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后的日子，像卸下了千斤重担。陈默没像其他同学那样彻底放飞，但也难得地享受了几天“咸鱼”时光——在工大附中家属院租的小屋里，吹着吱呀作响的电风扇，喝着冰镇汽水，打打单机游戏（红警！），顺便逗逗被林雯雯强行寄养在他这里的、那只已经长成“战斗鸡”的走地鸡（代号：铁爪）。
“铁爪，看哥这操作！天启坦克海平推！”陈默操控着鼠标，屏幕上一片钢铁洪流。
“喔喔喔！”铁爪站在窗台上，不屑地瞥了一眼屏幕，然后骄傲地啄食着陈默特意买的精品鸡饲料，仿佛在说：“菜鸡互啄！有本事跟我单挑？”
就在陈默沉迷“红警”不可自拔时，敲门声跟催命符似的响了起来。
门外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气质截然不同。男的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眼镜，手里拎着个精致的公文包。女的穿着素雅的连衣裙，笑容温和，手里抱着厚厚的资料。
“陈默同学你好！我是清华大学招生办的张老师！”
“陈默同学你好！我是北京大学招生办的李老师！”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眼神在空中交汇，仿佛能擦出火星。
陈默：“……” 来了来了！传说中的清北抢人大战！他赶紧把游戏暂停，把穿着大裤衩背心的自己稍微整理了一下（主要是把鸡饲料藏起来）。
“两位老师好，请进请进！”陈默把人让进狭小的客厅，铁爪好奇地歪着头打量这两个不速之客。
接下来的场面，让陈默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幸福的烦恼”。
张老师（清华）：“陈默同学！你在科创班的突出表现，尤其是数理基础和工程实践能力，完美契合我们清华‘行胜于言’的校风！我们工物系、精仪系、自动化系，所有王牌专业任你挑！全额奖学金！本硕博连读通道！导师你随便选，院士团队都给你开绿灯！”
李老师（北大）：“陈默同学！别听他忽悠！清华那是工程师的摇篮！我们北大才是思想与创新的高地！你在‘肌电交互’和‘感知反馈’上的开创性工作，充满了人文关怀和交叉学科的想象力！元培学院！信息科学技术学院！生物医学工程！哪个不是顶尖平台？我们还有最活跃的学术氛围和最漂亮的未名湖！”
张老师：“我们清华有最先进的实验室和最务实的项目支持！你那‘铁臂’和‘触角’，到了清华，立马能对接国家重大需求！”
李老师：“我们北大有最前沿的理论研究和最自由的探索空间！你的‘感知反馈’想往神经科学、人工智能方向深化？北大是你的不二之选！”
张老师：“我们有‘姚班’！”
李老师：“我们有‘图灵班’！”
……
两人唇枪舌剑，唾沫横飞，把清华北大的优势掰开了揉碎了往陈默面前堆，各种承诺、资源、前景不要钱似的往外抛。陈默听得头晕眼花，感觉自己像个菜市场里最水灵的那颗大白菜，被两位经验丰富的大妈疯狂竞价。
铁爪似乎被这激烈的气氛感染了，“喔喔喔”地叫了几声，跳到茶几上，好奇地用喙啄了啄张老师亮闪闪的公文包扣子。
张老师：“……”
李老师趁机输出：“你看！连鸡都更喜欢我们北大的自由气息！”
陈默赶紧把铁爪抱下来：“鸡哥别闹！两位老师，那个……我能考虑考虑吗？” 他需要静静，也需要问问“雏鹰计划”那边的意见。
送走两位意犹未尽的招生老师，陈默刚喘口气，门又响了。这次来的是张振华（园丁）和林卫国。
“嗬！够热闹的啊！清北的‘星探’都上门了？”林卫国一进门就乐了，看着茶几上两杯没动过的茶水（刚才太激烈，忘了喝）。
“张叔，林叔，你们可算来了！”陈默像看到了救星，“我头都大了！”
张振华坐下，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慢悠悠地说：“急什么？他们开条件，我们‘雏鹰’开的是未来。”
他拿出一份薄薄的文件，封面只有一个简单的鹰徽标记。
“看看这个。”
陈默接过文件，里面是几页简洁的计划书：
**“雏鹰计划”深化培养方案（陈默）**
* **大学选择：不限定清北，优先考虑专业契合度与项目资源。建议：国防科技大学（智能科学学院\/机电工程与自动化学院）、北航（自动化科学与电气工程学院）、哈工大（机器人技术与系统国家重点实验室）。**
* **培养模式：学籍在选定大学，享受顶尖学术资源。同时，由‘鹰巢’协调，每学期安排不少于8周的专项时间，进入指定的国家级研究所（如长风所、相关军工院所）或特殊项目组，进行实战化课题研究。‘雏鹰’导师团（由院士、资深军工专家组成）全程指导。**
* **资源保障：专项研究经费、顶尖实验室权限（含部分涉密）、最新资料库访问权、个人安全等级提升。**
* **目标：四年内，在‘智能人机交互’、‘特种机器人感知与控制’方向形成突破性成果，具备独立承担核心项目能力。**
陈默看得心跳加速！这哪里是上大学？这分明是开着外挂直接进国家队科研核心层啊！自由度、资源倾斜、实战机会，远超清北抛出的橄榄枝！
“张叔，这……太牛了吧？”陈默声音有点抖。
“牛？”林卫国哼了一声，“你以为‘铁臂’和‘触角’是白给的？你小子现在在相关领域，已经是挂了号的小专家了！‘雏鹰’当然要给你插上更硬的翅膀！”
张振华放下茶杯：“选择权在你。清北的平台确实顶尖，学术自由度高。但‘雏鹰’的路子，更聚焦，更贴近你已有的基础和未来的方向，资源也更定向、更‘硬核’。当然，压力和责任也更大。”
陈默几乎没有犹豫：“张叔，林叔，我选‘雏鹰’路线！” 开什么玩笑！能直接参与国家级项目，和院士专家团混，还有专属资源包？这比在未名湖畔吟诗或者清华园里“卷”GpA刺激多了！
