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数海核心的混沌迷雾如浓稠墨汁,陈玄悬浮于万千光茧之间,掌心的混沌天龙纹分裂为黑白双色,宛如两条巨蟒在经脉中撕咬。守阁人的虚影立于光茧之巅,衣袂翻涌如星潮,指尖轻点陈玄眉心:“看这虚数海的暗流,黑暗与光明本是同源之水,天道却强分善恶,此乃失衡之始。”
光茧中的太古神王残识突然睁开双眼,眉心混沌雷纹与陈玄的天龙纹共振,虚空裂开缝隙,露出太古战场的投影:神王以混沌剑劈开天道枷锁,却被虚无之主的触须缠绕,那触须竟与掌门血祭大阵的黑雾同源。“吾以混沌血脉镇封虚无之主,却不知天道为维系平衡,反将其塑为吞噬逆徒的魔偶。” 神王的声音如黄钟大吕,震得虚数海波涛翻涌。
陈玄顿悟,运转《混沌吞天魔功》逆转灵气周天,不再抗拒体内的魔纹,反而引导黑白二气在丹田凝聚成太极图。刹那间,光茧纷纷炸裂,无数平行宇宙的 “自我” 虚影汇入他的灵根,化作一枚刻满星图的混沌道果。守阁人抛出《虚数海典》残页,其上文字自动融入道果:“混沌非攻,乃包容万物之母。”
当陈玄踏破虚数海屏障返回玄机宗时,主峰之巅的血祭大阵已臻化境。掌门立于祭坛中央,手持完整的混沌令牌,脚下六十四具石棺同时爆开,林清缘等弟子的精血化作锁链,将虚数海深处的虚无之主本体拽入现世。那本体由万千触须构成,每根触须都串着燃烧的星球,核心处悬浮着初代宗主的骸骨,其眉心的虚无之种正疯狂吸收血祭之力。
“逆徒,目睹天道的终结吧!” 掌门狂笑,令牌与陈玄掌心的纹路产生共振,竟将雷劫台的封印一一震碎。陈玄这才惊觉,整个玄机宗竟是天道打造的 “逆徒牢笼”,山脉走势暗合锁魂阵图,灵脉核心插着镇压混沌的天道钉。
林清缘的传音穿透血色迷雾:“陈师兄!太阴镜显示,虚无之主的本体是天道的‘阴影之心’!” 她强行冲破锁魂链,镜光与陈玄的混沌之气交织成阴阳鱼结界,暂时稳住阵脚。陈玄趁机望向虚无之主的触须,竟在其中看见无数被吞噬的逆徒残魂,他们的灵纹与自己的天龙纹遥相呼应。
“原来你我皆是天道的弃子。” 陈玄低语,混沌天龙纹突然进化为阴阳鱼形态,龙首吞虚无,龙尾吐灵光。他挥剑斩向血祭大阵,施展出融合魔纹的 “雷龙九变?混沌普渡”,万千道混沌剑气如梨花纷飞,将触须炼化为滋养灵根的清气。掌门惊退半步,却见陈玄反手将混沌令牌碎片打入初代宗主骸骨,激活其体内残留的神王精血。
骸骨突然爆发出金光,初代宗主的灵识借尸还魂,却非夺舍,而是双手合十向陈玄致歉:“吾当年妄图以魔纹颠覆天道,却不知混沌需平衡。今日愿以残识为引,助你重塑天道!” 话音未落,其灵识与虚无之主的核心轰然相撞,爆发出照亮整个虚数海的强光。
虚无之主的触须开始崩解,露出其中蜷缩的天道本源 —— 那是一团被业火灼烧的光茧,表面刻满 “逆徒必死” 的咒文。陈玄趁机将混沌道果融入光茧,太极图在茧内展开,将黑白二气炼化为纯粹的混沌之气。当茧壳裂开时,新的天道法则如清泉流淌,所有血祭锁链应声而断,林清缘等人坠落时被混沌之气稳稳托住。
“天道不该是牢笼。” 陈玄踏碎最后一块天道钉,虚数海的屏障彻底消失,露出其后璀璨的多元宇宙,“从今日起,灵根无贵贱,逆徒亦能证道。” 他望向掌门,后者已褪去魔化气息,跪在废墟中痛哭:“原来吾等皆是天道棋盘上的棋子……”
重建的雷劫台上升起新的图腾 —— 混沌天龙缠绕阴阳鱼,下方刻着 “逆徒不死,天道不孤” 八字。陈玄握紧林清缘的手,望向虚数海深处浮现的超脱之门,门后隐约可见其他维度的逆徒虚影,他们的灵纹正与因果之树产生共鸣。
“这一战不是终结,而是开始。” 陈玄轻抚眉心的混沌印记,天龙纹化作流光融入虚数海,“当所有维度的逆徒都能自由修炼时,便是真正的天道平衡之日。”
山风拂过,血祭大阵的残骸中长出嫩绿的灵植,叶片上凝结的露珠倒映着晴空。林清缘取出太阴镜,镜中不再有天道的枷锁,而是映出陈玄与她并肩而立的身影,身后跟着璃月转世及无数新生的逆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