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和懵宝打好关系,我没想到她会这么抗拒我。”
赤狐“委屈”得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
她顾不上自己摔疼的手臂和膝盖,头发凌乱,脸上带着惊愕和担心,朝赵瞳走过去。
“滚开,离我远点。”
赵瞳二话不说,把懵宝抱了起来,放在沙发上:“黄妈快去我房间里把我的急救箱拿过来。”
她的语气有些着急。
“好。”
黄妈刚从杂货间出来,看到眼前狼狈的景色,她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上楼替赵瞳拿来药箱。
她从黄妈手中接过急救箱,抱着懵宝,心疼地检查着伤口,轻声哄着,又替她调整好躺的位置,用冰袋小心翼翼地给她冷敷消肿。然而,这份短暂的、只有母亲与受伤孩子的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不到五分钟,楼梯上传来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
赵瞳抬头,只见陆时景脸色铁青,几乎是半扶着“楚楚可怜”、眼睛泛红、走路似乎更不稳的赤狐,快步走了下来。
赤狐依偎在陆时景身边,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是怎么了?”
陆时景走进来,看到躺在沙发上受了伤的懵宝,声音也免不了大声几分。
赵瞳替懵宝消毒好伤口,又擦干血迹。
突然,听到陆时景大吼一声,吓得她手中正在替懵宝包扎的纱布都掉到地上。
“你能不能先闭嘴?懵宝现在需要休息和静养。”
赵瞳弯腰捡起纱布的一瞬间,撇了眼陆时景。
女人化着丑妆的眉紧紧皱在一起。
陆时景头上带滴着水,似乎刚才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应该在洗澡看得出来他很着急,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干净。
只不过,赵瞳觉得陆时景着急的并不是懵宝,而是那个去楼上将他叫下来的女人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懵宝受伤我身为父亲难道连看的资格都没有吗?”
陆时景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射向替懵宝包扎的赵瞳,声音压抑着狂怒,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什么意思?”
“你要是眼睛有问题,脑子不灵光你就去看医生。这么明显的事都看不出来?”
赵瞳已经说得很明显了。
当然,她在孩子面前也有好好努力,没有当面爆发怒火而是在心平气和地解释。
“赵小姐,我真的不是来故意的,我只是想和孩子打好关系,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只是……”赤狐眼睛一转,一脸委屈眼角还挂着泪:“只是我不知道这个孩子怎么了,也许是因为离开太久,孩子完全不认得我了,又或者是因为被人教得没什么礼貌,我一靠近懵宝她就想要逃,所以才出了这样的意外。”
苏狐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后整个人的肩膀甚至抖动起来。
抽咽声在宽阔的大厅内显得尤其明显。
赵瞳当杀手的时候见过无数人,她打小就讨厌绿茶。
恰好眼前这个女人是赵瞳最讨厌的那种。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孩子让我教是不亲近你了?”赵瞳把急救箱里的东西放进去,随即缓缓站了起来。
“麻麻!”
赵瞳刚要转身,背后传来软软的声音。
她一听,整个人心疼得不得了。
“乖,妈咪出去一会,你在这里休息下。”
她一边安抚小宝宝,一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懵宝,你没事吧。”
陆时景走过来,靠近沙发,看着懵宝的头被白色的纱布缠绕着,一脸心疼。
“你怎么带的孩子?”
突然,背后响起责怪的声音。
赵瞳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拿起桌上的水杯猛地朝赤狐泼去。
“啊”!
赤狐尖叫一声,连连往后退到陆时景身后,但水还是全部泼到了她身上。
“赵瞳!你到底想干什么?!”陆时景一抬手,便将赵瞳握在手上的杯子抢了过来。
“赤狐做错了什么么你怎么总是要这样针对她?!她只是想和孩子亲近一下,不小心没抱住孩子摔了一下,你就下这么重的手把她推倒?还当着孩子的面泼她水?你让孩子看到自己的妈妈被人欺负了,会对她心里造成多大的伤害?”
陆时景皱着眉,几乎是对着赵瞳吼出来的。
之前,他还一直在这两人之间,猜想孩子的母亲是谁,直到这两天,他终于发现懵宝的性格不像他也不像赵瞳,而是像赤狐。
而且孩子偏偏早不摔晚不摔,为什么要在赤狐和懵宝亲近的时候才率?
男人那双金色的眼眸不断在赵瞳身上打量。
赵瞳本来对目光和视线就非常敏感,一眼便从陆时景的眼神里看出对方在怀疑自己。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让懵宝假摔陷害她的?”
赵瞳连声音都气得在颤抖。
偏偏有的人就是被女人蒙蔽了双眼。
“不然呢?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你看看她摔成什么样了?”
陆时景一把将站在她身后的赤狐推到了前面。
赵瞳看着男人的手小心翼翼地抬起赤狐的手臂,指着上面淤青了一点的伤。
她左手放在腰间,摸了摸自己带在身上的枪。
见赵瞳没说话,陆时景更加怀疑赵瞳的行为。
他冷冷刮了眼赵瞳,一脸失望:“你的心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
赵瞳垂在一侧的手猛地收紧,她冰冷的眼神直接对上陆时景愤怒的目光。
看着依偎在他身边、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赤狐,再低头看看怀里额角青肿、还在抽噎的女儿,一股荒谬绝伦的悲愤直冲头顶。
“我心肠狠毒?”赵瞳的声音不高,却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带着尖锐的嘲讽,“陆时景!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她轻轻抬起懵宝的小脑袋,让陆时景清晰地看到女儿后脑勺上那个触目惊心的肿包和渗血的伤口。
“这个伤和你小情人的伤看起来哪个更严重?她才多大?三岁,一个三岁的孩子受了那么重的伤,你身为他的父亲你却连关心都不关心,反而质问?甚至还包庇她,你摸着你的心你到底是怎么了?是我有问题还是你有问题?”
“她伤我孩子,把孩子摔得头破血流!我推她算什么?我没当场撕了她已经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克制了!”
陆时景的目光触及懵宝头上的伤,瞳孔猛地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