“好！”张振华露出笑容，“具体去哪所大学，你再斟酌一下，跟‘鹰巢’报备就行。专业方向，结合你的兴趣和‘雏鹰’的规划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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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北的招生老师显然没放弃，电话轰炸了好几天。陈默只能委婉地表示自己更倾向于工科特色更鲜明、与军工结合更紧密的学校（暗示国防科大、北航、哈工大）。两位老师虽然遗憾，但也表示了理解，并留下了“随时欢迎”的话。
陈默把自己关在小屋里，对着三所大学的资料和专业介绍研究了好几天。
* **国防科大（长沙）：** 军工血统纯正，纪律性强，资源高度倾斜国防项目，保密级别高。智能科学学院实力顶尖，但自由度可能相对受限。
* **北航（北京）：** 航空航天特色，自动化、机器人实力超强，地处京城，资源和信息优势巨大，与各大院所合作紧密。自由度较高。
* **哈工大（哈尔滨）：** “工程师的摇篮”，机器人技术与系统国重实验室是殿堂级存在，在空间机械臂、特种机器人领域底蕴深厚。地域偏北，环境相对艰苦，但学风极其扎实。
“鸡哥，你说选哪儿？”陈默把选择权交给了窗台上的铁爪。
铁爪歪着头，看了看陈默手里的资料，然后……跳下来，精准地在印着哈工大主楼图片的那一页上，拉了一泡新鲜的鸡屎。
陈默：“……”
铁爪：“喔？”（仿佛在说：看，我给你标记好了！）
“……” 陈默无语望天，“行吧……天意不可违？哈工大就哈工大！机器人圣地！国重实验室！为了‘铁臂’的未来，哥们儿就去冰城闯一闯！”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张振华的号码：“张叔，我决定了，去哈工大，机器人技术与系统国家重点实验室，专业……就选自动化（机器人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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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暑假才真正开始。
陈默把铁爪还给了依依不舍的林雯雯（小姑娘已经把它当宠物了），然后开始了“报复性”休息和……放飞脑洞！
没有高考压力，没有迫在眉睫的项目（“触角”后续由长风所团队深化），他脑子里那些被压抑的、天马行空的“网络梗”灵感开始喷涌。
他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 **“鸡械联动”计划：** 基于铁爪的“生物雷达”（指它敏锐的警觉性），设计个低成本的边境\/仓库巡逻预警装置？原理：鸡受到惊吓会叫+炸毛，捕捉这个状态，触发警报！（备注：需解决鸡的伙食和心理健康问题，避免误报…）
* **“非牛顿流体防刺服”脑洞：** 看小说得来的灵感！用便宜的非牛顿流体材料（淀粉加水？）填充在特殊夹层里，平时柔软，遇尖锐冲击瞬间变硬！给一线巡逻或安保人员做低成本防护？（备注：需要解决低温凝固、高温变质、以及被捅完后衣服变硬怎么脱下来的问题…）
* **“基于肌电的‘意念’打字机（青春版）”：** 摆脱键盘！用特定手势的肌电模式识别，实现基础字符输入！目标是让失去手臂的人也能便捷沟通！（备注：识别率是硬伤，可能需要AI辅助，但现在AI太弱鸡…先搞个能识别26个字母的demo？）
他把这些充满了“恶趣味”和实用主义幻想的脑洞清单，拍照发给了张振华和李高工，附言：
＞ “领导！暑假无聊，瞎琢磨了点‘不成熟的小建议’。纯属抛砖引玉，活跃气氛！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如有价值……求经费！求试错机会！（狗头保命.jpg）”
很快，张振华的电话就来了，语气哭笑不得：“你小子……脑洞清奇！那个‘鸡械联动’太扯了，驳回！非牛顿流体那个……有点意思，但工程化难点太多，先存档！肌电打字机……这个方向可以！跟你的老本行结合，也有社会价值。这样，我让所里协调点基础资源给你，你当个暑假小项目玩玩，开学前弄个能识别十个字母的demo出来就算成功！别指望经费，给你批点元件！”
“好嘞！谢谢张叔（领导）！”陈默眉开眼笑。有枣没枣打一杆子，这不就捞着个“官方认证”的暑假作业嘛！
放下电话，陈默看着窗外炽热的阳光，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高考结束，大学选定，“雏鹰”展翅。
青河县的懵懂少年，如今已是手握军方顾问证、即将踏入机器人圣殿的预备役“土味”科学家。
他的面前，是冰城哈尔滨的漫天风雪，是哈工大国重实验室的精密仪器，是“雏鹰计划”铺就的青云之路，还有笔记本上那些等着他去实现的、带着“网络梗”味道的硬核脑洞。
“铁爪啊铁爪，”陈默对着空气（铁爪已物归原主）说，“哥要去更冷的地方‘缝合’更大的项目了！等哥做出会扫雪的机器人，第一个给你鸡窝除冰！”
他仿佛听到了铁爪遥远的回应：“喔喔喔！”（翻译：菜鸡，加油！）
陈默笑着打开电脑，点开红警，选中了冷酷的敌人。
“新的征程，开始！”他点击了“开始游戏”。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战场，将从虚拟的钢铁洪流，转向真实世界的机器人王国与国之重器。带着一身“土味”和满脑子“恶趣味”，陈默的大学副本，即将加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