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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对原着进行了大规模的改写,简而言之,我改成了……一个悲剧)

“扫帚小姐,话说前面那个被人们围起来的建筑就是药店了吧”

“嗯,根据叶白先生的描述应该就是那里”

伊桃和扫帚小姐将伊蕾娜和叶白安顿好了之后就出来买药了,然后就看到了被人们围起来的药店

“不要只会躲在里面给我出来!”

“对啊!对啊!”

“让我买药!!”

人群中总是会传出这样的声音,然而身为物品的两人自然也是能听懂物品说话的,因此他们也找到了这家店的后门

“呵呵呵……被你找到了呢”

后面散发出妖艳的气息,阻挡住了两人,哦,不,应该说是两个物品

“可是你能打开我吗?人家的锁卡是非常顽固哦”尽管听不懂这个锁到底在说些什么,但如此微妙挑衅人的态度让两人颇为不满

“伊桃你带铁丝了吗?”

“带了”

“行”

因为扫帚小姐是物品,因此撬锁呢自然也是小菜一碟了

“呼……我的防卫可是非常严谨哦,过去我的操守一生只奉献给一把钥匙,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你……啊啊啊嗯不行!要被铁丝打开了!”

铁丝在锁芯里轻轻转动,伴随着锁具慌乱又带着点抗拒的“吱呀”声,“咔嗒”一声轻响,后门的锁应声而开。那股妖艳的气息像是泄了气的气球,瞬间散得无影无踪,只留下锁具委屈又无奈的细微嗡鸣。

扫帚小姐收回手,推开门缝往里看——后院里堆着半人高的草药,晒药架歪歪斜斜地靠在墙边,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薄荷与甘草混合的味道,却没半点人气。伊桃紧跟在后,指尖轻轻碰了碰晒药架上的枯叶:“看来老板确实很久没打理这里了。”

两人轻手轻脚地穿过后院,刚走到前厅门口,就听见里屋传来压抑的抽气声。伊桃比了个“嘘”的手势,慢慢推开虚掩的门——药店老板正趴在柜台上,脸埋在臂弯里,手边散落着那条镶嵌着“友情宝石”的项链,泪水把袖口浸得发皱。

他们此刻听到了附近所有物品的声音

“不要再重复这一切了,他早就死去了,你要振作起来才行啊”

这是沙发发出来的声音

“哎,打起精神来!”

“喂,不要放弃希望啊!”

“给我更珍惜自己一点啊,你这臭人类!他会想看到你这个样子吗!”

房子里的物品吵吵嚷嚷的,都在鼓励着这个女主人走出来,看来并不是他遭到拒绝才会如此伤心了

“看来情况和叶白先生说的有些不一样”

伊桃攥紧了衣摆,下意识地往扫帚小姐身边靠了靠——物品们的声音混杂着焦虑与心疼,像细密的针,扎得人心里发沉。她原以为只是一场因误会而起的失落,却没料到藏着这样沉重的过往。

扫帚小姐轻轻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先别出声,自己则放轻脚步,走到柜台边。老板似乎没察觉有人进来,依旧保持着埋首的姿势,肩膀微微颤抖,连呼吸都带着断断续续的哽咽。那条“友情宝石”项链被她的指尖反复摩挲,宝石表面沾了泪痕,反倒少了几分光泽。

“老板。”扫帚小姐的声音比刚才更轻,生怕惊扰了这份脆弱的平静,“我们……听到了它们的话。”

老板的动作猛地一顿,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抬起头,眼睛红肿得几乎睁不开,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看到扫帚小姐和伊桃时,她没有警惕,只有一种被戳破心事的茫然,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它们又多嘴了。”

“那个送您项链的人,已经不在了吗?”伊桃忍不住问,话一出口就后悔——这问题太直白,像在揭人伤疤。

老板没有生气,只是拿起那条项链,指尖抚过宝石边缘,眼神飘向窗外灰蒙蒙的天:“他是个旅行者,去年冬天来的镇上。我们一起整理草药,一起看日落……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她的声音顿了顿,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的哭腔,“可开春的时候,他去山里采一味稀有药材,遇到了雪崩……再也没回来。”

“这条项链,是他出发前留给我的,说等他回来,就告诉我宝石的寓意。”老板的眼泪又涌了上来,滴在宝石上,“后来我才从一位老旅人那里知道,这是代表‘永恒友情’的宝石。我骗自己,他只是把我当朋友,这样我至少还能抱着‘友情’的念想活下去。可越骗,越难受——我明明想要的不是友情啊!”

