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莺莺被“热情”邀请到米铺后堂详谈,二哥被留在外间。
一进后堂,气氛骤变。
几个衙役如狼似虎地扑上来,捂住穆莺莺的嘴,将她捆绑起来。
她被带到县衙一处阴暗的偏厅。
一个体型肥胖、眼神阴鸷的中年人正眯着眼,把玩着穆莺莺带来的稻米,正是县太爷。
他阴冷地开口:
“好个刁民,竟敢在荒年囤积如此巨量的精粮……说!”
“说!粮食藏在何处?你这稻种从何而来?是不是偷盗官仓良种?或是用了什么妖法?”
原来,他根本不想买,只想抢!
米铺掌柜在一旁谄媚道:
“大人明鉴!”
“此女形迹可疑,定是妖人。她的粮食定是民脂民膏,不如让她交出藏粮地点和种植秘法,然后……”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以绝后患。大人得粮,可解燃眉之急,小人也能为大人分忧。”
县太爷点头,狞笑道:
“听见了?乖乖说出粮食和秘法,本官赏你个痛快。”
“否则…大牢里的刑具,会让你后悔生出来!”
他眼中只有粮食和可能的高产秘法,至于穆莺莺的命?
在荒年,一条草民的命,如同蝼蚁。
穆莺莺被粗暴地丢进阴暗潮湿、散发着恶臭的地牢。
手脚被缚,嘴里塞着破布。
牢房只有一扇高高的小窗,透进一丝微弱的光。
她心中冰冷一片:
完了!她低估了官吏的贪婪和狠毒!他们不仅要粮,还要灭口!
二哥恐怕也凶多吉少!醉仙楼远水救不了近火,村民更无力对抗官府。
阴暗潮湿的地牢,火把跳跃着昏黄的光,映照着墙上狰狞的刑具影子。
穆莺莺被绑在木架上,衣衫褴褛,身上鞭痕交错,嘴角带血,但眼神依旧清亮。
她无助的打开了脑内的系统,却发现在这荒年内,就算是有系统又如何,系统多是种田有关的功能,无法帮她直接暴力脱困。
她强迫自己冷静:
从县太爷和掌柜的对话可以得知,他们非常想要藏粮地点和种植秘法,应该暂时不会杀她,不然也不会将她关起来。
县太爷在一旁踱步上前,用沾水的皮鞭抬起女主下巴,声音阴冷:
“小娘子,骨头挺硬啊?鞭子、夹棍都尝过了,滋味如何?”
“本官最后问你一遍,粮食藏在哪?那能种出三倍粮的神种秘法,交出来!”
穆莺莺啐出一口血沫,虚弱讥讽:
“狗官……你除了……欺压良善,还会什么?粮食……喂狗也不给你!”
县太爷瞬间暴怒,一鞭子抽在她肩头:
“贱人!找死!好,你不说,本官有的是法子!来人!”
“去大安村,把她爹娘也‘请’来!本官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你爹娘的骨头硬!让他们也尝尝这牢饭的滋味!”
穆莺莺瞳孔猛缩,身体因愤怒和恐惧而微微颤抖。
她知道这狗官真干得出来!
思索片刻,穆莺莺突然崩溃般哭喊,声音凄厉绝望:
“不要!别动我爹娘,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放过他们……求你了大人!”
她低下头,肩膀剧烈耸动,仿佛精神彻底垮掉。
县太爷得意狞笑,挥手示意衙役暂停:
“哼!早这么识相不就完了?”
“说!粮食藏在何处?秘法是什么?”
穆莺莺抽噎着,声音含糊不清:
“粮……粮食藏在……我家地下有个夹层……”
“秘法……秘法是……是我偶然在山里一个古洞里发现的…
“一张金箔!上面有奇怪的符号和种植法……”
“我……我记下来了……但金箔……被我藏在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
县太爷眼中贪婪之光暴涨,急切追问:
“金箔在哪?快说!”
穆莺莺怯懦地:
“太……太害怕……一时想不起具体地方了……大人……你放我出去……”
“我带你去取……那地方……只有我亲自去才能找到……否则……谁去都找不到……还会触发机关……”
县太爷冷哼,狐疑地盯着她:
“哼!想耍花样?”
穆莺莺抬起泪眼,满是恐惧和哀求:
“大人……我爹娘在你手里……我哪敢耍花样……”
“我只求……只求拿到金箔后……大人能放我们一家一条生路……我们立刻离开此地……永不回来……”
县太爷盯着她看了半晌,似乎在权衡。
最终,对“金箔秘法”的巨大贪欲压倒了警惕。
他阴恻恻地笑:
“好!本官就信你一次!来人,给她松绑,找个婆子给她清理一下,换身干净衣服!”
“过几日,本官亲自带她去取金箔!若敢耍诈……哼!你们全家,还有你们大安村,就等着被屠村吧!”
说完便甩袖离去。
此时,女主家低矮的土屋被愁云笼罩。
父亲唉声叹气,母亲以泪洗面。
二哥脸上带着伤,焦急地在屋里踱步——他是在衙役去村里抓人时,趁乱逃脱回来报信的。
张婶在门外探头探脑,压低声音:
“穆家二哥!莺莺妹子真的被县太爷抓了?还说要抓穆大叔穆大娘?”
二哥悲愤点头:
“千真万确!那狗官……用刑逼供莺莺!现在还要抓爹娘!这可怎么办啊!”
消息迅速在村里传开,炸开了锅。
张伯磕着烟袋:
“这可坏了!县太爷心黑手辣,穆三妹子怕是凶多吉少啊!咱们村会不会真被连累?”
“要我说……穆三家那粮食……就不该种那么显眼!招祸啊!现在可好……”
大伯母王氏,扭着腰挤进人群,声音尖利,带着幸灾乐祸:
“哎哟哟!我就说嘛!一个丫头片子,逞什么能?种出点粮食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这下好了,捅破天了吧?连累爹娘,还要连累我们整个村子!”
她眼珠一转,看向穆莺莺父母,换上假惺惺的关切
“他三弟,三弟妹啊!你们也别太着急!咱们毕竟是一家人!莺莺是我亲侄女,我这个做大伯母的,能看着她死吗?”
母亲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跪地上前:
“大嫂!你有办法救莺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