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小院中,平添了一份静谧的感觉,离老远,云苓和白芷就看到小院正当中放着一把躺椅,一个年迈的老人正躺在上面,闭着眼睛晒太阳。
这时一个老婆婆走了出来,将一个毯子轻轻盖在老人身上,王勇说道:“那是马婶,这些年多亏了马婶,老马头的身体才没有更差。”
这小院虽然简陋,可是因这平凡的夫妻,竟有了一份温馨的感觉,让人向往。
三人走到近前,马婶先看到了王勇,马上笑着说道:“王衙役,你来了,这两位是…”
王勇说道:“马婶,这两位是京城六扇门的大人,这次来,就是调查刘府的案子的。”
“真的?”马婶自然是知道自己老头子的心结的,闻言立刻激动的去推老马头,“老头子,快起来,京城调查刘府案子的大人们来了。”
老马头被马婶推醒,睁开浑浊的眼睛说道:“你说什么?”
马婶站了起来,让老马头看到云苓和白芷,说道:“你看,这两位是京城六扇门来的大人。”
老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云苓和白芷,又看了看王勇,王勇笑着冲他点了点头,他突然就激动起来,站起身,连毯子掉了都不知道,一下子跪在云苓面前,哽咽道:“参见大人。”
云苓忙扶着他,没让他实实在在的跪下去,说道:“马叔不必如此,快坐下。”
马婶在旁边擦了擦眼角的泪,捡起毯子搭在躺椅上,说道:“两位大人请坐,王衙役你也坐,我去给你们泡茶,只是家里也没什么好茶,二位大人多多担待。”
白芷说道:“马婶不必麻烦的。”
马婶说道:“不麻烦,你们坐啊。”说着一路小跑着进屋去了。
老马头情绪稳定了一下,云苓这才开口道:“马叔,我们是京城六扇门来的,这次专门过来调查刘府的案子的,你放心,刘府的冤屈一定会昭雪的,听王衙役说你当时看到了现场案发时的情况,能跟我们说说吗?”
老马头又看了王勇一眼,王勇鼓励的冲他点了点头,可以看得出他很信任王勇,得到他的肯定之后,老马头说道:“这件事藏在我心里七年了,我每次只要闭上眼睛,当晚的事情就会出现在我眼前,折磨的我夜不能寐,食不安寝,七年了,除了王衙役,我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过这件事,今天,我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云苓和白芷以及王勇都看着老马头,马婶端茶出来都是轻手轻脚的,生怕打断了老马头。
“七年前,那是浴佛节的前一天晚上,我和往常一样出去打更,我记得很清楚,子时过后,整个青栾镇都已经安静了下来,我一路从南往北走,走到刘府外面的时候,刚刚好子时三刻。”
老马头的眼睛看着前方,眼神是飘渺的,思绪似乎又回到了那个万籁俱寂的夜晚,“因为刘府人口多,占地大,所以刘府旁边没什么其他住户,我走着走着,就觉得不对劲了,刘府里不停的传出惨叫声,半夜里听着实在是吓人,我壮着胆子从后墙那里爬上了墙头,往里看了一眼,这一眼,差点没把我的魂吓掉。”
老马头急喘了一口气,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当时的情形,“只见刘府已经成了人间地狱,仆役丫鬟们乱跑,却很快都被人追上,一刀砍死,地上血流成河,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有的人被砍了一刀还没死,那些人就会上去补刀,直到人彻底死掉,那些人全部黑巾蒙面,我数了一下,一共八个人,领头的那个人身材瘦削,他们全部用的刀,我只看到其中一人的脖子上纹了一条龙的模样,杀光了丫鬟仆役后,他们把刘府的主子们都聚在院子里,不知道在问些什么,因为离得远,我只隐隐约约听到什么藏宝图,刘府的人都摇头,他们就一直杀人,问一句杀一个人,最后把人都杀光了,我不敢再待在那里,就连滚带爬的逃掉了,回来后,我吓得好几天没敢睡觉,后来就生病了。”
老马头讲完了,看他还沉浸在情绪中出不来,王勇忙安慰他,“马叔,你放心,王顺德已经被云大人抓起来了,这次刘家一定能沉冤昭雪,你就安心吧。”
老马头点了点头,他看着云苓说道:“云大人,刘府里八十多口人死的冤枉啊,我到现在还能想起刘老爷死不瞑目的模样,刘老爷活着的时候,没少帮我们百姓,是青栾镇有名的大善人,那王顺德,狗官,一直压着案子,大人您一定要好好查查他。”
云苓点头,说道:“马叔,放心吧,我既然来了青栾镇,就肯定不会再任由王顺德为非作歹下去,刘府的案子我也一定会彻查的,今日就多谢你了。”
老马头摇了摇头,说道:“云大人,如果您破了此案,我老头子的心才能安定下来,剩下的日子才能安安稳稳的过,是我该谢谢大人才是。”
两人客气了一番,天已经彻底黑了,马婶在院中点了油灯,说道:“饭菜已经做好了,三位大人留下来用个便饭吧。”
云苓和白芷推辞,王勇帮着老马头和马婶说话,“二位大人就留下吧,不然马叔和马婶心里会过意不去的,这是我们青栾镇的待客之道。”
云苓看老马头殷殷期盼的目光,无奈答应了,马婶立刻兴高采烈的去厨房端出来几盘家常小菜,虽然简单,但味道做的很不错,云苓和白芷吃的赞不绝口。
吃过晚饭,王勇留下来帮马婶收拾,云苓和白芷就先告辞了,月光很亮,照在镇上的青石板路上,两人慢慢的走着。
白芷说道:“从马叔所说,我们可以得到几点线索,第一,案子发生在浴佛节的前一天晚上,难怪银凤和幺娘会去寺庙祈福,第二,凶手一共有八个人,为首之人身材瘦削,如今我们已知八人中死了两个,雌雄双盗是两个,还剩四个不知道身份,第三,其中一人脖子上纹了一条龙,还有一人平时做道士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