“我不敢开店,不敢看到熟悉的草药,一看到就想起他。”她捂住脸,哭声终于忍不住溢了出来,“我怕我一开店,就再也等不到他回来的错觉了。”

屋子里的物品们瞬间安静下来,只有老板的哭声在空气中回荡,连窗外人群的喧闹都仿佛远了许多。扫帚小姐和伊桃站在原地,心里沉甸甸的——比起误会,这样的真相,更让人无力。

房间的主人是一个穿着白袍的金发女子,想必她平常的时候肯定很美吧,而如今她那金发已经变成十分杂乱

阳光透过积了薄灰的窗棂,落在老板散乱的金发上,像给黯淡的发丝镀了层碎金,却遮不住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颓丧——白袍皱巴巴地贴在身上,袖口还沾着干涸的泪痕,曾经该是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像失去了支撑,胡乱地垂在脸颊两侧,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扫帚小姐的目光落在柜台后的药柜上,那些贴着标签的小抽屉积了层薄灰,标签上的字迹却依旧清晰:“薄荷”“甘草”“柴胡”……每一个名字,都该是她和那位旅行者一起核对过的。她忽然想起自己还未化形时,叶白总细心擦拭她的木柄,伊蕾娜会给她系上好看的丝带——原来人和物品的羁绊,都藏在这些细碎的日常里。

“老板,”扫帚小姐斟酌着开口,声音里带着物品独有的、不易察觉的温柔,“他出发前让您等他,或许不只是让您等一个答案。”她指了指那些药柜,“这些草药,这些配方,是你们一起守护过的东西。如果您一直关着店,它们也会难过的。”

伊桃也跟着点头,指尖轻轻碰了碰柜台边缘——那里还留着一道浅浅的刻痕,像是有人曾在这里反复摩挲。“我们的朋友还在等着药,镇上还有很多人在等着。您看,连房子和沙发都在为您着急。”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或许……继续开店,不是忘了他,而是把他的份一起活下去。”

老板的哭声渐渐小了,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药柜,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项链。宝石在泪光中闪了闪,竟透出几分温暖的光。过了许久,她才慢慢直起身,伸手拂了拂白袍上的褶皱,又胡乱地拢了拢头发——动作依旧笨拙,却多了点不一样的力气。

“你们要什么感冒药?”她的声音还是沙哑的,却没了之前的茫然,“配方我记得,就是……草药可能要挑挑,有些放得久了。”

屋子里的物品们瞬间又热闹起来,晒药架发出“吱呀”的轻响,像是在欢呼;药柜的抽屉也微微震动,像是在期待被重新打开。窗外的喧闹声又清晰起来,却不再是令人烦躁的催促,反倒像是一种鲜活的、让人不得不面对的生活气息。

扫帚小姐和伊桃对视一眼,都悄悄松了口气——她们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让老板彻底走出来,但至少此刻,那团笼罩在药店上空的悲伤,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漏进了些许光。

老板起身时,白袍下摆扫过柜角堆积的枯叶,发出细碎的声响。她走到药柜前,指尖悬在“薄荷”的抽屉上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什么,随后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一股比后院更浓郁的草药香涌了出来,混杂着淡淡的陈腐味,却奇异地让人安心。

“甘草要选根须完整的,柴胡得去了枯皮……”她一边低声念叨,一边从抽屉里翻找,动作生疏又带着点熟稔,像是久未出鞘的刀,重新触碰刀柄时,虽有滞涩,却藏着本能的默契。偶尔遇到发霉的草药,她会轻轻皱起眉,指尖捏着草药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扔进旁边的竹筐,嘴里喃喃:“他以前总说,药材不新鲜,治不好病的。”

伊桃见状,赶紧上前帮忙分拣:“我来挑甘草吧,您说的根须完整,是这样的吗?”她举起一根带着细须的甘草,眼里满是认真。扫帚小姐则走到灶台边,掀开蒙着布的药罐——罐底还留着上次熬药的残渣,她用指尖蹭了蹭,轻声问:“这个药罐,需要先洗一下吗?”

