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陈斌拎着小六的衣领,一个过肩摔将对方放倒在地,顺手一拳砸在脸上,直接把人给打晕了过去。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手,连忙回头对林过天道:
“抱歉,上头了。”
“不过,这样好像不管用啊,我还是没感觉到气。”
这一幕看的林过天眼角抽搐。
自己昨天就是这么被打晕的吧。
压下心头的火气,林过天没好气道:
“你以为学会用气是多简单的事情吗?没有个几十上百场的这种搏斗,你根本就别想学会。”
“而且,你赢得太轻松了,自己根本感觉不到压力存在,更不可能激发身体的潜能,只有在绝境之中,你才有可能抓住那虚无缥缈的‘气’。”
说罢,一指那些看戏的保镖:
“加人,这次上两个!”
于是,两名保镖自告奋勇的上前,同时攻向陈斌。
陈斌立刻就感觉到了压力,仓皇应战之下,只能尽力防御,已经抽不出机会反击了。
林过天的这些保镖,每一个都有和王志飞相当的实力,要不是陈斌最近又有变强,根本就挡不住两个人同时进攻。
但林过天却觉得这样还不够,脸一沉又道:
“再加一个!”
萧刚有些不忍:
“老板,有点过了吧,两个他应付的已经很勉强了。”
林过天却是冷冷一笑:
“你懂什么,这小子一直在偷学他们的格斗技术,疲于应付只是装出来的,他还有余力。”
他虽然身体虚弱,实力下降到连陈斌都打不过的程度,但经验眼光都还在,一眼就看出陈斌并没有被逼到绝境。
事实也确实如此,陈斌此前因为一直没有实力相当的对手作陪练,所以自身空有力量,却没有多少实战技巧,那次和王志飞以命相搏,他固然学了一些,但还是太少,此时碰见两个掌握格斗技巧的专业保镖,那自然要狠狠的偷师。
这短短片刻的功夫,他就已经学到了不少技术,应付两人的攻击也变的轻松起来。
萧刚在经过林过天提醒之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只好又指了一个保镖。
第三个保镖加入了战团。
这下,陈斌手忙脚乱起来,本来密不透风的防御也出现了漏洞,被连续重击。
好在他皮糙肉厚,那些攻击对他并没有太大影响。
陈斌严重怀疑,林过天是故意的,但他没有证据。
如此撑了十来分钟,陈斌终究还是因为疲于防御,被一名保镖找准机会从后面锁住脖子,另外两人则直接上前猛攻,让他彻底败下阵来。
两人是真打,趁他病要他命的那种,拳头和脚不要钱的往他身上招呼,林过天不喊停,就一刻不停。
陈斌挺了两分钟后,终于受不了了,连忙喊道:
“停停停,让我歇歇,歇歇再来。”
林过天见状,这才摆手叫停。
“怎么样,有感觉了吗?”他问道。
有个屁。
陈斌心里暗骂,嘴上自然不会表露出来,只是摇头道:
“还差点。”
“别急,这种事情急不得,多来几次总会有的。”林过天笑着安慰。
陈斌哼哼两声,没说什么,只是打定主意,下次给这家伙再多加二两黄连。
你敢让我吃苦,我就让你苦上加苦!
疲惫的坐到椅子上,陈斌对林过天发出了最后的疑问:
“你说掌握这种力量没多大用,那我问你,你的这些保镖和房车是怎么来的?你是怎么打拼出眼下的基业的?”
林过天闻言,似笑非笑道:
“你小子是终于忍不住好奇我的来历了。”
陈斌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
“对,我很好奇林老板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是哪位超级大公司的大老板,还是什么神秘家族的隐世富豪?”
截至目前,陈斌接触过的有钱人就只有寥寥几个,其中最有钱的当属郭巨,而那位老人虽然动辄就是几千万一两亿的花钱,但其人花的这些钱都是有的放矢,背后是有着投资赚钱的逻辑的。
甚至,青龙山的采药项目,一个月三十万的支出,对方也要考虑回本和盈利的可能性与回报周期。
而面前的林过天,他好像没有这方面的考虑。
明明只在这地方待一半年,但一栋别墅说买就买了,而且全程还是让保镖去办的。
几十万的车子也是说送就送,仅仅只是为了感谢为他看病的医生。
虽说这些钱的数目相比郭巨的那些投资都很小,但陈斌仍然能感觉到,对方对金钱那满不在乎的态度。
这并不能说明林过天比之郭巨就一定更有钱,但却能让陈斌感觉到,两者不是一类人。
更准确点说,林过天不是一个商人。
果不其然,只见林过天拉开椅子在陈斌面前坐下,然后笑着开口说道:
“我呢,来自港城。”
“你应该知道,那边尚未回归之前,社会是很乱的,社团之类的组织随处可见。”
“当时,港城的普通年轻人,想要不被人欺负,想要迅速出头,就只有加入社团一条路可走。”
“我就是其一。”
“然后,我有幸认识了我师傅,拜入了师门,开始习武,最后靠着能打,当上了双花红棍,最后,当上了坐馆。”
陈斌肃然起敬,下意识坐直了身子。
不为其他,只为自己那些年看的古惑仔电影。
为此,他甚至还一改口,唤了句“天哥”。
林过天哈哈大笑:
“叫不得,叫不得,我如今早已退出江湖,不问江湖事了。”
陈斌了然,点了点头。
自从港城回归之后,那些社团什么的就走了下坡路,林过天应该是在此之前就成功洗白上岸了。
所以,这人果然不简单,不是郭巨那种善男信女。
没有在意陈斌的态度,林过天接着道:
“现在我在港城经营着几个基金会,平时基本没什么事情,所以在不在港城都无所谓。”
说着,他拍了拍膝盖,又道:
“再加上这一身的病,我这些年基本上就是满世界的求医问药,只为了能恢复曾经的状态,而不是这样憋屈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