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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州的夜色深沉,转运使司衙门后堂的灯火却亮至三更。

李纲端坐案前,眉头紧锁,翻阅着冯坤与陈砚秋呈上的卷宗。漕银亏空、私售题引、北商往来……一条条罪证如毒蛇般缠绕,指向那个盘踞江南多年的庞大网络。而陈砚秋幼子蒙冤之事,更让他看清了对手的卑劣与猖狂。

“砰!”李纲一掌拍在案上,震得茶盏作响,“无法无天!竟连童子试都敢伸手,这江南官场,当真烂到根子了!”

侍立一旁的随从不敢作声。良久,李纲才沉声道:“传令,让冯坤加派兵马,封锁所有通往江北的要道,特别是通往汴京的漕运河道。钱百万及其核心党羽,一个都不能放走!”

“是!”

“还有,”李纲目光锐利,“明日一早,行文江宁府,着其将童试舞弊一案人证、物证妥善保管,本官要亲自过问!”

他深知,陈珂一案虽小,却是撬动江南僵局的关键支点。若能从此案突破,顺藤摸瓜,或可撕开“清流社”在江宁的防护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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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江宁府,苏氏宅邸。

烛火摇曳,映照着苏氏略显苍白的脸。她端坐厅中,听着心腹管事苏福的禀报。

“夫人,赵四那边,张通判已经问过话了。”苏福低声道,“他一口咬定是例行检查时偶然发现夹带,对其他事情一概推说不知。张通判碍于程序,暂时也拿他没办法。”

苏氏冷哼一声:“偶然发现?他敲击考篮的手法那般熟练,分明是早有准备。他家中突然宽裕,又作何解释?”

“赵四说是他远房表叔病故,留下一笔遗产。”苏福道,“我们查过,确有其事,但他那表叔只是个穷秀才,留下的所谓‘遗产’,不过几亩薄田,绝无可能让赵四一夜还清赌债,还有余钱为老母延请名医。”

“漏洞百出!”苏氏眼中寒光闪烁,“那冰纨绢呢?查得如何?”

“江宁城内售卖此类绢布的六家绸缎庄,有五家背景清晰,与钱家无直接关联。唯独城西的‘锦绣阁’,东家姓孙,表面上与钱家无涉,但其供货的蜀地商队,曾多次与钱家名下的货栈有生意往来。而且,”苏福压低声音,“我们的人发现,就在童试前两日,锦绣阁的伙计曾送过一批货到府学后街的一处宅子,那宅子的主人,是府学一位王姓押司的舅兄。”

“王押司?”苏氏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名字,“他在府学任何职?”

“掌管库房杂物调配,包括…每届童试、乡试所用考篮、号板等物的制备与分发。”

线索,似乎在这里串联起来了!

苏氏猛地站起身,在厅中踱步。考篮由王押司负责制备,他有机会提前做手脚;赵四是巡场胥吏,负责执行“发现”;而作为证据的绢布,可能就来自与钱家有间接关联的锦绣阁!

“好一条缜密的毒计!”苏氏停下脚步,“这王押司,现在何处?”

“今日休沐,据闻在城南的宅邸。”

“派人盯紧他!还有赵四,也要盯住,防止他们串供或…被灭口。”苏氏果断下令,“另外,想办法,我要亲眼看看那作为证据的绢布!”

“夫人,证物目前封存在府学,由学正看管,恐怕…”

“不必取出来,”苏氏道,“我自有办法。”

她转身走入内室,片刻后换了一身朴素的棉布衣裙,发髻上只簪一支素银簪子,对苏福道:“备车,去府学。就说…陈门苏氏,忧心孩儿,想去孩子受辱之地看看,顺便给学正大人送些时新果品,恳请他们秉公处理。”

这是要以哀兵之态,亲身涉险,去探一探那龙潭虎穴了。苏福深知夫人心意已决,不敢再劝,只得匆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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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的江宁府学,静寂无声。白日的喧嚣与骚动已然散去,只余下飞檐斗拱在月光下投下森然的影子。

