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训基地坐落在一片广袤的戈壁边缘，荒凉而肃杀。寒风卷起沙砾，吹得人脸生疼。基地里停放着各种型号的无人机、无人车，甚至还有几台小型无人履带平台，充满了未来战场的气息。
参加集训的除了陈默，还有另外七八个“雏鹰”，年龄从十八九到二十出头不等，个个眼神锐利，气质不凡。带队的是个姓雷的上校，人称“雷头”，嗓门洪亮，作风硬朗。
“欢迎来到‘鹰巢’的沙盘！”雷头站在寒风中，声音压过了风声，“这次集训，不搞虚的！目标：利用基地提供的‘蜂鸟’微型无人机平台（开源飞控、模块化设计），在72小时内，分组实现至少一种有亮点的集群协同行为！可以是编队、搜索、对抗、甚至……你们能想到的任何‘骚操作’！要求：创新！实用！抗造！解散！”
分组是随机的。陈默和一个叫陆岩的北航高材生（飞控大神），一个叫沈薇的国防科大妹子（通信与抗干扰专家）分到了一组。
三人找了个背风的角落，蹲在地上开“战术会议”。
陆岩推了推眼镜：“时间紧，任务重。我的建议是基于经典boids算法（模拟鸟群行为）做改进，实现稳定的动态编队和避障……”
沈薇点头：“通信链路是关键，‘蜂鸟’自带的wiFi在复杂环境太脆弱，需要优化跳频和冗余……”
两人思路清晰，一看就是学院派精英。
陈默听着，脑子里却蹦出个“不成熟”的念头。他想起康复中心的训练，想起“肌电电报”的笨拙但有效，又想起重生前看过的那些脑洞大开的网络段子。
“那个……”陈默弱弱地举手，“两位大佬，咱能不能……玩点野的？”
陆岩和沈薇同时看向他：“？”
“比如……”陈默眼睛放光，“给无人机集群加个‘脑机接口’青春版？”
陆岩\/沈薇：“？？？”（脑机接口？在这？72小时？）
“不是真脑机！”陈默赶紧解释，“是简化版！用肌电信号！就像我搞的那个打字机！”他比划着，“咱们做个简易的手势控制器！用手势发号施令！比如，手掌张开——集群起飞！拳头握紧——集群悬停！手指向前——集群冲锋！双手画圈——集群集结防御！这不比用电脑点点点帅多了？还抗干扰（干扰了也看不懂手势）！”
陆岩和沈薇愣住了，对视一眼，眼神从“你疯了？”慢慢变成了“好像……有点意思？”
“这思路……够野！”陆岩舔了舔嘴唇，“但手势识别、信号映射、集群响应……工作量巨大！72小时够呛！”
“试试呗！”陈默来劲了，“‘蜂鸟’飞控是开源的，改！手势识别我熟！信号映射咱们仨一起怼！集群响应算法……陆大神靠你了！沈姐负责通信链路加固！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手舞足蹈指挥棒**’计划！”
沈薇被陈默的“中二”名字逗笑了：“‘手舞足蹈’……行吧！听起来比boids有意思！干了！”
陆岩也被点燃了斗志：“好！那就玩把野的！让雷头开开眼！”
三人小组立刻化身“土味极客”团队。
陈默负责“手舞足蹈”部分：用几片肌电贴片和一个加速度计模块（感知手臂姿态），结合他“肌电电报”的经验，疯狂调试手势识别算法。目标是识别：**手掌张开、握拳、食指前指、双手画圈** 这四个核心指令。
陆岩负责魔改“蜂鸟”飞控：在原有程序里嵌入手势指令接收和解析模块，并设计对应的集群响应逻辑（起飞、悬停、向指定方向移动、收缩成防御圆阵）。
沈薇负责给“蜂鸟”之间的通信链路加buff：优化跳频序列，增加简单的加密握手协议，确保在戈壁的复杂电磁环境下，手势指令能稳定传递给每一架无人机。
时间在疯狂的代码、飞溅的焊锡、不断的试飞炸机（幸好“蜂鸟”耐摔）中飞速流逝。戈壁的夜晚，寒风刺骨，但三人在临时帐篷里裹着军大衣，对着电脑屏幕和满地零件，眼睛都熬红了，却精神亢奋。
第三天下午，最终演示场。
