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梦吗?
为何这般真实?
镜头一转,夏鸣躺在木制的床上。
他打量房屋的摆设,地面是用石板铺设的,打扫得比较干净。进门处放着一个竖柜,草杆编的帘子挡住外侧。床边放着一个大柜子,柜子上面还杂乱放着一些草绳编的玩具,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武器,如木刀、木叉、木矛......
整间屋子最显眼的就是床头挂着的用各种彩色贝壳串制两串风铃,窗外微风吹过,风铃叮当作响。
脑袋越来越沉重,夏鸣昏昏睡去......
静......
寂静......
眼睛像是被一层厚重的雾霾笼罩,视线模糊......
这是哪儿?
夏鸣什么也看不见,他想伸手触摸周围,但......
身体像被无形的力量束缚,连手指也抬不起一根。
眼睛被蒙蔽,身体无法动弹,此时感官被无限放大......
铛~铛铛~
耳边传来武器碰撞的声音,刚开始稀疏而缓慢,渐渐的......撞击声由缓变急,如同雷暴前的阵雨一般,愈来愈急促,最终汇成了一片震耳欲聋的喧嚣。
战士的厮杀声,野兽的咆哮声,激烈的战况带动夏鸣的情绪,焦灼、不安......
血液的气味混合着飞扬的尘土随着呼吸悄然钻入鼻腔,夏鸣只觉得煎熬。渐渐......战场上的声音减弱,如暴雨过后只剩淅沥的雨滴。
眼前逐渐清晰,只听“嗖~”一声响,一只长矛破空而来,夏鸣瞳孔猛缩,他本能的向旁一闪......
夏鸣往旁边一缩,半个身体已经悬空!
铁蛋及时衔住他的裤角,往后拖拽才没掉下去。
差点!
他差一点就从裂嘴兽脑袋上摔下去!
心跳如擂鼓,夏鸣努力平复心情。
这是战后后遗症吗?
“鸣!你没事吧?”
岩站在下方看着夏鸣,刚才夏鸣的反应他都看在眼里,这孩子不会吓坏了吧?
“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夏鸣努力用平静的语气回复岩。
“有事你要说啊!”岩觉得夏鸣是棵好苗子,怕他有事不说憋坏自己。
“好的。”夏鸣爽快回答。
听着夏鸣的声音不像是有事的,岩就没再过问。
夏鸣也睡不着了,手撑着脑袋看向前方,梦里的内容在脑海里快速过了一遍,这些记忆......
接下来的几天还算顺利,狩猎队再未遭遇如狼群突袭般的惊险事件。
将沿途上存放的猎物全部取走,所有人身上都挂满了猎物,连夏鸣身上也扛着一只自己打到的猎物,这次狩猎无疑是满载而归。
走出最危险的森林,进入了部落的领地,夏鸣明显感觉众人的情绪放松许多。
“翻过前面的小山就到部落了。”岩神情松快的给夏鸣讲解。
这一路上,夏鸣时常跟在他身后,遇到不懂的就顺口问他。岩也没藏私,夏鸣问的问题但凡他知道的都会给他说。
就这样问问答答,两人的关系亲近许多。
路过山顶时狩猎队停下休整一次,战士们各自整理自己的仪表,确保能以自己最满意的状态进入部落。
看其他战士如此郑重,夏鸣也下意识的整理自己的着装,将胸前的彩晶坠放正,抹平兽皮裙上的皱褶,身上披着的兽皮也被他理的对对称称、整整齐齐,就连铁蛋也没放过。
身上已经没有水了,夏鸣趁铁蛋不注意,吐了口水在手掌上就往它毛上捋,不一会铁蛋就像个抹了油的公鸡......
夏鸣肯定的点了点头,他对铁蛋的形象很满意。
所有人都收拾妥当后抬着猎物进入部落。
没走多久,夏鸣就见前方黑压压的人群站在两边。
人群看到狩猎队从山路上缓缓而来,为首的战士开始敲击木鼓,旁边的另一个战士吹响牛角号。
\"勇士!勇士!\"
人群中爆发出欢呼声。
乌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在夕阳下泛着金光。他肩上扛着一根粗大的木棍,木棍两端各挂着一头獠猪,这獠猪足有半人高,獠牙狰狞,皮毛油亮。乌的步伐稳健有力,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动。
岩落后乌一步,他肩上扛着一只巨甲兽,个头比獠猪稍大,黝黑的甲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长长的尾巴在地面上留下深沟。
在他身后,十几个战士或扛或拖,带着各种猎物。有体型硕大的鹿,皮毛上还沾着露水;有羽毛艳丽的野鸡,长长的尾羽拖在地上;还有几只长耳兔,被草绳捆在一起,随着战士的步伐一颠一颠。
最引人注目的是队伍最后面的那三只凶兽。它们被战士用木架担在一起由四只灵兽一起驮着,庞大的身躯几乎占满了整条山路。三只凶兽或皮毛油光水滑,棕色的长毛上还沾着点点血迹,或背上尖刺锋利,但已毫无威胁的躺在木架上,或舌头长吐,庞大的脑袋无力地垂在木架两侧。
人群纷纷让开道路,狩猎队抬着猎物就往广场上去,巫和首领柏已经在广场上等候多时。
狩猎队走到广场中央,将身上的猎物卸下,猎物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咚\"的闷响。
“这次收获还不错。”乌笑着抹了把额头的汗。
巫和柏看到如此多少猎物,早已高兴得嘴都合不拢,这何止是还不错,简直就是大丰收!
柏上前拍了拍乌的肩膀,又拍了拍岩的肩膀,“辛苦了!”
“我们这次还带回来一个人......”
“阿鸣!!”
木费劲的从人群中挤出,跑向夏鸣就是一个大拥抱。
夏鸣被他扑得后仰,一个没站稳两人双双倒地。
木也不管躺没躺地上,抱着夏鸣就哇哇大哭:
“哇哇哇......阿鸣,是我没用,我找不到你,哇哇哇......”
“我以为你死了.......”
“我把部落都翻遍了也没找到你......”
木的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无法控制地涌出。他哭得厉害,说话都断断续续...
“阿鸣,你......你刚掉下裂缝我就......就立刻回去找首领救你”他吸了吸鼻涕,
“可...可是首领带着人过...过去却...却找不到你了......”
“裂缝合上了......呜呜......我根本下不去......”
“呜呜呜......”
“我救不了你......”
夏鸣怀里的木哭的眼泪和(huo)鼻涕,他生怕木吸不上气,手顺着他后背安抚。
“没事了阿木,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