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你叫她温师姐,那我叫什么?”
“那是琼玉尊者,你得喊前辈!”
“不对!你凭什么问她要通讯玉简!”
花京墨在一旁和花映月吱哇乱叫,温琼之则在他们分出胜负前凝视着三名弟子。
谁能想到呢,入门那么久连个通讯法宝都没有,让三名弟子自卑到不敢解释一句......
不过,琼玉尊者的疏忽关她温琼之什么事呢。
那边一大一小还在互相瞪眼,温琼之决定先互相给个台阶。
“我这几名弟子都不是会说话的人,多有失礼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啊,尊者,其实是我想交朋友,多有打扰,给你们添麻烦了!但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您放心!”
花映月摆摆手,神色格外认真。
“原来如此,我大弟子格外迟钝也不爱解释什么,但今日之事对你的名声多少有损,我们也该向你赔罪。”
“罢了,闻修远也被这孩子困扰已久,两两相抵就此揭过吧。”
花京墨最开始对温琼之说的“不主动不负责”,是有夸大的成分在,但他也着实见不惯自家侄女跟在别人身后。
而闻修远又是个呆的,他若是真渣男,花京墨早就去收拾,哪还等到现在?
趁着今天温琼之在,花京墨这才有机会将侄女和闻修远掰扯开。
他朝着侄女使了个眼色,花映月小嘴一撅,扭头又恭恭敬敬朝闻修远行礼道歉,“对不起,最近总缠着你,给你添麻烦了,是我不好。”
温琼之一记眼刀过去,闻修远也弯下腰来。
“对不起,我该早些解释婉拒的,这样也能少些误会,早早收场。”
“没关系。”
嘻嘻~女孩露出狡黠笑容,完全没有被俗事困扰的模样,倒是心境豁达。
周围看热闹的弟子们也少了窃窃私语,误会都说开了,自然没必要对两个当事人说些有的没的。
“琼玉尊者,那我能........”,加您通讯玉简吗?
花映月的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便被花京墨捂住了。
温琼之轻笑,“你问花长老要吧,他有我的通讯。”
女孩的笑容垮了下来,瞧着有意思极了。
下一节课的长老在远处喊着集合,弟子们便很快四散奔去。
花京墨和温琼之留在原地,他话题东拉西扯,最后有些扭捏地表示自己以后不会再刻意针对那三个小子。
温琼之则仔细观察身侧人的神情,他眼神移向别处不敢同自己对视,嘴巴一张一合隐约露出小虎牙,最后提及自己不会针对时还有些难为情地轻咬下唇。
或许,作为一个长老对弟子表达歉意,就是这般难以开口吧。
花京墨只觉得温琼之望向自己的视线格外认真,他不禁吞咽口水,偏过头不去注意,语速加快说完一切后赶紧跑路了。
被留在原地的温琼之眨巴几下眼睛,无奈感叹自己第一世真的错过了很多,但现在重新认识也不晚。
她继续隐在暗处,对于三名弟子在宗门的地位和人气有了一定了解。
其中薛晟为首,以病弱贵公子着称。其次是“呆傻羞涩师弟”席长靖,和“冷面冰山哥”闻修远。
而花映月是出了名地喜欢和冰山类型的人打交道,据说她就喜欢这一款。
她身边的好朋友也都有各自喜欢的固定类型,但不一定会和对方谈恋爱,更多的是通过和真人的相处来撰写话本。
所以,她们只是在搜集写作灵感吗?
温琼之旁听了会儿课程,又跑去其他峰观望。除了深入了解凌霄宗,熟悉宗门布局,加强对同辈人的印象,更是为了思考自己该开设什么样的课程。
是的,她今日出行并不是空穴来风。
早上,席长靖给她梳好发,闻修远给她沏好茶,送走三人后正准备静静看会书,就来了一小童给她派发长老任务。
说是每隔几个月,知名长老就要安排授课,温琼之便被小童提前通知备课,以便下山讲学。
第一世的温琼之不在意这些课,多半邀约是拒绝的。并且为了避免体内怪异心魔劫的曝光,而选择避世,也称得上明智之举。
但如今的温琼之明白,她只是被冠以“尊称”,本质上还是失权的。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她只会成为别人记忆里一个遥远的存在,逐渐模糊,直至消失。
失权的困境,比自我封闭式的孤立更可怕。
于是,这次她答应了。既然有了决定,那不得看看同行是如何备课的?
倒也是巧,遇见闻修远一事,及时解决倒也不至于闹大影响到两方人。
一天逛下来,温琼之对宗门目前形势和风气,以及弟子们在门内的处境有了清晰的认知。也快到回峰的时间了,她决定顺便接三人下课。
最后一节课还是在书阁,踩着点来的温琼之立在高大榕树下,同散课队伍末尾的三人对上视线。
她静静站在那,眼神专注地望向他们,周围的一切喧嚣似乎在这一刻悄然褪去,只剩下她的身影孤傲而卓绝,刻进闻修远三人的眼眸,引得他们的心脏乱了节拍。
授课结束的花京墨和花映月也远远瞧见了身影,花京墨快人一步,直接飞身来到温琼之面前,“你是来等我的吗?”
温琼之看着忽然冒出来的人,有些疑惑地歪头,花京墨瞬间明白自己是多虑了,他脸色时红时黑,变化万千。
“呃,不等我也没事,那个,那么久没见能一起吃个饭吗?”
“啊,我也要我也要!”
不知什么时候挤出人群的花映月插进两人中间,露出她天真无邪的笑容。
“下次吧。我的弟子们来了,先带他们回去了。”
呵,下次会是哪次呢?
花京墨眼瞧着温琼之摸摸花映月的脑袋,她的目光格外柔和,小姑娘也顿时张开了惊讶的嘴巴,一脸满足。
“走吧,我们御剑回去。”
温琼之来到弟子们面前,登上自己的寒螭剑飞到半空,闻修远载着席长靖,薛晟也紧随其后一道远去。
花映月用手肘撞了撞紧盯不舍的花京墨,“舅舅,我知道的,你也好这一款高岭之花。”
“别胡说。”
“别人我不清楚,但是你,眼咕噜一转我就知道要演哪出。”
花映月格外坦荡,“你可真不像我们花家人,我和母亲皆是敢爱敢恨,祖母更是追求者无数,怎么你就这么别扭呢?”
花京墨沉默,他曾经何尝不是那般大胆的人呢?但是,她从来注意不到自己制造的偶遇,更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过。
所以,真是忮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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忮忌意为嫉妒。本文通篇不会出现女部首的侮辱词,请读者们时刻督促我,为拒绝文字对女性的污名化尽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