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的光亮在黑暗中闪烁了一下,罗铮盯着那条加密信息,沉默片刻,将屏幕熄灭。他轻轻拉过椅子,靠在床边坐下,看着妻子熟睡的脸庞,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手背。
窗外的风还在吹,夜色深沉,他的思绪却已经飞到了另一个战场——一场没有硝烟、却同样关乎生死的战斗。
第二天一早,罗铮轻手轻脚地起床,给妻子盖好被子后走到客厅,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是一封来自世界卫生组织的邀请函,内容是关于全球病毒防控长效机制的专家会议,地点设在日内瓦,时间就在一周后。
他知道这个机会的意义,也知道现在不是离开的时候。但他更清楚,这场会议不仅关乎学术与政策,更关乎无数人的生命安全。
他站在窗前,阳光刚刚洒进屋内,照亮了他眼底的坚定。
几天后,罗铮独自登上了飞往瑞士的航班。临行前,他把公司事务交给了最信任的团队负责人,并亲自安排了妻子的日常看护。尽管她嘴上说着“你放心去吧”,但那双担忧的眼睛,还是让他心头沉重。
日内瓦,联合国欧洲总部。
会议大厅里,来自世界各地的公共卫生专家、流行病学家、医学研究者齐聚一堂。大屏幕上滚动播放着各国疫情数据和防控措施,背景音里夹杂着多种语言的低声讨论。
罗铮坐在第二排靠过道的位置,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会议资料。他的到来并未引起太大关注,毕竟在这群西装革履、带着各种头衔的专家中,他一身简约休闲装显得格外低调。
会议正式开始后,主持人介绍了当前全球疫情防控面临的挑战,包括疫苗分配不均、病毒变异带来的不确定性、医疗资源紧张等问题。
随后进入自由发言环节,一位来自美国的公共卫生专家率先发言,强调建立统一的全球病毒监测系统的重要性,并建议由国际机构主导协调。
另一位来自英国的研究员则提出异议,认为各国国情不同,统一标准难以执行,应优先推动区域性合作机制。
气氛逐渐热烈,但也隐隐有些火药味。
轮到罗铮发言时,他起身走向讲台,语气平静却不容忽视:“各位,我来自中国,也是一名中医从业者。过去几年,我在一线参与过多次抗疫行动,也见证了现代医学与传统中医在危机时刻的融合。”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全场,“我想提出一个观点:病毒防控不能只依赖西医体系,也不能仅靠疫苗和药物。我们必须从整体出发,构建多层次的防御机制,其中就包括中医预防理念的应用。”
有人皱眉,有人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比如,在本次疫情中,我们通过针灸‘天医十四针’调节患者免疫力,配合中药复方进行早期干预,有效降低了重症转化率。这些方法虽然古老,但在现代临床中依然具备价值。”
他调出一张图表,展示了几组对比数据,“这是一些地区的临床统计结果,可以看出,结合中医干预的群体,在病毒感染后的恢复速度和并发症发生率方面都有明显优势。”
会场陷入短暂的安静。
一位法国专家率先发问:“罗医生,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在全球推广针灸和草药?这不是科学的方法。”
“我不是说要取代现有体系。”罗铮回答,“而是建议将其作为补充手段纳入长期规划。比如在社区层面推广中医养生功法,提高全民免疫力;在高风险地区开展中医药早期干预试点;甚至可以将部分有效的中药配方标准化,用于应急储备。”
另一位日本学者点头:“这个思路确实值得考虑。我们在应对流感季节性爆发时,也曾尝试使用汉方药辅助治疗。”
会议继续深入讨论,罗铮趁热打铁,提出了几个具体建议:
1. 建立全球病毒监测与预警系统的联合平台;
2. 推动中医预防理念在社区卫生服务中的应用;
3. 制定多国联合研发抗病毒药物的标准流程;
4. 设立区域性应急医疗物资储备中心。
他的建议引发了新一轮争论,但也得到了不少支持。特别是当他说出“中医不是神秘学,而是一种基于长期实践的经验医学”时,几位原本持怀疑态度的专家也开始认真思考。
会议结束后,几位国际专家主动找到罗铮,希望进一步了解中医在病毒防控中的实际操作方式。罗铮一一解答,并承诺后续提供详细的技术文档和案例分析。
当天晚上,他在酒店房间里整理白天的发言要点,准备发送回国供团队参考。邮件刚写完,手机震动起来。
助理发来消息:“陈启明那边又提出更换研发人员,说是项目进度滞后。另外,国外那家制药企业要求提前测试新一批样本。”
罗铮看了眼时间,已是日内瓦深夜。他揉了揉眉心,回复了一句:“让他们等我回来再说。”
第二天的分组讨论会上,罗铮被临时指定为“中医与现代医学融合”小组的协调人。会议室内,来自不同国家的专家围绕这一主题展开激烈探讨。
“我们需要一个可行的方案。”一位德国专家说,“不能只是理论上的设想。”
“我们可以先从培训入手。”罗铮提议,“在一些国家的基层医疗机构开展中医基础课程,让当地医生掌握基本的预防和调理手段。”
“或者设立联合实验室。”一名印度研究员补充,“专门研究中药成分对病毒的作用机制。”
会议持续到中午,最终达成初步共识:将在三个国家试点中医预防干预项目,并设立专项研究基金。
午餐时间,一位联合国卫生署的官员走过来,递给他一张名片:“罗医生,您的建议非常有价值。我们希望能与您保持长期联系,也希望您能继续参与后续的工作。”
罗铮接过名片,点了点头:“我会尽我所能。”
下午的闭幕式上,大会宣布将成立“全球病毒防控协作委员会”,并列出首批采纳的建议清单,其中包括罗铮提出的三项关键举措。
掌声响起时,他站在人群中,神情平静,眼神却透着一丝疲惫。
回到酒店,他打开笔记本电脑,查看国内传来的最新数据。妻子的身体状况稳定了一些,产检报告显示胎儿发育正常。他松了口气,随即点开那封来自国外科研机构的邀请函。
邮件中提到,他们希望罗铮能在下个月前往波士顿,参与一项关于病毒变异趋势的联合研究项目。
他合上电脑,望向窗外。日内瓦的夜空清澈如洗,远处的城市灯火像星星落在地上。
手机再次震动,是妻子发来的语音消息:“老公,今天感觉好多了,宝宝踢我了。”
他嘴角微微扬起,轻轻回了一句:“等我回来。”
窗外的风忽然大了些,吹动窗帘,掀起一角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