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没有接下他的话,只当这人又在胡言乱语了。
“差点忘了正事,昨日我去了一趟城中一些鹿家的铺子,听见了些消息。”
“听说最近户部那位新上任的尚书,得罪了有身份的人,前日那尚书回府时,半路上还遇到了刺杀,虽说人最后没事,不过也是能说明些问题不是。”
这件事景深确实还是不知情,这些时日忙着江家的案子还有安革的战马一事,也是没有时间去操心。
“那人是外派带来锦城的,从前也没有同城中的人交好,刚上位,不少的人明里暗里的去他府上拜访,不过他没也答应谁站在那一边。”
“怕是他最后不知帮了谁,触碰到谁的利益,自然也会有人来提前对付他。”
“那这户部新来的尚书是什么身份,看他们所说的样子,得罪的人身份还不小。”
鹿韭一听,定是又什么没听过的,他记得之前的尚书不是叫顾倾,怎得又变了新的,看来有什么八卦他没听过。
“新来的这人叫姜闻鸿,从前不过是个地方上的父母官,因查案办事都甚是不错,得了不少民心,这一次尚书的推荐名单中他上了榜。”
“一个外来地的人,总比之前就是谁的棋子来的好,景瀛自是喜欢这种,也好方便自己。”
一张白纸肯定是好一些的,不过谁也没料到,这姜闻鸿这般的老顽固,谁的队也不去站,独树一帜只是一股清流。
虽说鹿韭还没见过这人,不过听着景深这般说,还是觉得这人有些魄力的,这么多人去找他,也没妥协,只希望不是一时的高洁。
“不过既然是这样,倒不如我们去拉拢着,这不也方便日后吗?”
景深只觉得这人铁定是有半边脑子没带在身上,方才他都这般说了。
“你觉得若是这人这么好收服,我还会说他不为人所用?这般的人自是不好弄,不过既是如此倒也没什么,是人总有把柄和所求的。”
世人皆有所求所愿,心中有愿求那便是有把柄,这不就能收服一个人了。
鹿韭听着景深这般说了,只觉得还是景深更加老谋深算一些,那些个老狐狸也不过如此了。
“对了,刺杀我的刺客应该也不算是武功多高的,像是恐吓我一般,不过我若真是这般容易被恐吓的,那鹿家不就完了?”
“但是转头一想,既然人家想看我被吓到,那就成全他好了,也不过是装作被吓的样子,惊慌的搬去另一处宅子。”
“我院子的里的人如今也都是我带来的亲信,倒是都能信得过,不过毕竟挨着你的王府,平日里我自然是不能表现出来,没事还得出去转转。”
一想到这些,鹿韭就有些觉得头疼了,看来得找个时间和机会好好敲打敲打景深了,否则都对不起他这般的苦心。
“待会儿你找郑叔抱些酒回去,免得一天到晚跑来蹭着。”
瞧着鹿韭的样子,毕竟是这么多年的至交好友,自然是能看出来他的心思了,只不过是可惜了几坛好酒了。
一听有好酒可以喝,鹿韭的脸色立马就变了,看来还是景深懂他,早就惦记他藏的那些好酒了,这一次得好好敲打一番了,总的不白来是吧。
到时候再用这酒,请扶桑和傅延年他们一起喝,那才是痛快。
“扶桑这次回来,怎么感觉同从前有些不一样?像是有些许的变化,莫不是这一年的时间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那日见着扶桑,鹿韭就觉得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有怪异之处。
这么久不见,扶桑去了哪些地方,经历了些什么,他也不知道,也只能看看景深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
“他这一年里,也只是偶尔传信回来,不过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我也并非完全知道,不过我看他这样子,应是在北襄遇到了什么,但他并未明说,你若是想要知道实情,自己问他去。”
景深方才心中算是有了大案,怕是因为那个救他的人,现在又在苦苦查着,也没有查到个蛛丝马迹,心中自是有些忧郁的。
不过他清楚扶桑的脾性,若是他自己没想要说出来的事情,还是自己去问的好些。
“算了,等着找个时间问问,看他这样子,肯定是有什么稀罕事儿,我可是好奇的很,能把一个情绪这般稳定的人弄成这样忧郁,倒是有些厉害的。”
这越想鹿韭心中就越是好奇,想知道是何人何事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鹿韭的东西多的厉害,虽说是来办事的,不过带的东西不少,还有好些是从鹿家的铺子直接送来的衣裳那些,连宅子里的厨子都是请了城中最大的酒楼里的。
“正好,我今日搬来了这院子,便来我那处来喝酒,让陵苕他们都来,若是你不建议,连着你那位王妃也一同吧,免得人家觉得我没礼数不是。”
鹿韭眼正瞅着景深,颇有风度的问着,像是与刚才好奇府上的事情是两个人。
“你要叫自己去叫,同我说作甚,她要来便来,不来便是不是。不过她也是青阳王妃,该有的礼数自然不能少了,算你还是没有纨绔到哪儿去。”
一说这话,鹿韭自然是有些听不下去的,什么叫他还不算纨绔?怎得在他眼里自己还是个纨绔子弟,那之前帮他做事的时候怎么没见他这般说。
这翻脸比女子还快,干脆以后叫他变脸王爷算了。鹿韭暗暗的在心里头记了下来。
“算了,不同你说了,待会儿我亲自去请,行了吧,这总是礼数到位了。”
说罢,还暗暗的给了一个白眼给景深,不过自然是不会让他知道的。
景深和鹿韭在那儿还坐了会儿,景深便回了书房处理事情,鹿韭便是去找郑叔搬酒,还吩咐着膳房多备些晚膳。
今晚又可以喝个痛快了,而且这酒也是敲打的景深的,更好好上加好,待会儿多搬着,晚上让他们多喝些。
一路上,鹿韭都在盘算着待会儿要去搬哪些酒,心中可谓是开心的厉害。
想了想,又让郑叔派王府的人去叫傅延年来王府,现在还不能暴露他们的关系,还是借用王府的名义打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