欻！
密林之下，金色的剑光再次出现，惊若翩鸿、婉若游龙。
这一次，黑衣头目没能反应过来，只觉耳畔龙吟震彻九霄，自己的身体便被灼热的金光彻底吞没。
紧接着视野割裂，断成了让人恐惧的左右两半……
黑衣头目，死！
——
突兀出现的精纯灵元并非无限，仅是短暂供给了两秒左右。
秦川手腕轻抖，镇落凤栖梧剑身上的血珠，举目看向另一片战场——那三个黑衣人的术法阴毒狠辣，把江映雪打得狼狈不堪。
破损的衣裙下，她雪腻的肌肤也出现了道道血痕。
秦川料想对方必有后援，此刻果断出击。开山境九阶巅峰，对付凌阳境，就跟社会青年欺负幼儿园小朋友似的。三个黑衣人甚至没反应过来自家老大已经败亡，锐利的剑芒便已临身。
几声惨叫过后，破碎的肢体从高处坠落，躁动的树林恢复了安静，只有徐徐微风拂过树梢，让叶蔟发出轻轻的沙沙声。
最后一个黑衣人踉跄落地，他的背后有一道竖贯背脊的深深剑口，亏是他嗅觉敏锐，才堪堪逃过被劈成两半的下场。
……
“没想到秦总年纪轻轻，竟有这般实力。”他气息粗喘，随着背后鲜血泼洒，他的法力波动快速虚弱下去。
看他并不协调的站姿，应是黑衣人队伍中的跛子。江映雪身上的伤痕，绝大部分都是拜他所赐。
秦川不着急动手，持剑走到跟前：“想死想活？”
跛子神情黯淡，低着头不敢和秦川对视，气息颤抖的说：“想……想活。”
秦川略退半步，剑锋指地：“那咱唠唠？”咱也不废话，你把事情撂了，我考虑放你一命。
……
跛子看着林下的碎尸，心理防线早被击碎，只能如实交代：“我们是明光会的，受人之托，控制江映雪。”
他顿了顿，似乎有所迟疑。
眼看秦川剑尖撩起，跛子喉结一颤，连忙接着回答：“控制江映雪，就等于控制了飞雪集团。江映雪个人资产四百亿，飞雪集团市值两千亿，雇主和明光会，都需要钱……”
江映雪收起利剑，红润的薄唇一颤一颤的呼出热气。见识到秦川的真正实力，她脸上浮出媚笑，娇滴滴的哼了哼：“记好了，我的钱都是秦总的，咯咯咯！”狐狸精笑起来分外妖娆，听得人心里痒痒。
跛子交代了明光会，也知道秦川还想知道什么，但：“雇主的身份，只有……”
他指了指被砍去脑袋的黑衣刀客，以及被劈成两半的黑衣头目：“只有他们知道，其余人只是听令办事。”
“这样啊。”秦川故作恍然，还真就收起凤栖梧，朝他摆了摆手。
跛子本以为自己凶多吉少，没想到秦川真的愿意绕过。
连忙躬身行礼，说一句“多谢道友不杀之恩”，便一瘸一拐的……呃，飞快的逃离现场。
……
“该不会是拿死人搪塞，故意瞒着你？”江映雪提出疑虑。
秦川开启云龙空间，快速清理现场残骸，又用青色龙炎灼烧血迹，尽量抹去刚才的战斗痕迹。
他慢条斯理的哼笑两声：“雇主的身份，我已经猜到了。”
至于为什么放人？
秦川推断对方有多组行动人员，信息实时交互，接下来的局面势必更加艰难。
不如留一个重伤员，拖累对方至少一人一车的行动资源。
——
十分钟后。
景区停车场。
一辆还没上牌的雅灰色小米su7里，气氛有些沉默。
咔！
嗙！
秦川、江映雪两人来不及清理身上血渍，皆有些狼狈的回到车上。
“小周，走S119上S29，我们去东莞。”秦川在副驾驶清理伤口，不知从哪摸出个医药箱塞到后座，“李梓，帮江总弄一下。”
周甜一言不发，设定了导航立即上路。
江映雪早已没了此前的惊慌，一边包扎一边还抽空给法拉利4S店打电话，让他们到正果镇拖车。
——
车内一通忙碌，小米SU7驶上S29高速，南下东莞。
察觉到车内的古怪气氛，秦川笑了笑：“刚才的事，你们都看见了？”
用脚后跟一想就知道，绝境时突然出现的精纯灵元，以及10%的战斗增益，肯定是李梓的手段。
李梓都跟去了，不服输的周甜怎会甘心落后？
所以……
正果寺后山一战的经过，她们都是目击者。
……
周甜咬了咬嘴唇：“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秦川松懈靠倒，没心没肺的笑出声来：“你吐过，我能闻出来——早上的猪肉大葱馅包子。”
这……
“你要死啊！”周甜的音量忽然飙升，扭头瞪着秦川，眼里不知何时已经噙满泪水——那样的情景对于一个普通人，确实无法接受。
最好的朋友，最喜欢的男生，居然杀了人！
放火烧死三个，砍了一人脑袋，另一人劈成两半，还有两个被切成十几段？
短短几分钟，他杀了七个！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
“好好开车。”秦川理解周甜的心情，声音柔软了不少。
也是借此机会，正面回复周甜的那些疑惑：“如你所见，我、江映雪、李梓，都不是普通人类。我们可以修仙，把灵气、元炁之类自然能量的炼化成可供驱策的法力，施展各种术法。”
“建国以后不许成精，为了生存，我和749局签订了《超自然生物一号协议》，很多行为遭到限制。其中包括……”
“不能和普通人类谈恋爱、结婚。”
所谓仙凡有别，正是此理。
……
周甜旁观了那一场血腥厮杀，心灵遭受的冲击远超“失恋”，故此并不觉得意外。
她设置自动驾驶，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你……你应该……不能把这些事情告诉我吧？”
秦川递过纸巾，心情很是复杂：“按照《一号协议》，确实不能。”
但……
“朝夕相处，又能瞒你到几时？”秦川看她哭得梨花带雨，自己心里也难受，偏头去看窗外山景，“毕竟，我们是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