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东子盯着韩云逸看了好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行,我信你一回。”
当天夜里,二东子就把青花碗送了回去,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回了原处。
第二天一早,韩云逸正在街上转悠,就看见二东子兴冲冲地跑来。
“成了!张老头压根没发现东西丢过。”二东子压低声音说。
韩云逸点点头,正要说话,就见一个老人从胡同里走出来,正是那个张老头。
“小伙子,等等!”张老头叫住了韩云逸。
韩云逸心里一紧,二东子更是吓得想跑。
“别跑。”韩云逸按住二东子,转身对张老头说,“您找我有事?”
张老头走到跟前,上下打量着韩云逸:“你就是昨天帮忙的那个收破烂的小伙子吧?”
韩云逸一愣,没想到张老头认出了自己。
“昨天那伙人回来找我,说东西被人偷了又送回来了。”张老头意味深长地看着韩云逸,“我琢磨着,能让小偷主动送回来的,肯定是遇到了高人。”
韩云逸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张老头叹了口气:“我这些年收藏了不少东西,本想留给儿孙,可儿女都出国了,这些宝贝留在我手里也不安全。昨天那档子事让我想明白了,与其提心吊胆,不如找个真正懂行的人。”
说着,张老头看向韩云逸:“小伙子,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把这些藏品都转让给你,价钱好商量。”
韩云逸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转机,他压下心中的激动:“我确实对古玩有兴趣,不过得先看看东西。”
“那当然。”张老头爽快地说,“跟我来吧。”
二东子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他偷东西没偷成,韩云逸反倒因祸得福,这运气也太好了。
张老头的收藏让韩云逸大开眼界。满满一屋子的瓷器、字画、玉器,虽然精品不多,但件件都是真品。
“这些东西我收了三十多年,都是有来历的。”张老头一件件介绍着,“你要是全要,我给你个友情价,五千块。”
五千块在这个年代可不是小数目,但韩云逸心里清楚,这批货回到现代至少值五十万。
“成交。”韩云逸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他手里正好有卖给欧阳辰的钱,再加上这段时间倒腾古董赚的,凑够五千块不成问题。
交易很快谈妥。张老头很痛快,韩云逸也没含糊,当场就把钱付了。
装货的时候,二东子主动帮忙,干活麻利得很。
“兄弟,你这运气真是绝了。”二东子边搬东西边感叹,“我偷东西没成,你倒发了笔横财。”
韩云逸笑而不语。这哪里是运气,分明是因果循环。要不是他让二东子送回东西,哪会有今天这档子好事。
装完货,韩云逸蹬着塞得满满当当的三轮车准备回去。二东子追上来:“兄弟,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二东子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知恩图报。”
韩云逸看着二东子,突然问:“你对古玩真的感兴趣?”
“那当然!”二东子眼睛一亮,“我从小就喜欢这些东西,只可惜没钱买,所以才…”
“以后别干偷鸡摸狗的事了。”韩云逸说,“你要是真想在这行混,就跟着我干。我保证让你见识到更多好东西。”
二东子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真的?”
“真的。”韩云逸认真地说,“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跟着我可以,但得守规矩。”
“行!”二东子用力点头,“您放心,以后我二东子就跟您混了!”
韩云逸满意地笑了。他看得出来,二东子虽然手脚不干净,但脑子活络,对古玩也确实有天赋。这样的人只要引导得当,绝对是个好帮手。
更何况,二东子说他认识一些盗墓贼。虽然韩云逸不打算干违法的事,但多条门路总是好的。
回到现代,韩云逸把一车古董搬进店里。看着这些宝贝,他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出手才能利益最大化。
正清点货物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喂?”韩云逸接起电话。
“韩老板吗?我是古玩商会的李秘书。”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声,“欧阳会长让我通知您,明天有个小型拍卖会,问您有没有兴趣参加?”
韩云逸眼睛一亮。拍卖会?这可是个好机会!第七章副厂长的耳光
韩云逸推着三轮车穿过那道光幕，眼前的景象瞬间从现代变成了七十年代末的模样。
街道两旁依旧是低矮的建筑，墙上贴着各种宣传标语，路上的行人穿着朴素的蓝色中山装或灰色工装。
他把三轮车停在一处偏僻的角落，掀开麻布袋检查了一下里面的物品——几包白糖、几包茶叶，还有几条香烟。
这些东西在七十年代末可都是硬通货。
韩云逸熟门熟路地来到一处工厂家属区附近，开始慢悠悠地蹬着三轮车。
“卖糖喽！卖茶叶喽！”
他的吆喝声很快引来了几个大妈大婶的围观。
“小伙子，你这糖多少钱一包？”一个穿着补丁衣服的中年妇女凑过来。
“大姐，您看这白糖多白净，一包只要五毛钱。”韩云逸笑眯眯地递过去一包。
“五毛？你怎么不去抢啊！”那妇女瞪大了眼睛。
韩云逸也不生气，继续笑着：“大姐，您这话就不对了，现在供销社都买不到这么好的白糖，您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
几个围观的人窃窃私语起来，确实最近供销社的糖票都不太好弄。
“那……那我买一包试试。”妇女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了五毛钱。
有了第一个，后面的生意就好做多了。
没多久，韩云逸就卖出去了大半的货物，换来了一些票据和几件老物件——一个铜墨盒，两个瓷碗，还有一个看起来挺旧的木盒子。
正当他准备收摊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韩云逸抬头一看，只见一群人从工厂大门涌出来，看样子是下班了。
人群中，一个穿着旧工装的年轻人格外显眼——不是因为他长得帅，而是因为他正被几个人围着推搡。
“李文轩，你小子别给脸不要脸！刘科长看得起你，让你去仓库帮忙，你还敢拒绝？”一个留着小平头的壮汉推了那年轻人一把。
被叫做李文轩的年轻人站稳身形，平静地回应：“我是车间工人，仓库的事不归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