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真有选举村干部的打算?”古自锋将信折起,递还给古天明。
“他有没有这个打算不知道,但林耀先跟有些人打过招呼,还有三年呢,这老小子就在为赵阳布局了。”
古自锋眼神一冷,“林耀先那狗东西就是多管闲事,爹,要不…”
“他不能动,人家是党员,而且跟上边领导一起外出学习过,真动了,上边到时彻查会很麻烦。”
古天明叹了口气,“如果赵阳那小子,只是想竞选村干部,我倒有别的法子,
但民兵队长他来当,我总有些不放心,我还听说前段时间,他还提议让民兵队值夜班,真值了夜班,咱可就没法子夜间动船了。”
古自锋重重点头,“是该除了他,不然咱的物资都送不出去。”
“行了,你得好好想想,赵阳一旦没了命,你该咋做,那个水库就别守了,民兵队长你挑起来。”
“知道了,爹,放心吧。”
……
邵春到底还是跟着一起去了镇上,路上,林声几人都开口安慰了他,
但这种安慰是那么的苍白,再加上林声和林大有两人,知晓这次本就是为了躲邵家人来闹,就更尴尬了。
进了武装部,他们直接被带进了一间屋,也看到了坐在里面的赵阳。
“队长。”各自招呼,
赵阳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看了眼耷拉着脑袋的邵春,他也没再单独说什么,
目光扫视一圈,他非常平静的吐出一句话,“我打算出海救人。”
原本懒散的几人瞬间抬头,瞪大眼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你们没听错,我打算出海救人。”他又重复了一遍,
其余四人依旧石化,不知道该说什么,邵春双眼泛红,嘴唇哆嗦,“队长,你不用为我这么做…”
“我不是为你。”赵阳说得很干脆,“我为的是我的良心,我的职责。”
好一会,林声才反应过来,试探的问道,“我们一起?”
赵阳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准确答复,他猛吸了一口烟,“说实话,我挺怕的,我娘虽然四个儿子一个女儿,但她最疼的是我,
相信你们也能看出来,我万一有事,不知道她会多伤心,
我老婆怀着孕,一直身体都不算好,我要是有事,我不敢想她接下来该咋过,想到这些,我不该去冒险,
但我转念又一想,我有事,家里有人会痛心会难受,那么邵叔和胜叔现在这样,他们家里的人或许也是和我家里人一样。
所以,我若是不去救,这辈子我良心难安。”
看着五人,停顿片刻,他才接着道,“我不强求大家一定要跟着一起,想去就去,不想去咱还是兄弟,我能理解大家的决定。”
“我去。”邵春低着头,语气坚定。
“我也去。”第二个表态的是古自亮,他还补充了一句,“队长,我早就想操死这帮人了。”
林声面上苦笑,若是之前邵林两家在架赵阳,那么现在的他,感觉被自己的兄弟给架起来了,“行行行,我也去。”
赵德松和林大有两人胆子本就不大,再加上两人都有了孩子,孩子还小,所以最为纠结。
赵阳没有再勉强,开口道,“好,那就我们四…”
“我去。”林大有突然开口,“哥几个不怕我拖后腿就行。”
“去他玛的,人死鸟朝天,行吧,我也一起。”赵德松咬着牙道。
“给你们一次反悔的机会。”
没人吭声,倒是林大有嘀咕了一句,“咱是不是得留封信啥的。”
意思是,写遗书。
“好,现在我定几个规定。”
五人习惯性噌的起身。
“第一,所有的行动必须听我指令,无令不得擅自行动。”看向邵春,“特别是你,明白了吗?”
“明白。”
“第二,今晚就出发,我们并不知道海匪在哪里,我也只是一个猜测,如果今晚无功而返,我不会再进行二次救援。”
众人愕然,
邵春似乎明白了什么,开口道,“队长,你放心,你带着咱冒险救援,哪怕成不成功,我都会和家里人说清楚。”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三点,如果我们无功而返,我们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我们有这一次的行动,包括自己家人。”
“为什么?”林声急了,“阿阳,这样大家到时还是会误解你。”
“我不怕别人的误解。”赵阳又看向邵春,“你也别瞎感动,我说过我也不是为了你。你们听清楚没有?”
“清楚。”虽然不解,但还是应了下来。
“在场的,除了大亮,你们都比我年龄大,但此事过后,我们不是亲兄弟也胜似亲兄弟,我赵阳在此立誓,我不会让大家吃亏。
好,废话不多说,现在布置任务,你们的枪我都帮着领了,现在去检查自己的枪械,
阿声,留一下。”
方班长全程在外边听着,心中暗叹,阿阳不当兵可惜了啊,这家伙真的能文能武,
这个战前动员,别具一格,但杀伤力巨大,
听到结束,他打开门,带着众人去检查枪。
等人一走,赵阳从口袋里掏出15块钱,“阿声,你去供销社买瓶装酒,最便宜的就行,买个十几瓶。
这里还有一张布料,买那种最便宜的棉布,快点。”
林声应了一声拿钱走了,赵阳又拿起海图来,这张图也是秦荣建特批的,
正在研究,秦荣建走了进来,“船准备好了,你们几人中有会开船的吗?”
“都是海边的,那个不难,我就会。”
“什么时候行动?”
“晚上十点,如果我真预料的准确,十二点钟左右就能到达目标区域。”
秦荣建叹了口气,突然话锋一转,“真没打算当兵?”
“领导,咱现在就别聊这些了,我带着我的五个人,现在我满脑子都想着,如何保证全须全影的把他们也带回来,
当然,只能干掉海匪救出人,那就更好了。”
“行,有时间再聊,记着,一旦事不可违,一切以保命为主。”
“哈哈,领导,这可不像一个军人说出的话。”
“哼,主要你不是正规军。”
没一会,林声买了东西过来,赵阳指挥着把酒给倒到另一个容器,把瓶子腾出来,
往里落汽油,又把棉布撕成布条,做成瓶塞。
“阿阳,这是汽油弹?”林声好奇问道。
“对,最原始的燃烧弹,可惜没有特制胶,要是有的话混进去就更厉害了,这个只能拿来唬唬人,除非直接扔到人身上,
但扔到人身上,这瓶子又太硬,不一定能破,有当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