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宁濡与杜胜养好伤后,三人便马不停蹄地向着月儿山赶路了。
虽说老祖宁秋寒交代过,让三人好好逛逛,不必着急赶路。
但三人实在没想到能在庆铃城与天府城停留如此长的光阴,有些不赶趟了。
几天后,三人来到一座村落前。
本来是没想着停留的,买些干粮,讨要几碗清水,三人就要继续赶路了。
可是,三人还没进村子,宁濡便拽住了宁尘杜胜,“不对,这村子有问题!”
杜胜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笑嘻嘻地拿掉宁濡的手,“有问题吗?我觉得很正常啊。别磨蹭了,咱快进去吧,我肚子已经打鼓很久了。”
此时,宁尘也上前拦住杜胜,“杜胜先别进去,这村子确实不对劲。”
没办法,杜胜只得苦着脸问道:“行吧,那你俩给我讲讲呗,说说这村子到底是哪儿块儿不对劲。”
宁濡眯眼看着身前不远处的村子,目光幽幽,“现在应该是做正午饭的时候。可是你们看,村子中居然没有一缕炊烟飘出。”
杜胜说道:“也许是下地了呢。”
宁濡摇了摇头,“不会的,不可能村子里的人全下地了。”
宁尘补充道:“还有,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的…有些可怕。”
此时,杜胜也察觉到了眼前这个村子的古怪,顿感毛骨悚然,再也不敢站在最前面了。
他赶忙跑了回来,躲在宁尘身后,哆哆嗦嗦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宁濡说道:“只有两种可能,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一是村子里的人早已经迁走了,二是……”
“是啥?”杜胜追问道。
宁尘说道:“二是,村子里的人全死光了。”
宁濡死死盯着身前的村子,说道:“应该是第二种,那个房子旁边儿还种着菜呢,一看就是经常有人打理的样子。”
此话一出,杜胜不禁打了几个寒颤,他紧紧地抓着宁尘的衣襟,磕磕巴巴地说道:“那,那还等啥啊,咱赶快离开这儿吧。”
宁尘摇了摇头,说道:“进村。”
“啥?”
杜胜惊呼道:“里头都死人,还进去干啥?”
“进去瞧瞧,瞧瞧是人干的还是妖干的。”
“如果是人干的,那就跟咱没啥关系,咱继续赶路。”
“要是是妖干,那我们就……”
“就干啥?”杜胜问道。
毫无征兆,宁尘唤出金乌刀,抽刀出鞘,一刀劈碎了村口旁的那个大磨盘。
“就去杀妖!”
杜胜看得心惊肉跳,虽然不情不愿,但也得硬着头皮跟在二人身后。
不跟着能咋办?
刚刚宁尘那个眼神你看到了没,吓死个人哩。
我真怕他那柄金乌刀落在我脑袋上。
这要是落在我脑袋上了,那我娘还能认出我来不?
三人纷纷取出法宝,缓缓进村。
宁尘走在最前面,身后二人紧紧跟随,杜胜始终是那个哆哆嗦嗦神经兮兮的鬼样子。
没少惹来宁尘的嫌弃。
刚一进村,便闻到道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除此之外,三人发觉到了一种弥漫在空气中中的特殊气味儿,刺鼻异常,直叫三人犯恶心。
这也更加证实了三人的猜想。
宁尘的眉头皱得更加紧促,他的脚步也变得越来越沉重起来,脸色阴沉沉的,难看极了。
这会儿,杜胜也不吵着闹着要往回走了。
怕触到了宁尘的霉头,怕这小子真的动了怒,狠下心来一刀劈了自己。
三人寻着血腥味儿,缓缓来到了一处乡村土院子的门前,推门而入。
好像除了很安静,就没啥奇怪的地方了。
三人继续向前,来到了门户前。
宁尘刚把手搭在门栓上,就听到了杜胜的大叫声,“等一下!”
宁尘宁濡赶忙回过头去,问道:“怎么了?”
就见杜胜慢悠悠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护身符,贴在了脑门儿上。
他笑嘻嘻地说道:“好了。”
“你俩咋都这种眼神儿看着我啊?我这叫防患于未然,不是挺聪明的吗?”
宁尘没心情跟杜胜计较什么,只是瞥了他一眼,就缓缓推开了那道房门。
电光火石间,宁尘宁濡破门而入,直接闯了进去。
这可叫没准备的杜胜吃了大苦头,差点儿被宁濡拉倒了,摔个狗吃屎。
杜胜堪堪稳住身形,见屋子内没啥可怕的,就随便打量起来。
“大惊小怪的,这不也没啥吗?”
的确,屋子内除了乱作一团的东西,就什么都没有了。
宁尘不禁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难道真的是我的错觉?
不对啊,那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与那股奇怪的味道又是咋回事儿啊?
就在宁尘杜胜发愣之时,宁濡则是上了土炕,向着那团被胡乱包起来的被窝走去。
“濡儿,你咋穿着鞋上人家的炕了?”
“闭嘴!”
宁尘怒喝一声,便也上了炕,与宁濡一齐将那团被褥缓缓打开了。
也就是因为这个举动,杜胜看到了他此生都不想再见到的画面。
被卧中,藏着一个没了气孩子。
那孩子浑身血污,手脚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砍了下去。
见此一幕,杜胜顿时就变得头皮发麻,大脑一片空白,直接呕吐在了原地。
宁濡眼圈通红,他将那个孩子重新包了起来,带着杜胜与那被卧去了外面。
屋子内,宁尘胸口剧烈起伏,喘息声如惊涛骇浪般沉闷压抑。
他那双血红色的眸子与额头上的两道神纹再也压制不住了,双双冲破禁制,显露出来。
一道怒吼声冲天而起,仿佛是要冲破天穹。
“可恶,该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