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若雪嘴角的笑意消失,声音也掺杂了些许不悦:“两千万,我很喜欢这条裙子,想必大家都很乐意让给我吧?”
她说着便环视四周,看看还有谁敢吱声。
众女子心里都窝着火,恨不得把她的嘴撕烂,但碍于别人权势滔天,不得不退让。
“自然自然。”
“这样漂亮的裙子只有王姬殿下才堪匹配!”
“是啊,它就是为您而生的!”
在恭维声中,公孙若雪满意地拍下了裙子。
接下来她便打算如法炮制,威胁其他人不敢竞价,以低廉的价格买下剩余两条裙子。
谁知她刚一开口,长生便说道:“不好意思,公孙小姐,一人只能拍下一条裙子。”
闻言,其他女子的脸上浮现欣喜之色。
公孙若雪则是不悦地眯起眼睛:“这是什么规矩?拍卖不是向来价高者得吗?我有钱,为何不能卖给我?”
“这些裙子是我们的新品,目前在宣传阶段,不能只卖给一人。”长生解释道。
公孙若雪咬牙切齿,险些维持不住端庄的表情。
她在烨火国可是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换做是旁人的店铺,不卖也得卖!不卖就砸店杀人!
可偏偏对面是青璃,一点儿也不怕她。
“好。”公孙若雪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袖中的指腹轻碾,想到妆颜阁之后会发生的事,心口便舒畅了许多。
她退出拍卖的区域,打算继续挑选饰品时,忽然发现指甲缝里的药粉不见了!
那是诛魂阁的毒师用特殊的法子塞进去的,不会轻易散落,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青璃?
公孙若雪抬头望向二楼,却发现蓝泠已经离开了。
她只好叫上商乐夕离开,刚坐进马车,就感觉到胳膊肘的地方一阵黏腻,将手伸进去一摸,竟摸出恶心的紫色黏液!
“这是什么东西!”
公孙若雪顿时惊出一身鸡皮疙瘩,想要甩掉却黏在手上,急忙掏出手绢擦拭。
商乐夕惊愕地看到,手绢在擦过黏液后,仿佛被火烧过一般,一点点消失了!
手绢的灰从公孙若雪的指缝落到地上,甚至在木板上留下了黑色的痕迹!
公孙若雪尖叫:“啊!快回宫,我要沐浴更衣!”
空间内。
龙珑疑惑地问道:“九尾,你给那个女人涂的是什么?”
“哼哼,你猜。”九尾神秘一笑,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看向正在修炼的无邪。
无邪也是个内卷之王,常常在草地上一坐就是一整天。
而它屁股底下的杂草受魔气侵染,变成了一团暗紫色,滴着黏液的可怕植物!
龙珑恍然大悟,朝九尾竖起大拇指。
主人让它还给公孙若雪一点好东西,它可真会挑!
公孙若雪甚至不想等待准备热水的时间,一回宫便直奔温泉,一头扎进去猛洗。
所有宫女都被赶走了。
因为她发现她的皮肤开始发黑发紫,青筋暴突,极为恐怖!
她想要洗掉导致她变成这样的黏液,却怎么也洗不掉。
水声哗啦中,她的情绪被无限放大,心跳得好像快要跳出胸腔,每一次呼吸都用力至极!
“哐当!啪嚓!”
宫女们很快听到温泉宫中传来砸东西的声音,急忙进去查看,只见王姬殿下好像疯魔了一般。
公孙若雪的皮肤黑紫,青筋暴突,犹如一只狂暴的猛兽,不断打砸她能看到的所有东西!
宫女们吓坏了,竟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直到公孙若雪力竭晕倒,她们才把她抬回宫中,把所有御医都请来诊治。
公孙震急步赶到,询问御医:“这是怎么回事?王姬生了什么病?”
御医们战战兢兢,跪了一地:“摄政王殿下,臣等无能,不知这是什么怪病!”
“摄政王殿下,王姬殿下从妆颜阁回来就这样了!”冬雨赶忙上前提醒。
诛魂阁的事公孙震是知道的,他还在等买过饰品的贵妇小姐们中毒,没想到中毒的竟是他的宝贝女儿!
公孙震以为公孙若雪误食了毒药,便差人把毒师请来。
这位毒师是宫娆的同僚,毒术仅次于卞岐,诛魂阁赫赫有名的长老之一,名为姜惯。
姜惯仔细检查公孙若雪,眉头紧锁:“她中毒了,可这中毒,我闻所未闻。”
很明显,这种毒虽凶猛却不致命,只会改变人的外形,影响人的情绪。
简直就像把一个正常人变成了僵尸!
“连您也解不了此毒吗?”公孙震眉头紧锁,双眼深不见底,隐约透出一丝震撼之色。
若雪从妆颜阁回来便中毒了,此毒一定是青璃下的。原来青璃不仅是救死扶伤的炼丹师,还是一个可怕的毒师!
姜惯点头:“恐怕只能请来下毒之人了,不知此人是谁?”
“青璃。”
公孙震的眼神变幻,阴沉至极,“若本王请来青璃,你们能保证杀了她吗?”
敢给他女儿下毒,青璃简直是活腻了!
反正进了宫便是他的天下,无人会知晓青璃死在宫中。届时他再安排一个宫女假扮青璃从皇宫离开,天衣无缝!
“听闻青璃身边有两位实力深不可测的强者,只要他们不在,杀她轻而易举。”姜惯笃定道。
公孙震勾起唇角,胸有成竹地吐出一个字:“好。”
御医给公孙若雪熬了安神汤药服下,以免她再度发狂,公孙震亲自出宫前往蓝泠的府邸。
诛魂阁和碧霄宫的人则迅速集结,目标只有一个——杀死青璃!
府邸外。
“求见我家主子?还请摄政王殿下稍等。”
说完影卫便关上了大门,甚至没有请公孙震进府等候。
大道上人来人往,不少行人都投来惊诧的目光。
在烨火国呼风唤雨的摄政王殿下竟被拒之门外,像一个卑微的求见者,苦苦等待!
公孙震的脸上不见丝毫愠怒,因为他知道,青璃得意不了多久了。只要她入宫,顷刻间就会变成一具尸体。
今日阳光正盛,随从们被晒得汗流浃背。
公孙震是修炼者,一开始还能忍耐,半个时辰后,额头上也是汗津津一片。
他忍不住再次吩咐随从上前去敲门催促。
这回人家甚至连门都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