他在两淮盐铁上打开局面?他手中的暗账,有多少是经我江南节点流转?我若想要,他自会乖乖奉上。”

韩似道沉默片刻:“那劫走钱百万的,究竟是谁?”

“你心里清楚。”沈括走回韩似道对面坐下,声音压低,“社中,已非铁板一块。有人嫌我们这些老家伙太过保守,挡了他们的路,也挡了他们的‘大计’。辽东的买卖,私自勾连摩尼教残众,在江南煽动士子闹事……桩桩件件,哪一样不是想把天捅破,好让他们浑水摸鱼?”

韩似道的手指在手杖上轻轻敲击:“你是说,周焕那一支?”

“除了他,还有谁?”沈括眼中寒光一闪,“周焕自恃出身江宁豪族,又娶了摩尼教昔日圣女之女,在江南、福建一带势力膨胀极快。他早就不满社规束缚,更不满你我压在他头上。此番煽动士子自焚,制造清风阁文字狱,又派人劫走钱百万,无非是想掌握更多筹码,逼我们在与金人的合作上让步,甚至……是想借金人之力,彻底清洗朝堂,由他这一系取而代之。”

殿内一时寂静,只有殿外寒风穿过破损窗棂的呜咽声。

“金人……”韩似道缓缓道,“与虎谋皮,恐遭反噬。完颜阿骨打并非易与之辈,其子侄辈更是狼子野心。辽国将亡,宋金之盟脆弱不堪。此时若引金人过深介入社务,甚至国政,无异于开门揖盗。”

“这正是我与韩公的分歧所在。”沈括身体前倾,“你认为当维持现状,在宋金之间左右逢源,保社业长久。但周焕等人认为,大宋积重难返,文官党争,武备松弛,民怨沸腾,亡国之象已显。与其坐等这艘破船沉没,不如主动引金人南下,借其刀兵清洗腐朽,而后或划江而治,或效石敬瑭故事,以金银岁币换得半壁江山自主。他们认为,这才是‘不破不立’。”

“荒谬!”韩似道手杖重重一顿,在积尘的地面上留下一个凹痕,“金人乃豺狼之性,岂会满足于岁币?一旦让其铁蹄踏入中原,必是第二个契丹,不,比契丹更甚!届时山河破碎,社稷倾覆,你我皆成千古罪人,还谈何‘清流’,谈何‘文脉’?”

沈括看着激动的韩似道,忽然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疲惫和讥诮:“韩公啊韩公,你我都清楚,所谓‘清流’,所谓‘文脉’,不过是一层外衣。剥开这层衣,里面是什么?是你我两家,以及依附我们的众多家族,百年来通过科举、婚姻、利益编织而成的一张巨网。我们掌控仕途,影响朝政,攫取财富。我们要维护的,归根结底是这张网,是这个能让我们世代富贵的体系。”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摇曳的白纸灯笼:“大宋若在,这张网就在。所以,我虽不喜周焕的激进,但更不愿看到你这般,为了维护一个摇摇欲坠的朝廷,而将整个社,甚至我们各家,拖入险境。陈砚秋的科举整顿司,李纲在背后的支持,皇城司的渗透……这些,你都看到了。他们这次是动真格的。钱百万若落在他们手里,会扯出多少人?你我在朝中那些门生故旧,还能藏多久?”

韩似道眼神变幻:“所以,你的意思是?”

“断尾求生。”沈括转过身,目光锐利,“将周焕一系推出去,让他们去扛陈砚秋、李纲的火力。他们不是想激进吗?不是想勾结金人吗?好,让他们去。我们则趁机收缩,保存实力。必要时,甚至可以‘协助’陈砚秋,拿到周焕勾结金人、煽动民变的铁证。用周焕的人头,换我们这一系的平安,换科举整顿司的止步。至于金人……”

他顿了顿,声音更冷:“让他们去和周焕谈。谈成了,我们可分一杯羹;谈崩了,金人怪罪,也是周焕背锅。无论如何,我们不能站在最前面。”

韩似道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沈括的提议虽冷酷,却可能是眼下最现实的出路。壮士断腕,总好过全军覆没。只是……

“周焕在社中根基不浅,尤其在江南。贸然动他,恐引内乱。”

“所以需要韩公配合。”沈括走回香案前,揭开那素绢覆盖的牌位。上面赫然写着:“故宋殉节文士周文礼之位”。

“这是……”韩似道眯起眼睛。

“周文礼,江宁才子,三年前乡试被舞弊所害,投江自尽。其妹周文秀,如今就在陈砚秋庇护之下。”沈括缓缓道,“周文礼之死,当年经手调换试卷、压下申诉的,是江宁府学教授刘予,而刘予,是周焕的妻弟。周焕当年为了控制江宁科场,指使刘予做了此事,意在打击不愿投靠他的士子,杀鸡儆猴。”

韩似道深吸一口气:“你想借陈砚秋之手,从此事掀开周焕的盖子?”