老板看着两人忙碌的身影,又看了看在阳光下轻轻晃动的药罐,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他以前总跟我抢着洗药罐,说我洗得不够干净,会影响药效。”她说这话时,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哽咽,反而带着点极淡的笑意,像蒙尘的镜子,终于擦出了一点亮。

“那我们可得洗仔细点,别让他‘挑刺’。”扫帚小姐顺着她的话接下去,拿起布巾仔细擦拭药罐内壁,木柄碰撞罐沿的声音,清脆得像在打破沉寂。

就在这时,前门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一个妇人焦急的呼喊:“老板!求求您开开门吧!我家孩子烧得快晕过去了!”声音里的慌乱,让屋子里的气氛瞬间紧绷起来。

老板的动作猛地停住,手里的柴胡掉在柜台上。她抬头看向前门,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随即又想起什么,弯腰捡起柴胡,加快了分拣的速度:“快!把挑好的草药拿过来,我现在就熬药!”她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多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伊桃和扫帚小姐立刻加快动作,将选好的甘草、柴胡、薄荷递过去。老板接过草药,熟练地按比例称重、切碎,动作越来越快,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却没再停下。药罐里的水渐渐沸腾,草药下锅的瞬间,一股清新的药香弥漫开来,盖过了屋子里的陈腐味,也盖过了那些沉在心底的悲伤。

“先给那孩子熬一剂,剩下的……”老板看着药罐里翻滚的草药,顿了顿,又看向窗外渐渐安静下来的人群,“剩下的,给镇上需要的人都熬点吧。”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散乱却不再颓丧的金发上,落在咕嘟冒泡的药罐上,也落在那条被她小心翼翼放进衣袋的项链上。屋子里的物品们再次喧闹起来,药柜抽屉“砰砰”轻响,像是在鼓掌;沙发发出满足的叹息,连那扇被撬开的后门,都微微晃动着,像是在迎接久违的人来人往。

扫帚小姐看着药罐里升腾的热气,忽然觉得,所谓的“走出来”,或许不是忘记,而是带着回忆继续走——就像这草药,熬过了漫长的沉寂,终究能煮出治愈的香。而此刻裂痕里漏进的光,终会慢慢驱散所有阴霾。

药罐在灶上咕嘟作响,蒸汽裹挟着草药香往上冒,模糊了老板的侧脸。她坐在小板凳上,指尖反复摩挲着衣袋里的项链——宝石隔着布料硌着掌心,像他从前总在整理草药时,不经意间碰过来的指尖温度。

“以前熬药,他总爱蹲在旁边守着,说火大了药会苦,火小了药效不够。”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蒸汽,“我总嫌他啰嗦,现在才知道,有人盯着火的日子,连药香都是暖的。”

伊桃递过洗好的药杵,瞥见她眼角泛起的湿意,没敢多问,只轻声说:“那我们也盯着火,肯定熬得和他在时一样好。”

老板接过药杵,指尖在光滑的木柄上蹭了蹭——这是他亲手打磨的,握柄处还留着他指腹的弧度。她忽然笑了笑,眼里却滚出泪来:“他还说,等攒够了钱,就带我去山外看海,说海边的日落,比镇上的好看十倍。”

“那您以后,会去看海吗?”扫帚小姐忍不住问。

“会的。”老板抬头看向窗外,阳光正好落在她散乱的金发上,“等把这些药熬完,等镇上的人都好了,我就带着这条项链去。”她摸了摸衣袋,声音里带着点哽咽,却又无比坚定,“我得告诉他,友情宝石也好,别的也好,我都懂了——他留下的,从来不是‘友情’的念想,是让我好好活下去的勇气。”

药香越来越浓,弥漫了整个药店。前门的敲门声还在继续,却不再让人焦虑,反而像一声声提醒:生活还在继续,那些思念的人,也从未真正离开。老板站起身,擦了擦眼泪,拿起药勺轻轻搅动药罐里的草药,动作熟稔得仿佛他还在身边,还在絮絮叨叨地叮嘱:“慢着点,别烫到手。”

“我知道的,”她对着空气轻声说,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我会好好的,带着你的念想,好好活下去。”

那一刻,屋子里的物品都安静了下来,只有药罐咕嘟的声响,和她藏在呼吸里的思念,在阳光里轻轻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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