苏氏的马车悄然停在府学侧门。她提着一个小巧的食盒,在苏福的搀扶下下车。门房早已被打点过,见是陈提举的夫人,也不敢怠慢,连忙进去通传。

不多时,府学学正周文渊迎了出来。他是个五十余岁的清瘦老者,穿着洗得发白的儒袍,脸上带着几分无奈与尴尬。

“陈夫人,夜已深,您这是…”周学正拱手道。

苏氏敛衽一礼,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与疲惫:“周学正,冒昧打扰。妾身实在心中难安,想到珂儿在此蒙冤,便想来看看…绝无他意,更不敢干扰学正办案。只是备了些自家庄子上产的瓜果,聊表心意,万望学正明察秋毫,还小儿一个清白。”说着,将食盒递上。

周学正看着眼前这位风韵犹存、却难掩憔悴的官眷,心中也是一叹。他素知陈砚秋名声,对今日之事本就存疑,此刻见苏氏如此,更添几分同情。他接过食盒,侧身道:“夫人心意,老夫心领。夜凉露重,夫人若不嫌弃,可至庑房稍坐,饮杯热茶。”

这正是苏氏想要的机会。她道了谢,随着周学正走入府学内部。

经过存放证物的厢房时,苏氏脚步微微一顿,目光似不经意地扫过那紧闭的门扉和门上的封条。

周学正见状,解释道:“夫人放心,证物已封存,待府衙来人查验。”

苏氏点头,状若无意地问道:“听闻那作为证据的绢布,质地特殊?”

周学正不疑有他,答道:“确是蜀地冰纨绢,不算顶名贵,但胜在细密光滑,易于书写小字。”

“哦?”苏氏微微蹙眉,“妾身娘家也曾经营绸缎,依稀记得,真正的上等冰纨绢,触手生凉,对着灯光细看,绢丝之间有极淡的云纹。却不知这证物…”

周学正闻言,捋须道:“夫人倒是行家。老夫当时粗略看过,那绢布质地尚可,但云纹…似乎并不明显。”他到底是读书人,对布料并不精通。

苏氏心中一动。真正的蜀地顶级冰纨绢必有独特云纹,若此绢没有,要么是次品,要么…根本就不是蜀地产的!这可能是追查来源的重要突破口!

她不动声色,不再多问,随周学正到了庑房,略坐片刻,饮了半盏茶,便起身告辞。

离开府学,坐上马车,苏氏立刻对苏福道:“立刻去查,江宁乃至周边州县,有没有能仿制冰纨绢,但工艺不到家,织不出云纹的作坊!重点查那些与锦绣阁,或者与钱家其他产业有来往的!”

“是!”苏福精神一振,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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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州,陈砚秋廨舍。

烛光下,陈砚秋面前铺着一张江宁城的简图,上面标注着已知的与“清流社”、钱百万相关的据点,以及赵四、王押司等人的住址。

墨娘子刚刚送来最新消息:冯坤的兵马在丹阳口岸拦截了两艘试图北上的货船,查获了一批尚未来不及转移的账册,其中部分涉及钱家与某些官员的“年节孝敬”,虽非直接铁证,但已是重大突破。同时,监视发现,江宁府内几家钱家关联商号的异动更加频繁,似乎在准备大规模撤离。

“他们慌了。”陈砚秋轻声道。李纲的雷厉风行,加上冯坤的军事压力,让这个盘根错节的集团开始自乱阵脚。

“先生,夫人那边传来了关于绢布的新线索。”墨娘子将苏氏的发现告知。

“非蜀地正宗冰纨绢…”陈砚秋指尖点着地图上“锦绣阁”的位置,“这是一个突破口。伪造证物,其心可诛。让夫人顺着这条线追下去,务必找到生产这批绢布的作坊。人证或许会狡辩,但这物证的来源,他们难以彻底抹除。”

“明白。”墨娘子点头,又道,“还有一事,我们安排在王押司家附近的人回报,半个时辰前,有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马车在王押司家后门停留片刻,一个戴着兜帽的人下车进去,约一炷香后离开。马车离开后,王押司家的灯火就熄灭了,再无动静。”

“哦?”陈砚秋眼神一凝,“深夜密会…看来有人坐不住了,在统一口径,或者…布置任务。”他沉吟片刻,“让我们的人加倍小心,既要盯紧,又不能打草惊蛇。我怀疑,他们接下来可能会有大动作。”

“先生是担心…”

“狗急跳墙。”陈砚秋缓缓道,“李大人压力越大,钱百万一党隐匿越深,他们就越可能采取极端手段。要么,彻底销毁所有证据,让我们死无对证;要么…对关键人证下手,让线索彻底中断。”

他看向墨娘子,语气凝重:“赵四、王押司,还有那个锦绣阁的东家,甚至府学里可能知情的人,现在都很危险。必须想办法,在李大人正式介入江宁之前,保住这些人证!”

