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暗角力，中海后院失火
何雨柱绕着圈圈，拍着大腿说轧钢厂不地道，考到二级也没给涨工资，象征性的多给了5块钱津贴。他现在工资还没津贴多。话题又转到雨水家孩子如何可爱，他们姓张的有福气，我妹刚给他们家生了个大胖小子，这又要再来一个。话题还可以说这几天雨雪太大，骑车太容易摔倒，早上出门，沿途就看到5、6个人摔了屁股蹲儿~。
说来说去，就是不正面答复一起过年的提议。
易中海也不打断，就任由何雨柱自己发挥。
话题绕了两圈，见易中海不像往年那样知趣，连杯子里水都凉了，依旧看着自己表演。
何雨柱说道：“一大爷，我还是自己过吧。我这么些年，也习惯了。”
一大爷并不觉得杯中水冰凉，依旧像滚烫时那样，小呷了一口：
“柱子，聋老太太可是把你当亲孙子，这都起码连续4、5年春节都没吃上你的手艺，这可是大大的不应该啊。你刚考下二级大厨证明，折算一下，我当年在你这个岁数，也就4、5级别工的水平~！
可以说，你是我们大院最杰出的，却在孝顺老人这事上有那么多顾虑，一顿饭而已。你是怕出菜还是出肉？都由我易中海出了~！你说食材，由我来给你办！只要是黑市有的卖的，十斤肉都成，兹要是你柱子开口。”
何雨柱笑了笑，把自己杯子的剩水一口干掉：
“一大爷，我怎么觉得您今天说话有点偏颇呀。
我是真冤啊~，您先看咱老太太哪儿。咱也甭说以前，至少这几个月，一个礼拜我得给老太太送上4、5回，论油水、论孝顺，我想是差不多够了，您要是不信，问您老伴去，老太太家都快剩菜都吃不完啦~。
在一个，我从年头到年尾，总是要给人开火做饭，我也疲了。往年雨水过来，咬牙也得支棱起来。现在既然她也不来了，我也累了一年了。过年还要闻到烟火气，我自个都难受。咱们一起过年的主意，我看还是算了吧。”
易中海见何雨柱态度坚决，磨叽了两句也就回去了。
易中海回到易家，一大妈看到老伴的脸色，估计还是没成，叹了口气：“老易啊，快来炉子边暖和暖和。”
易中海贴着炉子边坐下，从何家回来一路只有十几米的距离，却似乎被冷风吹散了活气，被寒冰封冻了喉咙，半天没动也没有说话。手离煤球就几个厘米，手掌心和脸被映的黑红黑红。
一大妈忍不住：“我就说傻柱是个有成算的。这几个月，宁可被贾家堵着门骂，也不再给贾家送饭盒。后院老太太那边倒是经常有剩菜，不说晚上吃不完，第二天中午有时候都吃不完。”
看见易中海默然无声，一大妈靠近易中海身边坐下：“傻柱又不傻，你攒的这个局，抬眼就知道你这是要拉拔贾家。
你如果说就只有你、我、老太太，我猜大概率他乐的屁颠颠答应下来。你非得拽着贾家和他一起搭伙过年，这不是强摁着傻柱的脑袋喝水吗？非得搭上他看不起的贾家，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说咱到底图啥？咱不是指望让他给咱养老吗？
昨晚还给我说，他刚考了二级大厨，明面上的工资津贴都快追上你了。他图的哪一样，你能管上？咱拿什么拿捏他？”
易中海幽幽叹了口气，声音似乎来自脚底板，嗓子低到几分诡异：“你也知道我们想他养老。可他从来就不听咱俩的。但凡不是他自己本人想做的事，我就是再好声好气和他商量，他都不搭理。你还指望他能给咱养老？”
“可你看老太太，她多聪明，你傻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老太太什么都不管。现在顿顿白面肉片换着法子都给吃上了。傻柱还给带了一些海鲜，上个礼拜，我还吃了几口佛跳墙，说是熬汤就得几天几夜。那叫一个鲜，我就从来没吃过那么好的味道~！”
“养老难道只是吃喝吗？他傻柱犯起混来，半年不理老太太，你忘记了？”黑红光线下，易中海面有狰狞，但很快压了下来。从旁边拿起夹煤球的火钩子，在扒拉煤球。
“中海，你想想看，傻柱他就是只顺毛驴！那半年傻柱不理老太，是不是因为老太太想管着傻柱？她现在每天吃香喝辣，不正是因为事事都顺着傻柱吗？你为什么非要给他拴上辔头！”
一大妈语气放缓：
“中海，柱子这几个月不给贾家送饭，不就是贾家想管着何雨柱的盒饭？给了大锅饭还不够，非要小灶菜，这才彻底得罪了傻柱。如果贾家不惹事，他们家吃的比不上老太太，但也不至于一顿都捞不到。
在一个，你总说管不住傻柱，将来傻柱不会真心对我们好。那你自个睁眼看看马老太，从来就没有对傻柱兄妹有过半分施恩~！现在呢，三不五时就能弄到一个饭盒。马家小囡囡的新衣服，谁送的，全院人谁不明白？这些不都证明傻柱是个善心人吗？
再看看你心心念念的贾家，就因为傻柱没把小灶菜给他们，吃着傻柱的大锅菜，嘴都没擦干净，棒梗和他奶奶就在院里骂开了。小孩子骂人，要么就是骨子里恶毒，要么就是跟家里大人学的恶毒。一个贾张氏，一个棒梗，就贾家这样，你确定他们能给我们养老？厂里现在可有不少艳名小寡妇的传说，你最好收起你的小心思，我怕何雨柱就是不想沾惹小寡妇，才躲得比谁都远！”
说到后面，一大妈语气难免带有怨。
易中海像是一只胀足了气的高压锅，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黑。突然间，眼睛冲红，扬起手里的火钩子作势就要打吴巧芹。
吴巧芹只是第一时间生理性的闭眼缩身躲避。但很快调整过来。没有躲，没有让。继续保持说话时的姿势：“你最好打死我。”煤炭炉子的暗红火焰，像一只妖，在一大妈眼里跳跃。
易中海眼珠里血红渐去，脑海也逐渐清明。但老伴很多话自己不好回答，举着火钩子也不好意思放下，一时间进退维谷。
突然一大妈伸手去夺火钩子，还主动把脸往依旧滚烫的火钩子上凑，属实生无可恋。两人在屋内暗暗用尽全力在搏斗着。
剧情慢慢往一大妈自戕一大爷保护的剧情上发展。但一大妈期待易中海说出断绝与贾家往来的话，两人撕扯了一刻钟，老胳膊老腿早就失去了力量，也没能听到他说。
几十年夫妻，一大爷自然也知道怎么哄好她，但或许是因为面子，或许是真的认为一大妈已经人老珠黄，再也不是当年小甜甜。两个无法下台的人，暗暗在彼此怀里角力。只是两个人的内心，都越来越冰冷。
何雨柱想了想。乐呵呵的钻出温暖的屋子，往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