“不错。”沈括点头,“陈砚秋正在查周文礼案,苦无线索。我们可将刘予抛出去,连带他与周焕往来的证据。陈砚秋必然顺藤摸瓜。届时,我们再暗中将周焕与金人勾结、策划煽动江南民变的证据,一点点‘漏’给皇城司。借朝廷的刀,除了这个祸患。”

“那钱百万呢?”

“钱百万被劫,未必是坏事。”沈筹分析道,“劫他之人,定是周焕,想掌握那些暗账,作为要挟你我的筹码,或在必要时与金人交易。但钱百万老奸巨猾,未必会轻易吐露全部。我们可放出风声,说钱百万已秘密投靠陈砚秋,愿交出所有账册戴罪立功。周焕疑心甚重,闻讯必惊怒,或许会自乱阵脚,甚至对钱百万下杀手。无论结果如何,水只会更浑。”

韩似道凝视着那方朱砂砚,鲜红的墨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凝固的血。“沈文宗好算计。只是,如此一来,社中将永无宁日。分裂已不可避免。”

“分裂,早就开始了。”沈筹的声音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苍凉,“从我们决定将触手伸向辽东,伸向金人开始,从我们为了控制科举不择手段开始,这艘船就在漏水。如今不过是选择,是牺牲一部分人,让船还能勉强浮着,还是抱着一起沉下去。韩公,你选哪条?”

殿外,雾气似乎更浓了。子时正刻,远处湖面传来沉闷的钟声,不知来自哪座岛屿上的古刹。

韩似道缓缓站起身,拄着手杖,走到那写着周文礼名字的牌位前,静立良久。这个素未谋面的寒门士子,他的死,竟会成为撬动江南乃至整个“清流社”格局的一枚棋子。世事之诡谲,莫过于此。

“便依沈文宗之计。”韩似道终于开口,声音干涩,“但有一条,周焕事败后,其在江南的产业、人脉,需由你我两家共分,不可让朝廷或其他势力趁机吞并。”

“理应如此。”沈筹微笑,“那么,你我便在此,以这朱砂墨,立下契约?”

他走到香案前,铺开一张早已备好的素笺,提起一支狼毫笔,蘸饱了那如血的朱砂墨。

就在笔尖即将落纸的刹那——

“咻!”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撕裂夜空!

一支弩箭从殿外破窗而入,直奔沈括后心!

沈括虽年迈,反应却极快,闻声立刻向侧前方扑倒。弩箭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夺”地一声深深钉入香案,箭尾剧烈颤抖。

“有埋伏!”殿外同时传来护卫的厉喝和兵刃碰撞之声!

韩似道已闪身躲到一根殿柱之后,手中杖尾一拧,竟抽出一柄细长的利剑。

沈括滚地起身,肩头锦袍已被划破,渗出血迹。他脸色铁青,眼中怒火燃烧:“不是我们的人!是周焕?!他敢在墨祭之地动手?!”

殿门被猛地撞开,一名黑衣护卫浑身是血跌入,嘶声道:“文宗!外面……外面来了至少三十人,身手极高,不是寻常护卫……他们用的,是军中劲弩!”

话音未落,又一支弩箭射入,正中这名护卫背心,他闷哼一声,倒地气绝。

沈括与韩似道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与狠厉。周焕不仅敢动手,而且调动了如此精锐的力量,甚至可能动用了他们在江南秘密训练、本为“大事”准备的死士!这是要趁机将他们二人一网打尽!

“走!”韩似道低喝一声,率先冲向殿后一处破损的墙壁。他早观察过地形,那里有个不起眼的裂缝,可容人通过。

沈括紧随其后。

两人刚冲出后殿,进入荒草丛生的庙后小径,便见前方、左右,皆有黑影包抄而来,手中兵刃寒光闪闪。

“分开走!”沈括当机立断,朝左侧密林方向疾奔。他身边的黑衣护卫拼死挡住追兵。

韩似道则带着仅剩的两名护卫,冲向湖边方向,那里芦苇丛生,或有小船可藏身。

杀戮在黑夜与雾气中展开。刀剑碰撞声、惨叫声、弩箭破空声、芦苇折断声……打破了太湖月夜的死寂。

韩似道在护卫拼死掩护下,终于冲到湖边,跳上一艘系在枯树旁的小渔舟。一名护卫奋力斩断缆绳,另一名操起船橹。弩箭如飞蝗般射来,操橹护卫中箭落水,韩似道的手臂也被擦伤。他咬牙亲自操橹,小船歪歪斜斜驶入浓雾之中。

