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慕言的目光在把白方绪的胸膛上停留片刻,估计了一下胸围,抬眸就对上那人黑沉沉的眼睛。
他扬起一抹笑,唇瓣动了动,好像吹了一个口哨。
这带着明显调戏意味的举动让坐在那儿的白方绪瞬间握紧了身下坐着的椅子,想起自己现在的情况,还是忍住了。
只是,一开始不知道还好,在看见温慕言的存在之后,本来很正常的坐姿好像也满是问题。
从温慕言那个方向投来的目光像是带着火,一点点地舔舐着肌肤,又像是针扎一样。
白方绪趁着休息的空档往温慕言那边看了一眼,发现那人居然画得很认真,那架势,好像真的会一样。
让他也多了些好奇。
结束的时候,温慕言放下画笔,很是满意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画本。
许星跃也看到了他,跟着走过来,“慕言哥哥,你画得好认真,肯定画得……”
看到画的那一刻,他的话突然卡壳了一瞬,却还是反应过来,把剩下的话挤完,“特别、好。”
画纸上的火柴人是什么鬼?
还是个胸大腰细的火柴人,但是很明显能看出是个男性的身材。
许星跃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用这个词来形容几根火柴组成的人,但是真的有这样抽象。
他看了几秒,张了张嘴,第一次找不到什么话题,硬夸也夸不下去。
温慕言像是没有看见他的欲言又止,脸上甚至还带着点点期待,“真的特别好吗?我不太会画画,本来还有点担心把白方绪画丑了。”
许星跃又看了看那张画,有些不确定地开口,“这个……是的,挺好看的。”
就是别让白方绪看到了,不然可能又得打起来。
刚这样想,温慕言就笑吟吟开口,“真的很好吗?那我拿去给模特看看,他也要看看画的好的画才行。”
说着,他拿着画就要起身。
许星跃赶紧拦住他,转移话题道,“慕言哥哥,你今天怎么想着来这里?”
温慕言重新坐下,似乎暂时歇了要把画给白方绪看的心思,“你下午不是说绘画社区有一个很优秀的模特?我现在没事,就来看看。”
许星跃有些失望地看着他,“我还以为慕言哥哥是来找人的。”
他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温慕言也确实是来找人的,只是不是他而已。
画画的时间已经接近尾声,画室里有不少人都已经停下了笔,准备收拾自己今天画的画纸。
温慕言见状,把之前话剧社长送给自己的水放到许星跃手里,拿着画走了出去。
许星跃没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接过水之后欣喜地看着他,“慕言哥哥特意给我买的吗?谢谢慕言哥哥,我……”
他看着温慕言站起身之后的方向,倏地瞪大了眼睛,没来得及把人拦下,“诶,慕言哥哥!”
那画到底好在哪儿,让温慕言非要惦记着给人看。
他真的怀疑温慕言看画的审美是不是有问题。
怕两人在画室里打起来,许星跃只能跟上去。
彼时,白方绪正在穿上衣,衣服套在头上,看不见外界的情况。
他只听到一个脚步声靠近,然后有什么东西轻戳了戳自己的腹肌,又戳了戳自己的胸肌。
白方绪身形一顿,快速穿好衣服,皱眉看过去,就看见自己面前站了两个人。
一个脸上依旧是欠揍笑容的温慕言,还有一个脸颊微红的许星跃,许星跃的手还举了起来,似乎正打算碰自己。
温慕言的脸色太过于正常,加上没什么理由戳自己的肌肉,白方绪自动认为刚才戳自己的是许星跃。
虽然心存疑虑,他还是微微皱眉,对着许星跃开口,“星跃。”
他没有把话说明,但许星跃明白他的意思。
白方绪对他很好,给他出头,却很有边界感,之前也跟自己说过,不喜欢别人随便碰他。
特别许星跃还是omega,更应该有距离感。
如果不是许星跃自己那些故意引导的话语跟肢体接触,别人根本就不会以为他们两个有些什么。
许星跃讪讪地收回手,轻咳了一声,表情有些奇怪,有点儿像吃了哑巴亏。
但他偏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温慕言,面色如常,手里还拿着那幅画,很是贴心地等着他们说话,看不出任何异常。
但要他怎么说,刚才伸手戳阿绪肌肉的是温慕言,而不是他许星跃?
温慕言这个行为有些奇怪,奈何人家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很快就收了回去。
他又不可能说自己还没来得及碰,一开始是温慕言的手……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不管许星跃怎么想,白方绪现在只等他的回应。
见白方绪非要得到一个答案的样子,许星跃只能点头背了这个锅,“好,我知道了,阿绪。”
最后叫的那一声名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温慕言眯了眯眼,忍住自己即将脱口而出的笑意,开口道,“没想到社长说的那位优秀的模特是你,白方绪,你的身材确实很不错。”
白方绪眼神有些不善地盯着他,“那也不是你一直盯着我看的理由,温慕言,你知不知道你的视线很明显?”
不是敌视,也没有故意恶心人的挑衅,只是一种让人摸不清的视线。
温慕言一脸不解,无辜道,“是吗?可是大家都在看你呢,我也只是画画的时候看,有什么问题吗?模特也不让人看?”
这一连串的话语,让白方绪根本无法反驳,只冷哼了一声,没再说下去。
温慕言见他不说话,把自己手里的画递了出去,“白方绪,我画了今天的模特,刚才星跃看了,说画得很好,所以想给你看看。”
今天的模特不就是白方绪?
白方绪本来不想搭理他,但余光却好像瞥到点什么,眸色一凝,目光定在了那张纸上。
注意到他看见那张纸之后,温慕言还往前送了送,确保这人能看得更清楚。
他脸上依旧带着笑,看不出内心的清晰,至少表面看,似乎在期待白方绪能说出什么夸赞的话语。
良久,看完画的白方绪才艰难地吐出一个字,“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