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卫所制度中,一人成为军户后,子孙世代为军户的规定可废除。
各地设立卫所:县设百人卫所,郡设千人卫所,将军权从县令和郡守手中分离。
推行卫所异地轮换制,每三年更换一次驻地。
……
“速召兵部侍郎李儒。”
刘煜理清思路后,立即派人通知李儒。
“臣李儒拜见陛下。”
李儒快步而来,行礼道。
“朕有一计划,望卿协助谋划。”
刘煜温和说道。
“朕打算在全国各地设立卫所……”
刘煜随即向李儒详细讲述自己的设想。
每年十二月,各郡县按人口比例分配名额,实施 。
次年三月 结束,所有新兵需集中至京城。
以半年为周期,九月前所有士兵必须到达京城,接受半年军事训练。
训练结束后进行评估,分为一等与二等。
一等士兵可优先戍边或加入主力军团,享有相应待遇;二等士兵按户籍分配至异地卫所服役。
卫所士兵服役期限为三年,期满后可自行决定返回原籍或留任。
若选择留任,则需返回京城重新受训。
若连续两次未能升入一等,将调往其他卫所,不得重返旧地。
被选拔为一等的士兵,可根据个人意愿选择留在卫所服役三年,而非立即投身戍边或军团。
但一旦确定戍边或加入军团,则需完成至少八年的军旅生涯,期间除非死亡,否则不可退出军队。
八年后,军队将进行考核,不合格者会被淘汰,合格者则有一次选择权——留在军中或退伍返乡。
这是刘煜融合募兵制与另一制度的特点设计出的办法,仍以该制度为主。
此制度与军功爵制并无冲突。
相对而言,被评为一等的士兵被派往边疆军团,立功较为容易;而在郡县守备的卫所,除非遇特殊情况,否则难以凭借战功获得爵位。
“文优觉得此制度如何?”
刘煜问李儒。
“大王英明,令儒深感钦佩。”
李儒听闻刘煜的设计后,赞叹不已。
此制度堪称完美,不仅解决了兵员质量参差不齐的问题,还改善了地方郡县兵役的积弊。
此外,卫所三年轮换驻地是一大亮点。
这样避免了卫所在某地势力膨胀,所有卫所士兵均由京城统一调配,杜绝了士兵依附地方官员的情况。
除了士兵,百户、千户也会定期轮岗。
在陌生环境中,他们只能依赖部下,自然不敢苛待士兵。
同时,他们明白任期有限,不会刻意培植亲信,防止卫所士兵成为私人武装。
唯一的不足是稍显繁琐,但相较可能出现的隐患,这点麻烦实属可接受。
见李儒赞赏的目光,刘煜微笑道:“其实我这套制度,八成借鉴自后世。”
不同之处在于,后世是将士兵集中训练后再分配至各部队,而刘煜是先集中在京城,再分散各地,难免耗费时日。
然而,古时条件有限,无法完全照搬现代做法。
若于各地郡县操练军队,难免令地方官员有机可乘。
若是将兵员分至各军自行调度,暂且不论是否会滋生军阀割据,单是公平选拔一、二等兵这一问题,便已十分棘手。
索性,刘煜决定让所有人都集中于京城受训,如此最为妥当。
“若能解决路途之难,便是尽善尽美了。”
刘煜轻叹一声。
若后世交通如此便捷,此法在古代自然不成问题。
尤其在他开创的万世基业中,更是毫无阻碍。
“这交通之事,或许可交由望舒来处理。”
刘煜忽想起海军战舰,“若能在各州铺设‘铁路’,是否也可重现后世火车之盛景?”
念头一出,刘煜心生向往。
再过一个月,昆仑镜充盈能量后,他便可前往洪荒世界。
届时还需接众妃出宫,因他即将登基,需为后宫赐封,她们不可缺席。
“此制还需兵部进一步完善。”
刘煜嘱咐李儒,“务必使此制更为周密。”
刘煜深知此制虽大致可行,但绝非完美无瑕,诸多细节仍需兵部推敲。
“臣领命。”
李儒拱手告退。
……
“父亲。”
太医院旁民房内,少年咳嗽一声,目光期待地望着父亲:“数日前,我见征东大军凯旋,威风凛凛,待我痊愈后,也想投身军旅。”
“听闻燕王推行军功爵制,不少将士已获封赏……”
少年卧于榻上,唯双目神采奕奕,身形却如瘦骨嶙峋。
“待你康复,父亲陪你从军。”
父亲慈爱地看着儿子,“那时,我盼你封爵,如何?”
