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界祭坛的晨光中,陈玄轻抚胸前的焚天战甲,鳞甲上的混沌源晶碎片折射出七彩光芒。他身后,四界联军的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 妖界虎族的赤金战旗、魔界血河魔尊的业火大旗、仙界玉虚子的流云幡,还有灵界圣女的水晶风铃阵,共同构成了遮天蔽日的战阵。
“师尊。” 林清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裙,手中捧着一枚雕刻着太阴花纹的青铜镜。镜面未打磨光滑,却映出二人昨日在祭坛对坐论道的剪影,“这是我用太阴神镜碎片炼制的护心镜,可抵御心魔入侵。”
陈玄接过镜子,指腹触到镜背刻着的小字:“阴晴圆缺,唯心不变。” 他抬头望向林清缘,发现她的发丝间竟夹杂着几根银丝 —— 那是过度使用太阴秘典的代价。
“清缘,此去剑冢凶险异常。” 陈玄将镜子收入怀中,“若我未能归来……”
“不会的。” 林清缘伸手按住他的嘴唇,太阴秘典在袖口泛起微光,“您看 ——” 她指尖划过镜面,镜中浮现出命运果实的影像,果实已结出三颗晶莹的果子,“命运果实从未如此饱满,说明我们的道心正在趋近圆满。”
远处传来时空之钥的嗡鸣,璃月的身影在光晕中若隐若现。她今日换上了一袭金色战甲,却难掩面色苍白,时空之钥化作金色腰带缠绕在腰间,每一道符文都像是刻在皮肤上的伤痕。
“剑冢的‘天命者死’预言,本质是斩三尸的天劫。” 璃月的声音带着时光的沧桑感,“当年神王未能渡过此劫,是因执念太深。而您……” 她看向林清缘,又望向陈玄腕间的凤凰印记,“有我们在,定能破劫。”
陈玄点头,转身走向妖界圣主。圣主今日卸下了麟甲,露出心口的凤凰烙印,那烙印与陈玄腕间的印记正在共鸣。
“待平定虚无之主,我会亲自为妖界解除上古封印。” 陈玄握住圣主的手,混沌源晶的力量涌入其体内,助他修复本源创伤,“从此妖界不再是流放之地,而是三界共尊的‘玄天界’。”
圣主眼眶泛红,单膝跪地:“妖界子民永远铭记您的恩情。” 他抬头时,目光落在陈玄背后的九幽冥凤虚影上,“若此战需要祭品……”
“无需祭品。” 陈玄打断道,“我要斩的不是天道,而是扭曲天道的虚无之力。” 他望向仙界方向,剑冢所在的不周山已在视野中露出一角,“告诉族人,待我重铸天命剑,便带他们踏碎云霄,让凤凰神火重新照亮九重天。”
话音未落,天际突然传来雷鸣般的战鼓声。幽冥殿主的虚影竟出现在剑冢方向,他手中握着染血的魂道本源,身后是布下 “剑网杀阵” 的玄霄仙尊,十二座青铜巨像手中的长剑已组成天罗地网,只等陈玄踏入。
“陈玄!” 幽冥殿主的声音带着扭曲的笑意,“剑心殿的天命感应阵已为你备好!你体内的恶尸碎片,就是开启阵眼的钥匙!”
林清缘突然惊呼,太阴秘典剧烈震动,书页上浮现出 “斩三尸需斩己心” 的警示。陈玄却露出冷笑,混沌妖神诀在体内运转,恶尸碎片的黑纹竟化作凤凰尾羽的形状,与混沌源晶的光芒交织。
“清缘,璃月,随我来。” 陈玄抽出天命剑残片,残片与护心镜共鸣,竟在虚空中拼出完整剑身的投影,“今日便让他们见识,何谓真正的天命者!”
三日后,仙界不周山脚下。陈玄望着山顶翻涌的雷云,那是剑冢感应到天命者临近的征兆。林清缘握紧太阴秘典,璃月展开时空之钥,准备随时发动时间回溯。
“等我信号,便启动‘时空锚点’。” 陈玄转身对二人说道,目光在她们脸上一一掠过,“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放弃希望。”
璃月伸手触碰他的手腕,时光之力涌入其体内:“这是我最后的本源之力,可让你在剑冢内多停留一炷香。” 她的身影愈发透明,却仍强撑着微笑,“我们会在阵外接应你。”
陈玄点头,毅然转身走向剑冢。山风吹过,他听见林清缘在身后低语:“师尊,一定要活着回来。” 那声音中蕴含的情愫,比之太阴秘典的月光更显温柔。
当陈玄的脚踏上剑冢石阶的瞬间,整座山脉突然震动,十二道剑光从山顶激射而出,在他头顶织成漫天剑网。幽冥殿主的笑声从阵中传来:“陈玄,尝尝这融合了虚无之力的天命剑!你猜,你的道心能撑过几招?”
陈玄不答,抬手挥出混沌妖神诀。赤金与混沌双色剑光冲天而起,竟将第一道剑网斩出缺口。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恶尸碎片正在沸腾,却并非被阵眼吸引,而是在抗拒、在反击 —— 原来真正的斩三尸,不是消灭恶念,而是让善、恶、执三念在混沌中重生。
“来吧!” 陈玄怒吼,九幽冥凤虚影展开双翅,“我之天命,由我不由天!”
阵外,林清缘握紧护心镜,镜中突然浮现出陈玄持剑斩向自己的画面。她浑身冰凉,却听见璃月在耳边轻声说:“那不是未来,而是他必须面对的过去。”
远处,命运果实的根系已穿透剑冢地底,与陈玄的本源产生共鸣。果实表面的 “众生相” 投影中,叶尘的身影清晰可见,他正捧着一枚种子,站在问道书院的废墟前 —— 那是陈玄在未来创立的道统。
“师尊,你看。” 林清缘指向天空,只见一道金色光柱从剑冢深处升起,那是陈玄的剑意冲破了第一层剑阵,“天道裂痕正在愈合,而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璃月微笑着点头,时空之钥的光芒与护心镜的月光交织,在阵外布下最后的防线。她知道,无论此战结果如何,陈玄都会踏出属于自己的道,而她和林清缘,将永远是他道心最坚实的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