“是否请冯钤辖派兵保护?”

陈砚秋摇头:“冯坤的兵马一动,目标太大,反而会逼得对方立刻动手。而且,无凭无据,军方也不便直接介入地方人犯看守。此事…还需依靠张通判,以及我们自己的力量。”

他走到书案前,铺开信纸,快速写了两封信。一封给江宁通判张文远,以私人名义,恳请他务必加强对赵四、王押司等相关人员的“保护”,防止意外发生;另一封则给妻子苏氏,告知她目前的危险局势,让她动用苏家能动用的所有护卫力量,暗中保护可能的人证,尤其是那个锦绣阁的东家。

“立刻用最快的方式送出去!”陈砚秋将信递给墨娘子。

墨娘子接过信,迟疑道:“先生,我们如此大动干戈,会不会…”

“顾不了那么多了。”陈砚秋打断她,“珂儿还在羁所,我不能让他一直蒙受不白之冤。更重要的是,若让这些人证被灭口,不仅珂儿案难破,漕运、科举两大案也可能前功尽弃!届时,李大人南下,只怕也只能抓几个小鱼小虾,动不了真正的根基。”

他深吸一口气,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能穿透这百里的距离,看到江宁城中那暗藏的杀机。

“这是一场 race against time(与时间赛跑)。我们必须在对手挥下屠刀之前,抓住他们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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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城,锦绣阁后院。

东家孙掌柜是个精瘦的中年人,此刻却像热锅上的蚂蚁,在账房里来回踱步。白日里官府虽未直接上门,但他已听到风声,府学童试舞弊案牵扯到一种特殊的冰纨绢,而他的铺子,似乎被盯上了。

更让他心惊的是,傍晚时分,钱府的一个外围管事悄悄递来话,让他“管好自己的嘴,不该说的别说,否则…”

否则怎样,对方没说,但孙掌柜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他这锦绣阁,能有今日,少不了钱家势力的照拂,也替钱家处理过一些见不得光的账目和物资。那批特殊的、没有云纹的“冰纨绢”,正是月前钱府的人让他找作坊秘密赶制的,当时只说是“另有用处”,他哪里想到会用在构陷陈提举公子这种事情上!

“唉,早知道…”孙掌柜懊悔不迭。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就在这时,后院传来几声轻微的叩门声,很有节奏。

孙掌柜一个激灵,这么晚了,会是谁?他小心翼翼走到门后,低声问:“谁?”

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孙掌柜,开门,有要事。”

声音有些陌生,但透着不容置疑。孙掌柜心中不安,但又不敢不开。他颤抖着手拉开门闩。

门刚开一条缝,一道黑影便闪了进来,反手将门关上。来人一身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你…你是谁?”孙掌柜吓得连连后退。

黑衣人并不答话,目光在账房内扫视一圈,最后落在孙掌柜身上,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孙掌柜,你是个聪明人。有些事,烂在肚子里,对大家都好。若是管不住嘴…”

他手腕一翻,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抵在了孙掌柜的咽喉。

孙掌柜浑身僵直,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明白了吗?”黑衣人冷冷道。

孙掌柜只能拼命点头。

黑衣人收回匕首,身形一晃,便如鬼魅般从后门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孙掌柜瘫软在地,大口喘着气,脖子上那冰凉的触感仿佛还在。他知道,这不是警告,这是最后通牒。自己已经被卷入了巨大的漩涡,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

他看着桌上那盏摇曳的油灯,心中充满了绝望。是说,还是不说?说了,钱家不会放过他;不说,陈提举那边,还有那位奉旨南下的李大人,会放过他吗?

江宁的夜,愈发深沉,迷雾重重,杀机四伏。一场关于证据、人证与时间的无声争夺,在这座繁华古城的各个角落,悄然展开。而润州方向,黎明的曙光,正试图刺破这浓重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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