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妩去了镇上,一日无事,李妩皱眉,那赵双梁不打算惹事了?
越是这样,李妩越不放心,叫来张强,让他这几日,将店里的事放放,找几个人,跟着赵双梁,最好不要让人瞧见他。
一连几日,峰烧坊都没派人来闹,李妩问张强,那赵双梁整日只知寻花问柳,李妩稍稍放心,看来只是个纨绔罢了。
正好,奎四娘派人请她过去,李妩到了百酿楼后,奎四娘上来拉着她进屋,说道:“阿妩,宅子的事有着落了。”
“福满巷那边有户人家儿子做生意发了,要举家搬到京城去,家中有两位高寿老人,家风也不错,现在宅子要卖,一座三进,贵是贵了些,但是福气也能庇佑你们。”
李妩点头,这样看来,宅子确实是极好的,笑道:“多谢干娘,明日我与夫君去瞧瞧。”
两人正说着话,楼下传来吵闹声:“吃死人了,这百酿楼酒水有毒。”
李妩跟奎四娘对视一眼,起身出去,李礼已经在下头站着了,李妩一眼就瞧见了人群中的赵双粱,还有在后边鬼鬼祟祟跟着他的张强。
李妩眼神示意张强来她身边,悄声问道:“怎么回事?”
张强道:“那人刚刚吃饭吃着吃着就死了。”
“可有喝酒?”
李妩皱眉,看向赵双梁,正巧赵双粱也瞧见了她,正对她轻佻的笑着。
张强点头说道:“死得那个人是个乞儿,今早赵双梁给他买了身儿衣裳,还给了他好些钱,叫他来百酿楼吃些好的。”
“怎么不早说。”
“我以为他是好心,这等小事就没告诉东家。”
李妩看着老实的张强叹气,那哪是好心,分明是个毒心,恐怕,赵双粱早也知道她是大满酒坊的掌柜,知道她与百酿楼关系匪浅。
李妩突然想到醉香楼的管事也姓赵,不由冷笑,这是想一箭双雕呢。
就算今日这事没扯上她,百酿楼吃死人的事也是板上钉钉,生意也必定受损。
那时,她与奎四娘的买卖也怕会有所牵连,关系也会恶化,届时,醉香楼再找上门,谁会与银子作对?除去了百酿楼,又垄断了她大满酒坊。
真是好手段。
李妩下去,还有哨子在引着人们往就酒上猜:“这汉子我见他喝了一壶酒,百酿楼竟敢买毒酒与大家。”
奎四娘出声反驳:“什么毒酒,酒都是一锅出的,难不成就毒他一个,其他人就毒不死?”
叫嚷的人沉默一瞬,接着喊:“反正我不敢喝了,万一下一个就把老子喝死了,我去找谁偿命去。”
也有不少人跟着嚷:“害人的店,关了它。”
李妩看有人趁着人都挤一块了,悄悄去拿桌上的酒壶,大喊一声:“张强,抢酒壶。”
这种老实汉子是最听话的,也不问什么原因,李妩一说,仗着魁梧上去就把人群挤开。
张强冲上去把桌上的酒壶拿到手上,顺带按住了那个要偷瓶子的人,转头对着李妩道:“东家。”
赵双梁看到这一幕,不由暗骂,看向身边的小厮:“蠢货,哪找来的蠢货,去把剩下的处理干净。”
李妩走上前去,看着被按住的人,笑道:”这位客官,都说是毒酒了你还偷,这么不怕死。”
李妩让人上来搜他的身,果不其然,从他身上找出个一模一样的酒瓶。
奎四娘也反应过来了,当即让小厮去报官:
“大家也看到了,众目睽睽之下,这人竟想诬陷我们百酿楼,来一招什么,戏曲怎么演的来着……”
李礼在旁补充:“狸猫换太子。”
奎四娘重重点头:“对!”
李妩让张强和酒坊的小厮围着那张桌子,谁也不得靠近,等衙门的仵作来验,确实是中毒而死,桌上的饭菜都没有问题,酒水也没问题,毒都被抹在了瓶口,碗口处。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嫁祸,此时人被衙卫带走了,没热闹看了,吃饭的人意兴阑珊的各自回去继续吃饭。
奎四娘安慰着众人:“今日害大家受了惊,这顿四娘请了,各位吃的高兴啊。”
“哎,好。”
酒楼再次热闹起来。
李礼看向李妩,女子遇事冷静的模样印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李妩看他愣神,以为李礼吓着了,对他展颜一笑:“大哥放心,已经没事了,应是不会影响酒楼生意。”
李礼立即回神,心里默念:这是吾妹,我怎能逾矩。
李妩发现赵双梁已经不见了,想来发现事情败露了就跑了,李妩心中不屑,还以为多聪明,找来个蠢货。
“阿妩?”
李妩疑惑的转过头去看,只见有个穿的花枝招展的男子朝她迎面走来,不由皱眉,这是谁?怎么唤她如此亲近,阿瑶的人?
赵乐笙笑意盈盈的看着李妩,后边跟着的华期面色难看,公子当真是胡来。
李妩冷了脸色,问道:“你是何人?”
李礼一听李妩不认识,当即挡在她面前,赵乐笙以为这就是阿妩丈夫,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子,相貌平平,配不上她,重新看向李妩:“有桩买卖想跟阿妩聊聊。”
然后张强在李妩耳边说道:“这就是峰烧坊的掌柜。”
李妩颇为无言,你声音如此大,还附耳过来作甚。
果然,赵乐笙笑道:“阿妩的伙计甚是有趣。”
李妩看向男子,问道:“掌柜若是想谈什么买卖,还得给个诚意,毕竟,赵双梁可是与我有仇,今日可让我看了一出好戏。”
“我哥是我哥,我是我,阿妩,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妩心下了然,敢情这两兄弟不合,她也想知道峰烧坊要与她谈什么生意,对李礼笑了下,带着张强走了。
“说吧。”
“阿妩的白酒我甚是感兴趣,阿妩想过将酒方卖出吗?价格好谈。”
李妩没回,问了个问题:“醉香楼可是你家的?”
“正是。”
李妩轻笑:“你与我谈生意,你哥在背后捅刀子,你们两兄弟,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可真有意思。”
“我与阿妩说了,我与我哥不同,况且今天过后,赵双梁也该走了,我跟阿妩的生意自然也不会有人从中作梗。”
李妩挑眉,回到正题:“生意可以做,但是酒方我不卖,我要入股,日后峰烧坊的盈利你我三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