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是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但这种毁人清白的话,她是万不敢乱说的。而且她再笨,这漏洞百出的闲话,她也不能信。
陈米玥嘴巴是厉害没错,可人家是不是正经人,她孙桂芳是能看出来的。
还两个男人!钱满满是想要干啥?孙桂芳疑惑地看向钱满满。
“大妹子,你说话可得想清楚了。”
钱满满见孙桂芳不信,急得直跺脚:“哎呀,俺还能骗你!不是外头的人,就是大院里谁家的亲戚呗,晚上咋就进不来了?你不知道这寡妇啊,最招男人了!她家院子里不是有菜窖吗?俺从门缝里亲眼看见他们三个往菜窖那边去了!”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钱满满,你放什么屁呢?”
钱满满浑身一抖,回头正对上陈米玥那双寒星般的眼睛。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陈米玥竟然这个时候来了!她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俺……”
陈米玥身后跟着的王桃儿嘴巴也微微张着,刚才钱满满刚说的话,她也听见了。
陈米玥逼近她。
“把你刚才的屁话,再给老娘说一遍!”
她漂亮的脸蛋上看不出怒容,可那眼神却像刀子一样锋利。孙桂芳吃过她的亏没吭声,再说钱满满那些话对一个寡妇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了,她哪敢冒一句啊。
“俺……就说你把男人藏地窖里了!”钱满满索性豁出去了。声音还越来越高。
“几个人?”
“三个!你和俩男的!”
钱满满心想反正都撕破脸了,不如把谎编圆了。造谣这种事,比的就是谁脸皮厚。
院里的争吵声引来了路过的甄芳华、潘茉莉,还有给潘茉莉送补好衣服的孙婆婆。
孙婆婆一看自己儿媳妇叉腰跟陈米玥干上了,心里咯噔一下。
“你是说,我和两个男的在地窖里?”陈米玥一字一顿地问。
“没错!俺看得真真儿的!”钱满满梗着脖子说道。
“好,大家都听见了。钱满满造谣毁我清白。要是我能证明这事是假的,你要给我一个交代!”
说着,她一把攥住钱满满的手腕:“跟我来!”
孙桂芳也连忙跟了出去。其他三人也跟在了后头。王桃儿跑得最前面,一路上路过的邻居都好奇她俩这架势是为啥,看见的都跟过来了。
钱满满也不带怕的,反正就是死咬住陈米玥和两个男人在地窖,她能把她咋滴!先把她名声搞臭。再做下一步打算!
众人跟着陈米玥来到周家院子。陈米玥弯腰掀开地窖盖板:“大家看好了,这是我家的地窖,最多能挤进去两个人搬抬东西转个圈都费劲,如果是三个人,除非是小孩子!”
王桃儿第一个跳下地窖查看,很快探出头来:\"钱婶,你净瞎说!这地窖这么小,两个大人连转身都难,怎么藏三个人?”
钱满满一拍大腿,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她以为这里的菜窖和农村一样宽敞,谁知竟这么狭小。这下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身后的邻居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钱满满是干啥啊。这不是污蔑吗?”
“是啊,毁人清白,不得好死的。”
形势瞬间对她不利。钱满满脑袋嗡嗡,真没想到自己才刚开始出招,就一个回旋镖直插脑门!
但这会儿了她还不得死扛!
“那可能是俺看错了,应该是你和...和一个男的!”
陈米玥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钱满满脸上,打得她眼冒金星。
“好你个姓钱的,说两个就两个,说一个就一个!污人清白还当大伙儿是傻子!当我好欺负!走,咱们去找方团长评评理,看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
“评……评什么理!俺就是看错了!”
钱满满想溜,却被陈米玥一把揪住头发。
“想跑?没那么容易!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别想走!”
没想到娇小白净的陈米玥居然力气这么大!让胖嘟嘟的钱满满压根动弹不得。
钱满满看向在门口站着面红耳赤的孙婆婆,给她使了个眼神,让她赶紧来说情。
孙婆婆这会儿看在儿子的份上,也只能站出来了。家属污人清白,告到方团长那里,儿子可要挨批评的。
“陈同志,是我儿媳妇不懂事,可她家里还有个吃奶的孩子,你就饶她这一回吧。”
陈米玥并没有松手的意思,疼得钱满满疼得直抽气,却怎么也挣不开这只看似纤细却力道惊人的手。
“孙婆婆,不是我不近人情,你家儿媳妇这是要杀了我啊!”
她的眼角余光瞥见张淑慧也过来站在甄芳华旁边。
“今天这事没完!必须和我说清楚,为啥污蔑我,为啥往我身上泼脏水!”
此时方志军和王权国回来了,两人眉头都皱得紧紧的。
钱满满见势不妙,突然扯着嗓子喊起来:“打人啦!陈米玥要打死人啦!”
“到底怎么回事?”
方志军和王权国走了过来。
王权国也问道:“弟妹,出什么事了?”
王桃儿说道:“爸!钱婶说陈婶婶在地窖里藏男人!被陈婶婶给戳穿了她污蔑!”
王权国脸色很难看。他和周毅是过命的交情,现在有人污蔑他的遗孀怎能不管,他神情严肃地说道:“钱同志,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方团长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目光严厉地扫过钱满满。
“这太不像话!”
既然方志军和王权国来做主了,陈米玥这才放开了钱满满。她甩了甩已经酸了的手,对自己的力气也表示了惊叹。
甄芳华也走了过来:“污蔑烈士遗孀,的确性质恶劣。”她难得为人打抱不平。
孙桂芳这会儿站在人群里,投来了厌恶的眼神,这样的事儿钱满满是怎么做出来的,又坏又没有脑子。平时她和她玩儿的好,这不是连她身上都得沾臭吗?
钱满满瞬间在这个大院的名声就臭了。
孙婆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现在是说不出半句求情的话来。
方志军说道:“去叫家属委员会的岳主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