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徐金橘一家没有在这花瓶的影响下当场暴毙,恰巧是因为他们是普通人,不曾掌握主动吸收花瓶中那些气的方法。
饶是如此,一家族的人,还是在这花瓶的影响下,男的失智发疯,女的痴傻而亡。
这个古董花瓶,才是真正的病根所在。
也许是陈斌的诚恳打动了徐金橘,也许是他说的这番话让她信服,总之在片刻的迟疑之后,徐金橘还是让开身子,示意陈斌将花瓶拿走:
“既然陈医生这么说了,那我就信你一次。”
“你可以把花瓶带走,但在你走之前,必须要物归原主,否则,我先前答应你的那些事情,一概作废。”
陈斌连连点头:
“徐总放心,我陈斌生平从不骗朋友。”
“这花瓶我过两天一定还回来,保证什么都不会变。”
说着,他俯身拿起那五十公分高的长颈花瓶,走了出来。
花瓶入手冰凉,还有一股淡淡的刺骨之意,让得陈斌在这大夏天里,都感到透心的凉。
与此同时,一道红色的气流,更是沿着陈斌的手掌,侵入了他体内。
暴躁、疯狂、愤怒的情绪,顷刻间浸染了陈斌的心智。
好在他如今早已不是吴下阿蒙,察觉到不对的他,立刻收摄心神运转体内的真气,直接护住了身体的几个紧要通道和大穴,成功避免了狂气催心的下场。
但,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
赶在徐五味苏醒之前,陈斌告别徐金橘,离开了徐家。
同他一起离开的,还有留着马尾的杨潇。
她背着手跟着陈斌走进电梯,明亮的眸子却始终看着他。
这让陈斌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干咳一声:
“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后者嘻嘻一笑:
“老同学,一年多不见,看看你变化大不大啊,有什么问题吗?”
她竟似乎有些自来熟。
陈斌更尴尬了,摸了摸鼻子:
“我们好像没那么熟吧,你这样让人怪难为情的。”
“有什么难为情的,我看你,你也看回来不就行了。”杨潇再次俏皮的笑了起来,唇红齿白的娇俏模样,实在让人生气不起来。
陈斌着实没想到,当年大学里的校花,竟然是这么一个古灵精怪的性格。
他干脆闭上嘴不说话,任由对方看着。
好容易电梯下楼,陈斌第一时间走出电梯,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小区外走去。
结果没走多远,身后传来汽笛声,一辆白色的特斯拉缓缓驶到跟前。
车窗放下,杨潇在驾驶位上向陈斌挥手:
“老同学,去哪啊要不要我载你一程?”
“不用,我叫个出租就行。”陈斌有些头疼。
说着,他打开网约车软件,叫车。
软件很快给出反应,给陈斌匹配了一辆距离最近的网约车。
然而当他低头看那网约车信息的时候,脸顿时就是一黑。
这不就是身旁这辆特斯拉吗。
果不其然,车里的杨潇摇晃着手机,笑眯眯道:
“上车吧,客人。”
陈斌哭笑不得,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叫车,至少能省下一笔钱。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认命。
拉开车门,陈斌坐了进去。
车内一股清香扑鼻,崭新的内饰让陈斌眼前一亮:
“好车。”
“马马虎虎,比不得陈总你。”杨潇笑道。
陈斌咧了咧嘴:
“我算什么陈总啊,到现在连车都没有呢。”
“唔,那做个交易怎么样,你帮我个忙,我就把这车送给你。”杨潇偏头看着陈斌,笑道。
“放心,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不是什么难于登天的事,对你来说很简单。”
陈斌想都没想就摇头拒绝:
“不了,我受不起。”
这个当初的校花自打见面起,表现的就极具侵略性,让陈斌整个人都感觉不自在,所以心里反而十分警惕。
大家没那么熟,她却表现的有些过分热忱了。
陈斌自问自己长的不差,但也还没到能让女人投怀送抱的程度,更何况还是个姿色不输孙晓茵、于凤儿的大美女。
因为有自知之明,所以陈斌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杨潇嘴一嘟,哼了一声:
“你这人怎么这样……都没听是什么忙就拒绝,太没良心了吧。”
“咱们再怎么说,也是同学一场吧,你都愿意帮秦菲,不愿意帮我?”
陈斌对此问心无愧:
“我和秦菲再怎么说,也是一起勤工俭学四年的交情,她如今好容易有了好人家好归宿,要是因为一点小病小灾毁了,就太不应该了,我自然要能帮就帮。”
“好一个小病小灾,被一个蕴含邪煞之气的古物侵蚀了至少五代而成的家族遗传病,连最着名的医院都检查不出毛病的怪病,到你这里成了小病小灾了,你陈医生莫非还真是神医不成?”
手指轻轻扣着方向盘,杨潇看着陈斌,语带调侃,似笑非笑的说。
她的眼角余光,则轻飘飘的落在了被陈斌始终抱着的古董花瓶上。
这一瞬间,陈斌头皮发麻,手臂死死环住了花瓶,浑身肌肉紧绷,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他目光死死直视马尾女子的明亮眼眸,语气却已经前所未有的严肃起来:
“你到底是谁?”
“你这话可问错了,你应该问我究竟什么出身,竟然知道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甚至还能看出这花瓶的古怪。”杨潇笑眯眯道。
在陈斌木然的注视下,杨潇微微俯身,凑近了他,用带着软糯的轻灵嗓音低声说道:
“陈斌,我和你一样,也是习气炼气的炼气士呢。”
“大家同道中人,你犯不着这么紧张。”
深吸一口气,陈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他看着杨潇,缓缓道:
“所以,你出现在秦菲家里,目的也是这个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