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将军,城内援军已出!”
险渎城外五百米的低洼处,张合率三千士卒埋伏于此。
“莫轻举妄动,切勿暴露行踪。”
张合叮嘱道,随后传令麴义,“告知城内大军出动,他需留意。”
“诺!”
此时,险渎与阳仪大营之间的道路上传来消息,麴义得悉后严令部下戒备。
同时吩咐,伏击仅为诱敌深入,关键在于逼退敌军,如此张合方可顺利夺取险渎。
此战虽以张合功高盖世,但文丑与他协力助阵,亦有一份功劳。
另一边,元寻接到公孙度命令,率五千骑兵直奔阳仪大营。
“嘭”
战鼓轰鸣,两侧箭矢如雨般倾泻而下。
“糟糕!中埋伏了!”
元寻脸色骤变,急令道:“撤!回城!”
即便元寻并非名将,此刻也明白已陷入埋伏。
前方阳仪大营不论发生何事,他都无法通过。
唯有退回城中,才是唯一的生路。
至于应战?对方选择夜袭,人数虽不明,但己方绝无胜算。
撤退无疑是最佳选择。
幸好,元寻所率五千骑兵速度极快,直奔险渎方向而去。
身后追击之声不断,但他不知敌军追兵数量,也无法停下查看伤亡情况。
更未察觉的是,就在他返城途中,约五百敌骑已悄然混入队伍。
“总算停了。”
待行至距险渎城约一公里时,敌军放弃追击。
元寻松口气,赶至城门前高呼:
“开门!”
城上守军即便认出是他,仍不敢擅自开城。
少顷,公孙度至城头,见元寻狼狈模样,问:“元寻,我命你增援阳仪,何以折返?”
元寻答:“途中遇伏,不得已撤回。”
经公孙度一番谨慎盘问,确认元寻并未投敌后,下令:“开城门。”
若非敌军停止追击,公孙度绝不会冒险开城。
城门开启,元寻领兵入城之际,突闻一声怒吼,数百叛军拔刀向己方士兵砍去。
“兄弟们!守住城门!援军即刻到达!”
张合大喝一声,率五百士卒冲向城门,与叛军展开激战。
“不好!”
公孙度面色骤变,急促下令:“速闭城门!”
“主公,城门外尽是百姓,城门无法关闭。”
副将同样焦虑万分。
“那升吊桥!”
公孙度吩咐。
“主公,绳索已被敌军切断。”
副将无奈摇头。
“传令全军,务必夺回城门!”
公孙度语气冰冷。
对方兵力本就占优,若其大军趁势进攻,此城危在旦夕。
“遵命!”
元寻自知失策,率军返身杀回。
他认定,只需击毙张合及其麾下五百骑兵,便可夺回城门。
“杀!”
元寻一眼认出张合,直取对方。
只要除掉主帅,敌军定会溃散。
“哼!”
张合冷哼,枪锋直刺,瞬间将元寻贯穿。
“杀!”
张合一声怒吼,麾下五百骑士气高昂。
而公孙度一方却因主将被杀,士气低落。
趁此良机,张合率部完全控制城门。
与此同时,另外两千五百骑兵正疾驰而来,与鞠义所部齐头并进,意图分得攻城之利。
“完了。”
公孙度立于城头,见状脸色大变,随即转身离去。
他明白,此城已不可守,遂引兵由东门突围,朝辽队方向撤退。
险渎东南地势平坦,毫无屏障,难以久持。
玄菟郡既已失守,唯有保住辽队及后续辽东、乐浪两地。
待张辽率军入城,公孙度早已不见踪影。
“速传淳于琼,令其将储粮地迁移至无虑。”
入城后,张辽首道指令便是给负责粮草的淳于琼。
“此番攻占险渎,儁乂当居首功。”
张辽随即转向张合说道:“诸位将士之功,我都会记录在案,待战事结束后,定为尔等向主公请赏。”
“险渎既下,现分两路出击。”
张辽环视诸将,沉声下令。
“奉先,你亲率一路大军,拨三万兵马,取玄菟郡,以防扶余及。”
张辽目光落在吕布身上。
“诺。”
吕布领命点头。
“其余诸将随我攻辽隧。”
张辽高声发令。
次日,吕布即率三万兵马东进,直指辽阳城。
若得辽阳,则可挥师横扫整个玄菟郡,尽皆平原沃野。
张辽则率七万铁骑北渡辽河,抵达辽隧对岸。
辽隧隔河相望。
欲破辽隧,必先渡河。
此处乃大辽河与小辽河交汇处,水流湍急。
张辽早遣斥候沿河搜寻适宜渡点。
可惜探马沿河寻觅良久,始终未得佳处。
唯独辽隧尚可渡河,却有辽隧城拦阻。
“诸位有何高见?”