雷头和其他“雏鹰”小组、基地的工程师们都来了，好奇地看着陈默他们面前那十架其貌不扬的“蜂鸟”无人机。
陈默深吸一口气，手臂上戴着那个集成了肌电和姿态传感器的简陋护腕（外观像骨折病人用的），站到了场地中央。
“报告雷头！‘雏鹰’第七小组，‘手舞足蹈指挥棒’系统准备完毕！请求演示！”
“开始！”雷头饶有兴趣地抱着胳膊。
陈默目光一凝，右臂猛地抬起，手掌在戈壁刺眼的阳光下，**完全张开！**
嗡——！
十架“蜂鸟”如同被唤醒的蜂群，瞬间从地面弹射而起，悬停在陈默前方约五米高的空中，阵型整齐！
“握拳！”陈默低喝，右拳猛地攥紧！
嗡……十架无人机如同被按了暂停键，稳稳地悬停在原地，纹丝不动！
“食指！向前！”陈默手臂如剑，食指笔直指向百米外的一个目标点！
嗡——！十架“蜂鸟”如同离弦之箭，组成一个尖锐的三角突击阵型，高速扑向目标！动作整齐划一，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双手！画圈！”陈默双臂抬起，在身前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
高速飞行的无人机群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瞬间减速、转向，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迅速收缩成一个紧密的防御圆阵，盘旋在陈默头顶！
整个演示过程行云流水，充满了一种原始而高效的“人机协同”美感！
演示结束，全场寂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惊叹！
“卧槽！真能用手势指挥？！”
“这交互……绝了！比按按钮带感多了！”
“抗干扰性肯定强！敌人干扰了通信，也看不懂你在比划啥啊！”
雷头大步走过来，用力拍了拍陈默的肩膀（这次陈默稳住了没趴下），又看向陆岩和沈薇：“好小子！好丫头！够野！够实用！这‘手舞足蹈’，我看行！报告写详细点，这思路，值得深挖！”
陈默、陆岩、沈薇三人相视一笑，疲惫的脸上满是兴奋和成就感。这波“整活”，值了！
回程的火车上，陈默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戈壁景色，脑子里还在复盘集训的点滴。康复中心那声生涩的“你好”，戈壁滩上那凌厉的“手势冲锋”……技术可以粗糙，但方向必须硬核！
他掏出笔记本，在新的一页写下：
＞ **“脑机火锅”计划（鸳鸯锅版）：**
＞ * **清汤锅（务实版）：** 深化“手舞足蹈”，开发更丰富手势库，结合简易AR眼镜（显示指令状态），打造低成本、高抗扰的单兵无人机指挥系统。代号：“**手指尖的蜂群**”。
＞ * **红油锅（狂想版）：** 终极目标——真·非侵入式脑电（EEG）意念指挥！哪怕只能识别“左转”、“右转”、“开火”几个简单指令！原理？先搞懂EEG信号特征再说！（备注：可能需要绑架一个生物医学工程“雏鹰”？）代号：“**我想吃火锅**”（意念触发后勤无人机送餐？）。
写完，他自己都乐了。把笔记本揣回怀里，陈默靠在硬座上，闭上了眼睛。
冰城的实验室，戈壁的寒风，康复中心的笑容，手势指挥的蜂群……这一切在他脑海中交织。
他知道，他的“土味”科技之路，正变得越来越宽广，也越来越“不务正业”。但只要能解决问题，能帮到人，能守护想守护的东西，“野路子”又如何？
带着“脑机火锅”的野望，陈默沉沉睡去，梦里，全是无人机在涮毛肚（意念控制版）。哈工大的新学期，注定更加“火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