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平日这般操劳着,我怎敢这般,既是王爷已经安排好了,那便是歇着会儿。”
“王爷的命令我怎敢违背,今日还得仰仗了王爷。”
一顿夸的天花乱坠的,景深倒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懒懒的看着秦窈。
“若是让你去审问,会如何问?”
秦窈自然是知道景深说的审问是何事,不过将这等大事交与她来做,也是真的瞧得起她了。
“秦窈自小便在深闺里待着,这般审问的活儿倒是从未做过,怕是难堪大任了。”
若是问的好,那还是能说的过去,若是问不出东西来,她该如何交差了。
“王妃太过谦虚,若真是难堪大任,在这能吃人不吐骨头的南安城里,你早便死了千次,不过眼下看来,王妃倒是游刃有余的。”
“不过,怎么看着王妃现在的样子,倒是有些慌张?难不成王妃这般怕我?”
听着景深透出丝笑意来,秦窈只觉得,南安城倒不是吃人的地方,她看这青阳王府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了。
就景深一人,她就觉得难对付着,总是说些话语来激她,只要他叫上王妃二字,秦窈就觉得,浑身不安。
“王爷这是自带着威严的,倒也不是怕王爷,只是觉得身份有别,当时该好生尊敬着。”
“毕竟王爷答应了与我合作,那便是我的雇主,主次之分还是能看得清的。”
一想到她与景深的关系,秦窈的心中的慌张失了几分。
她虽是世家小姐,该是自小在深闺待着,不过因着她的特殊,自幼也没有那般多的约束。
方才在宫中的时候,见着他进门来解围,那一瞬间,她知道,她似乎是对这位盟友生出了不该生出的心思。
她想,她或许是对他有些动心,毕竟那日醉酒,之后零零碎碎的记忆也想了起来,她做了些什么。
皮囊尚可,又有夫妻的名分,若真说这么些时日以来,她半分心思没有,怕是连自己都不相信了。
不过她还是克制住了,她终于离开这里的一天,不管还有多久,既是要离别的,还是别有那么多的牵绊。
她也是人,若是有牵绊,她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决定来,可是她真的不能。
因为,她要会北襄,回北襄保护秦家。
刚刚秦窈的话,似乎是有什么字眼刺激了景深一般,脸色没了方才那般和气,有些冷了脸来。
见景深不说话,脸色看着也不好,秦窈不知又是何处惹了这人,怎么比女儿家还难伺候了。
“王妃就这般想离开王府,回北襄?”
见他冷着脸问自己,秦窈倒是有些害怕回答了,免得回答的不顺人心了。
“当初与王爷的合作条件,秦窈自是不会忘记,若是事情结束,秦窈便自行离开,也不劳烦王爷,秦家的安危,便是我活下去的希望。”
“今日倒不如和王爷说清楚,北襄朝中可不比南安的清净,秦家立在那儿太久了,圣上早就对秦家动了杀心,也不过是我答应了和亲,才风平浪静了些时日。”
“不过,杀心已起,断不会安宁,所以我当初与王爷的条件便是护住秦家的安危,若是秦家出了事情,我亦了无活下去的希望。”
景深想了起来,当初秦窈刚到王府时,新婚之夜本想杀了她,就算不杀了,也扔到暗牢去,竟是没曾想,这和亲公主没他所想的那般。
赌上自己的命同自己谈合作,做的事情也是将命放在弦上,随时都可能会死。
不过已经度过了这么些时日,他见识到了属于秦窈的魄力,没有世家小姐的扭捏姿态,手段也算是果敢。
可是现在,他突然不想只是合作的关系了,不知从何时起,他对秦窈产生了一种说不清的情绪来。
是带她去祭拜母亲,还是醉酒,受伤,种种过往,似乎已经看不清了,不过,他能看得出来,秦窈太过清醒,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最初是觉得这样是最好的,可现在他并不这样觉得。
鹿韭他们的打趣,他不是没听见,他的事情还未完成,前方的路看不清有多少险阻,若是拉上她,怕是会不同了。
“合作之事,既是答应了你,自然会做到,不过等事情完成后再说其他。”
“你既是王妃,同本王本就是有着夫妻的名分,说到底,你也是本王的人,王妃该好好想想,除了合作上的事情,其他的,王妃该像夫妻那般候着。”
“用膳,出府,宴会,都得同本王一起,你我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上了本王的船,自是要知道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不时的转玩着茶杯,抬眼一直盯着秦窈,那双桃花眼带着些笑意,更显得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