追兵至岸边,对着雾气连发数弩,未见动静,为首者打了个唿哨,众人迅速退去,只留下湖边几具尸体和弥漫的血腥气。

沈括那边却未能如此幸运。他年事已高,腿脚不便,虽在护卫拼死保护下逃入密林,但追兵紧咬不放。一名黑衣护卫背起他狂奔,另一人在后断路。林中黑暗,路径崎岖,沈括只觉耳边风声呼啸,枝叶刮面生疼。

突然,背着他的护卫闷哼一声,扑倒在地。沈括滚落在地,抬头看时,只见护卫背上插着三支弩箭,已然气绝。

前方,数条黑影从树后闪出,手中钢刀映着透过林隙的惨淡月光。

沈括喘着粗气,挣扎着站起,锦袍沾满泥土草屑,发髻散乱,早已没了平日“江南文宗”的雍容气度。

“周焕……就如此急不可耐吗?”他嘶声道。

为首的黑衣人并不答话,只是缓缓举起手中刀。

就在此时,密林另一侧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喝:“在那边!”“保护沈文宗!”

竟是又一批人马赶到,与黑衣人顿时战作一团。刀光剑影,在林中激烈交错。

沈括惊疑不定,不知来者是敌是友。他趁机踉跄向林深处逃去,慌不择路。

不知跑了多久,身后厮杀声渐远。沈括力竭,靠着一棵老树喘息,胸口剧烈起伏。他环顾四周,漆黑一片,不辨方向,唯有头顶偶尔露出的天空,挂着那轮被薄云遮掩的惨白圆月。

“呵……呵呵……”沈括忽然低笑起来,笑声充满了自嘲与悲凉。

算计一生,掌控江南士林数十年,自诩执棋之人,今夜却沦为他人棋局中仓皇逃命的棋子。什么墨祭规矩,什么文脉传承,在真正的权力和生死面前,脆弱得如同这林间的蛛网。

他想起韩似道的话:“与虎谋皮,恐遭反噬。”

如今,社内的“虎”,已迫不及待要噬主了。

他又想起陈砚秋,那个他一度视为蝼蚁、后来却不得不正视的寒门官员。陈砚秋在查周文礼案,在挖科举的根。自己今夜本想与韩似道联手,将祸水引向周焕,保全自身。

可现在……

沈括的眼神在黑暗中闪烁不定。或许,该换一种思路了。

他撕下一片内襟,咬破手指,借着极其微弱的天光,在布上艰难地写了几个字,然后将布条塞进腰带深处。

做完这一切,他辨了辨方向,朝着可能有村落人烟的地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去。背影在荒林夜色中,显得格外狼狈而孤独。

太湖重归寂静,唯有湖风呜咽,吹散些许血腥气。那荒废河神庙前的白纸灯笼,大多已被打翻熄灭,只余两三盏还在顽强地亮着,照着满地狼藉和渐渐冰冷的尸体。

一场本该决定“清流社”走向的密会,以意想不到的血腥背叛收场。暗流,已彻底化为惊涛。

而距离太湖百里之外的润州,科举整顿司衙署内,陈砚秋刚刚收到陆深从江宁加急送来的另一份密报。

他展开一看,眉头紧锁。

密报上说,周文礼之妹周文秀,今日傍晚在返回临时住所途中,遭人跟踪。跟踪者被皇城司暗哨发现后惊走,身份不明。此外,江宁府衙刑房一名老书吏,昨夜在家中“意外”失足落井身亡。而这名书吏,当年曾参与处理周文礼投江后的善后事宜,并私下对同僚说过“此案有冤”之类的话。

山雨欲来风满楼。

陈砚秋推开窗,望向南方太湖的方向。夜色深沉,什么也看不见。

但他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彻底变了。棋盘被打翻,棋子四散,接下来的局,将更加混乱,也更加危险。

而他,必须在这混乱与危险中,找到那条通往真相与公义的路。

为了周文礼,为了无数像周文礼一样的士子,也为了这个国家,还能有一点清明的希望。

他转身回到书案前,提笔开始书写。不是奏章,不是公文,而是给李纲的密信,陈述最新发现,并提出一个大胆的建议。

灯火,再次亮至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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