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来到老郭家门口,把自行车放在外面锁好。
老郭家的大门没关,苏禾走进去,院子里的案板上摆满了猪肉。
老郭看到苏禾愣了一下,他对这个苏禾印象极深,自从他回来开始杀猪后,她前前后后在他这里买了有五头杀好的整猪,另外还有三十多个猪脚。
“又来买猪”?老郭边磨刀边问她。
苏禾摇头,她空间里储存的猪肉够多了,她这次只要猪小肠,她把空间里的猪小肠找出来,现在想多灌点肉肠给顾野,有点不够。
“我买猪小肠”。
老郭听后看向旁边的,那堆猪肠。
“想要多少,自己去拿吧。”
苏禾看到地上那堆猪肠,气味不是一般的难闻。
“怎么卖的”,平时她买的都是收拾好的,这没收拾的她不想要。
“你要是要都拿去吧,不值钱的玩意”。
苏禾皱眉,她可能是有点飘了,免费的东西她都有点不想要。
“那个大姐呢”?苏禾看到在这帮忙的一个大姐,好像叫阿琴,她今天没来。
“被她男人打了,得在家养几天”。老郭边分解猪肉,边跟苏禾闲聊。
苏禾来过几次,也大概了解一点,那个阿琴的男人,好像没什么能力,挣的钱也不多,但是家里有一大家子要养,孩子们饿的直哭,阿琴就出来做帮工挣钱补贴家用。
老郭这里虽说待遇不错,但要求极高,活干的老郭不满意,直接开口就骂。阿琴干活干净利落,让老郭很满意。
老郭知道她家情况不好,也时常给她一点边角料,让她带回去给孩子们加菜,阿琴家的生活也是慢慢好起来了,她家的孩子脸上也开始长肉了。
本来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阿琴的男人,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不敢来找老郭的麻烦,也不愿意让阿琴辞工,只能心情不好时对她拳打脚踢。
老郭本来也不想管,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可这次打的太厉害了,听说阿琴腿都踹断了。
老郭去把阿琴男人教训了一顿,想给阿琴出气,谁知被阿琴给骂出来。
“算了,不管了,以后再也不管闲事了”。
老郭看着像是,在跟苏禾唠嗑,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自己说服自己。
其实他在心里挺羡慕阿琴的男人的,就是人在没用,还是有女人甘心,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对于老郭的伤感,苏禾没法劝说,他老婆死都不愿意跟他回来,现在只能把一切交给时间,等时间久了也许他就放下了。
苏禾决定把猪肠都要了,但是不给钱,苏禾觉得不合适。
她看着案板上整齐摆放的猪蹄和猪皮。
“这些猪皮和猪蹄我要了”。
猪蹄三毛钱一个,顾晨和苏禾都喜欢吃酱猪蹄,尤其是顾晨,这简直就是他的心头爱,所以苏禾看到就忍不住买了屯着。
老郭放下手里的刀,找来袋子给苏禾装起来。
苏禾一共付了五块钱,猪皮全是猪肚子的那个部分,老郭象征着要了两毛钱。
就在苏禾付完钱准备走的时候,一些肉贩推着车过来买肉。
苏禾把帽子往下压了压,趁人不注意,拿着东西出门。
出门的霎那间,她手里空空的,苏禾解开自行车锁,骑车来到副食店买了点调料,又去供销社,给顾晨买了本子橡皮。
苏禾看到原本沈洁的位置,又换了一个新面孔,想起她去找过沈洁两次,但是都不凑巧,她都不在家。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在这个年代怀了双胎,总是让人蛮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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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禾回到家的时候,顾野正好在家,看到那一堆柴火,苏禾感叹顾野的能干。
“还要去吗?够多的了”。
“不去也行,在家收拾收拾”。顾野接过苏禾自行车上的东西。
“调料给我,这个顾晨的本子放屋里”。
苏禾拿着调料去了厨房,把厨房全部的盆子拿出来。
放到井边后,把那堆猪肠从空间里拿出来。
“你怎么这么多猪肠?”顾野出来看眼前的一切,有点惊讶。
“我想给你灌点肠带回部队,你帮我好不好”。
苏禾自己洗得累死,有免费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怎么做”?
顾野开始挽袖子了,他今天穿的是,何杏给他做的粗布大棉袄,棉袄的样子普通,倒是一点也不影响顾野的颜值。
“我去拿草木灰”。苏禾跑进厨房,没一会拿出一筐草木灰。
苏禾只教了一遍,顾野就学会了
“好了,我来吧,外面冷,你回屋暖和”。
顾野摸着苏禾的手有点凉,苏禾也是纳闷,顾野穿的比她少多了,手怎么这么温暖。
“我去给你烧点水”。
天太冷了,等会用凉水冲洗会越洗越冷。
苏禾进屋烧了一大锅水,灶里放上两块大木头后,让它慢慢烧着水。
苏禾来到井边,挑出猪小肠,开始处理猪小肠。
“你别插手了,我来处理”?
“我们一起,这样会快点,再说我要用这个灌肠,要小心清洗,你不会”。
“你们那里的人,都像你一样,什么都会吗”?
顾野随意的问道,自从他回来,这还是他第一提起这件事。
“嗯?怎么么说呢?我跟你说过,我们那是个网络时代,有什么不会的东西,不需要看书,不需要请教别人,上网搜一下,答案就有了”。
“像我说的灌肉肠,其实我从没有做过,就因为我以前吃过,在网络上看过制作过程,所以我就能试着复刻出来”。
“网络时代……”
顾野重复着她的话,实在想象不出,那会是一个怎样的年代。
“跟我说说有关你的事吧”。
“怎么?想了解我”?苏禾用手肘碰了碰他,小心将小肠表面的油脂剪去。
“是呀,想了解你”。
顾野是真很好奇,她以前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是家里的独生女,从小跟父母生活的记忆很少,老苏常年在外做生意,我小时常和保姆在家,长大后当我知道家里的保姆,就是老苏派来监视我的人,从那以后,我把保姆赶走,我妈开始回来陪着我。
因为常年不和妈妈在一起生活,不知道怎么跟她相处,我和妈妈彼此都觉得很累”。
苏禾边说边想,这应该就是她觉得最遗憾的事情吧,从来就不是一个合格女儿,既享受着父母提供优渥的生活条件,又埋怨父母给她陪伴和爱太少了。
苏禾摇头,那时的她真是有够不懂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