张辽升帐议事,询文丑、麴义与张合。
首当其提张合。
近来张辽观察发现,唯有张合稍具统兵智略。
文丑仅适冲锋陷阵,若无长进,终难成帅才。
麴义虽善小队作战,然无大局驾驭之能,仅能奉命行事。
唯有张合堪资栽培,假以时日,未必不成良将。
“主帅,若强渡此河,公孙度必于半途伏击,届时我军伤亡恐难以估算。”
张合眉间紧锁。
近来,不仅是张辽在思索如何攻下辽隧城,张合同样在为此费心。
这片东北部的平原,与后世大相径庭。
未被过度开发,沼泽密布,稍有不慎便会全军覆没。
因此,欲入辽东郡腹地,必须先过辽隧城。
此外,粮草运输亦是关键。
孤军深入若无补给,后果不堪设想。
“传令赵浮前来见我。”
张辽沉声吩咐。
“主帅!”
不久,赵浮快步而来。
“赵浮,如今天气渐寒,冬装是否已备齐?”
张辽问道,说话间隐约可见呼出的气息化作白雾。
“回主帅,冬装已于昨日抵达无虑城,正朝此处运送。”
赵浮迅速答道。
身为军需粮草官的赵浮深知自己职责所在。
“除冬装外,告知伙房,停三日一肉餐制,改每日三顿肉汤,助将士御寒。”
张辽继续交代。
一位出色的主帅不仅需善战,还需通晓行军诸多细节,例如士兵的饮食安排。
刘煜治军讲究分明,作战时一日一肉汤、三日一肉食,以增强体力;日常训练则为三日一肉汤、七日一肉食。
毕竟当下肉类资源有限,养猪业尚处起步阶段,一切需循序渐进。
加之军中人数庞大,消耗巨大,还需兼顾百姓生活,肉食始终紧缺。
即便到了未来二十一世纪,仍有许多贫苦家庭难得一尝肉味。
“属下领命。”
赵浮点头称是,他完全理解张辽此举的深意。
相比三天一肉餐,将肉熬成汤分多顿食用,更能让将士抵御严寒。
“主帅,程涣归来。”
传令兵急匆匆跑入帐内禀报。
“主帅!”
程涣满身风霜,立于张辽面前。
“如何?”
张辽目光扫向程涣,沉声问。
“回禀主帅,我已向当地百姓探明,再过一个月,此地气温骤降,辽河将结冰,届时可踏冰渡河。”
程涣答道。
“此乃天赐良机。”
张辽听罢,眉眼间透出喜色。
只要跨过辽河,后续战事便事半功倍。
“主帅,不如分兵攻襄平,使其救援,疲惫辽隧守军,一举击破。”
张合突然提议。
“公孙度岂会轻易上当?”
张辽摇头否定,“我军精锐尽是骑兵,若襄平闭城不出,难道要舍弃优势,转为步卒攻城?那伤亡难以承受。”
他宁愿稍作等待,待天寒地冻时直取辽隧。
相比襄平,辽隧易攻且战略意义重大,一旦拿下即可切断襄平通往南方的通道。
那时,玄菟郡亦可顺势收复,公孙度仅剩襄平孤城,胜负已定,且损失微乎其微。
唯一的代价不过是多耗些时日和粮草,但这些恰恰是我军所不缺。
“属下明白。”
身为主帅,张辽考虑周全,绝不会因求速胜而轻视将士性命。
自领军以来,他始终以稳健着称。
然而,若把这话告诉后世的孙权,他恐怕又要拍案大骂:“张辽,你说你稳扎稳打?当年你带八百骑追着我十万大军打,也算‘稳妥’?”
幽州,燕京城,王宫。
蓟县改名为燕京城。
“大王,欧侍郎求见。”
守在宫门外的裴元绍快步入内,躬身禀报。
“请他进来。”
刘煜略作点头。
不久,欧兴步入殿中,手中持一卷图纸。
“臣欧兴,参见大王。”
他行礼毕,恭敬说道。
“免礼。”
刘煜虚扶示意,随后问道:“欧侍郎手中何物?”
“回禀大王,此乃近两月绘制的神京城设计图。”
欧兴语调微颤地回答。
“神京城选址已定?”
刘煜听罢,立即站起,缓步下阶,来到欧兴面前询问。
“正是,大王。”
欧兴点头确认,双手呈上图纸,“请大王审阅。”
“大王请观。”
展开图纸后,欧兴在一旁详细解说。
欧兴所绘非止一幅,刘煜逐一细看。
神京城有四座雄伟城门,分别命名为青龙、朱雀、白虎、玄武。
王宫居于城池正中。
环绕王宫的四条主干道亦以此四灵命名。
它们贯通南、北、东、西四门,宽达三十米。
全城南北延展五十公里,东西同样五十公里,岂能仅设四门?每面城墙除主门外另有副门,主门居中,两侧各有两副门,方便平民及商贾往来。
临近城墙处为贸易区域,内部则为居民生活区。
离王宫越近,住户越显尊贵且富有。
人分三六九等,自古如此,刘煜从未奢望改变这一现状,即便在后世的二十一世纪也未曾改变,更何况这封建年代。
刘煜所能做的,便是尽力避免让世界陷入停滞,而要让它保持活力,如同川流不息的活水。
他希望为底层民众开辟更多上升的道路,减少他们的绝望感。
至于其他方面,刘煜从未有过破坏之心。
若说追求人人平等,那就得废除皇位,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他绝不会接受这样的提议,谁胆敢提出废除皇权,他定会第一个将其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