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他十几下后,沐雪苒总算是消气了。
站起身来, 直接踩着他的背,水灵灵的回了屋内, 重新窝到矮榻上,然后随手将戒尺扔在旁边,捡起刚刚被他扔掉的书册继续看了起来 。
沈墨白小心翼翼地走近,偷偷拿起案桌上的戒尺,扔给旁边的玄月,吩咐道:“把这东西给我扔远点,以后不准再出现在这院子里。”
玄月直接忽略他的话, 探出头来问沐雪苒, “夫人,这戒尺可以扔么 ?”
沐雪苒抬眸,浅笑道:'' 你家大人都说了 ,当然得扔呀 ,毕竟这玩意太短打人不称手, 明天你去叫人帮我多做几个鸡毛掸子来,放在醒目一点的地方。”
沈墨白听完, 顿时哭丧着一张脸,重重叹了一口气 。
他坐到矮塌边另外一侧, 拿起花壶, 帮沐雪苒倒了一杯茶水 ,双手恭恭敬敬的端了过去,赔着笑脸,轻声道: “娘子 ,请喝茶。 ”
沐雪苒斜他一眼,没好气回道 :'' 不喝,不渴 。”
沈墨白见她态度有所松动,接着说道:“ 娘子你温柔贤静的时候,美若天仙, 今后还是不要像今日这般追着为夫殴打了,这要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说不定还以为我沈墨白娶了个母夜叉呢。”
沐雪苒听到 “母夜叉” 三个字,忍不住 “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抬手扯过沈墨白的耳朵,说道:“你如果安分一点,不要再做什么轻薄无理的动作,我自然不会教训你,但是如果你还是不知悔改,那我也不介意当个‘母夜叉’给你瞧瞧 。 ”
沈墨白心中倒是巴不得她传出个“母夜叉”的恶名, 这样人人都知道他是个“妻管严”了。
心里是这样想,面上确是不能显露出来的, “娘子 ,为夫知错了, 真的不敢了, 不过你看,这发脾气就动手打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不如这样, 如果为夫下次再犯了错, 你能不能换种方式,比如罚为夫给你按摩捶背,为你临唇画眉等等··· ”
沐雪苒白了他一眼,继续扯动他的耳朵 。 “你想得到美。 ”
按摩捶背,临唇画眉怕不是再给他占便宜的机会, 当她傻呢。
沈墨白仍旧卖惨, “疼!耳朵耳朵···娘子 。 ”
沐雪苒这才松手, \" 我算是看清了, 男人果然都是表里不一的坏东西 ,你以前装的温文尔雅,说话都带着书香气,活脱脱个如玉君子,如今倒好,成日里油嘴滑舌,像个无赖流氓登徒子!”
沈墨白闻言手一抖,继续赔着笑脸,“娘子,这话从何说起?” 说着连忙凑到跟前,作势要拉她的手,却被沐雪苒一把拍开。
“冤枉啊娘子!刚刚为夫一进门就亲你, 也只是为了给你一个回礼罢了。”
沐雪苒莫名其妙, “回礼 ? 什么回礼?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且不说我没送你什么,就算真要回礼,有你这样回礼的吗?你到底是回礼还是占便宜? ”
说着说着,是越想越气,又作势要再揍他。
沈墨白连忙起身,往后退了三大步,解释道:“娘子 ,我可没骗你,我是特地来感谢你送我的这只荷包的。”
说着,扯下腰间精美的荷包,拿到她眼前晃了晃,笑道 : “我很喜欢,谢谢娘子。”
沈墨白见她呆愣,晶莹如玉的脸颊透着淡淡的粉色,竟比牡丹芍药更瑰丽几分,不由情丝荡漾,绮念万千。
于是他再一次不知死活的偷袭,飞速低头 亲了沐雪苒柔软的脸颊一口,然后转身就逃。
沐雪苒气的七窍生烟,脸色有些发绿,大喊一声, “沈墨白 !”
可沈墨白早已逃出之夭夭, 沐雪苒顿时又好气又好笑。
“玄月 ,你马上去院门口挂个牌子 ,写上 : 沈墨白与狗不得入内。 ”
玄月忙不迭点头,幸灾乐祸道:'' 是, 夫人,奴婢马上就办。 ”
过了一会儿,沐雪苒 猛地打了个激灵,耳边蓦地响起沈墨白说的那个荷包,那个荷包不是她送的,那不是前几天知意绣的么? 原来她舍不得送给自己,是为了送给沈墨白。
于是她疑惑的小声嘀咕, \" 知意送给沈墨白荷包?还说是我送的?为什么?难道是为了撮合我们? ”
不对,她忽然想起平日里,知意偶尔会看着沈墨白发呆的场景,当时没太在意,如今想来,知意竟然是喜欢沈墨白的!可沈墨白好像只喜欢自己,这可如何是好?一瞬间,沐雪苒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头疼欲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