“父亲,一言为定。”
少年目光坚定地说道。
“一言为定。”
老父点头,目光同样严肃。
之后,他对身旁的女儿蝶舞说:“蝶舞,好好照看你弟弟。”
“爹爹,您放心。”
蝶舞回应道。
“医生,请这边走。”
随即,老父引着医生走出房间。
太医院成立以来,内部分为师、工、生三等。
医师如华佗、张仲景这样的高手,才能被授予医师称号。
其次是医工,再次为医生。
还有一个更高的等级——太医。
太医虽是医师,但并非所有医师都能成为太医,只有其中技艺卓绝者才能获此封号。
华佗和张仲景便是太医中的佼佼者。
“医生,我儿的病情究竟如何?”
老父注视着医生,急切地询问。
“唉……”
医生叹息一声后说道:“令郎的病,恐怕撑不过一个月了。”
“难道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听到这话,老父脚步踉跄,语气略带苦涩地追问。
他晚年得子,此子是他唯一的儿子,年仅十三。
“我从荆州来时就听说这里的医术天下无双,这才赶来,难道这里也治不好我儿吗?”
说着,老父已是老泪纵横。
这种白发送黑发的痛苦,常人难以理解。
“若令郎能提前三个月来,我或许还能尝试,但成功的概率不过三成;如今,却连一成也没有了……”
医生摇头叹息。
“医生,我听说太医令张机医术非凡,世所罕见,不知我该如何请他出山?”
老父眼中满是不甘,这话几乎是在暗示对方医术不佳。
“太医令事务繁忙,我们根本见不到他。”
医生摇摇头,对此毫不在意。
他清楚自己与太医令的差距。
“不过说实话,令郎的身体状况已经很糟糕,就算是太医令也未必能治得好。”
医生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无论多难,我也一定要试试。”
老父深吸一口气,认真地说道。
“既然如此……”
医生沉吟片刻,说道:“我倒知道一人,名唤萧同,亦为医者,然其乃太医令,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
“多谢大夫。”
闻言,老父连忙躬身致谢。
“不必如此。”
医生忙扶住对方,继而道:“我亦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这是一位十三岁的少年,命运令人唏嘘。
然而,少年的病情医生实难医治,但若能稍作助力,自当全力以赴。
“萧大夫,犬子还有救否?”
经由前一位大夫引荐,黄忠特来拜见萧同,请其为爱子诊治。
“老先生。”
萧同打量着黄忠,缓缓摇头叹息:“恕在下无能为力。”
即便把脉,也难以判断病因。
从脉象上看,一切正常,却不知为何,这十三岁的少年竟日见消瘦。
饮食尚佳,一顿饭量抵得上常人一日所需,力气更是远超同龄人。
若非看他身形憔悴如枯槁,几乎察觉不出生命正在悄然流逝。
初见之时,萧同还以为是消渴病,即后世所称糖尿病。
然而,仅此一点相似,其他症状皆无。
多方尝试,萧同排除了消渴病,但仍未能明确病症。
补药无效,黄忠曾携黄叙走遍荆州,各种补药均已尝试。
无奈之下,得知幽州有太医令张机、军医令华佗医术冠绝天下。
于是,黄忠携女黄蝶舞、子黄叙前来求诊。
“难道真的毫无办法了吗?”
黄忠满心绝望。
“我回去后会向师父请教,至于师父是否会来,我也无法保证。”
萧同对黄忠说道。
“如此,多谢。”
黄忠听后,满怀感激地说道。
……
“师父,今日我在城中遇到一种怪病,难以诊断……”
回到住处,萧同将此事详细告知张机。
“哦?”
张机饶有兴趣地问道。
对医者而言,特别是名医,对棘手病症尤为关注。
“照你描述,的确无法确诊。”
张机沉思片刻,说道:“此人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师父,请随我来。”
萧同说罢,领着张机来到黄忠在王城安置的小院。
“这是我的老师,太医令张机。”
萧同指着黄忠介绍道。
“草民拜见太医令。”
黄忠听后,忙拱手行礼。
即便太医令职位不高,但也是官员,而黄忠不过平民。
“不必多礼。”
张机轻轻摆手,“病人在何处?”
“就在屋内。”
黄忠说完,赶忙引张机入内。
他指向床上熟睡的黄叙说:“数日前,叙儿开始嗜睡,如今更严重了,一天至少睡八辰,雷打不动,怎么都叫不醒。”
一天总共十二辰,竟睡掉八辰,这绝非小事。
“怎么会这样?”
张机听后,心中已有猜测,上前为黄叙诊脉。
然而,黄叙的脉象异常强健,远超常人。
可以说,黄叙的病情已超出张机的经验范围。
“太医令,我儿究竟如何?”
黄忠见张机起身,忙追问。
“老夫也无能为力。”
张机摇摇头,坦诚相告。
能治即治,不能治便是不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