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x 大楼前的广场被警戒线分割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警戒线内,临时搭建的新闻发布会现场挤满了摄像机和话筒,闪光灯此起彼伏;警戒线外,密密麻麻的抗议人群高举着 “彻查 mx 真相”“给死者一个交代” 的标语牌,愤怒的口号声与病患家属撕心裂肺的哭喊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荷枪实弹的警方人员严阵以待,手挽着手组成坚固的人墙,竭力维持着现场秩序。
“请大家安静!” 调查团负责人站在发言台上,西装笔挺,神色严肃。
他身后的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着 mx 医院的监控画面片段。
随着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响彻全场,喧闹的人群稍稍安静下来,“经官方人员、行业监管机构、媒体人士、社会群体及医患代表组成的联合调查团严格审慎的调查,关于 mx 医院病人跳楼自杀事件,不存在人体实验的情况。
同时,杨昕被杀案也与 mx 公司无关。不过,在病人跳楼自杀一案中,mx 确实存在管理不当的行为。”
此言一出,现场瞬间炸开了锅。
抗议者们情绪激动,用力捶打着警戒线,大声怒斥;病患家属们瘫坐在地上,悲痛欲绝地痛哭;记者们则纷纷举手,争先恐后地想要提问。
就在场面几乎失控之际,孙若馨身着一袭银灰色职业套装,踩着高跟鞋,姿态优雅地走上发言台。
她抬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阳光下,套装泛着冷峻的光泽:“mx 医院的所有行为始终以法律为准绳,并且一直接受多方严格监管。
对于此次管理上出现的失误,我们一定会积极承担应尽的责任。”
她正有条不紊地回答着记者关于 “后续整改计划” 的提问时,人群突然自动向两侧分开。
林深戴着黑色口罩,和苏晴、战刚并肩走来,阿志双手插兜,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眼神警惕地打量着周围。
不远处的阴影中,荆威与虞子琪戴着墨镜伫立,荆威指间的雪茄明明灭灭,虞子琪低头看向地面。
孙若馨的笑容微微一滞,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目光紧紧锁定在林深身上。
新闻发布会结束的提示音响起,孙若馨快步穿过人群,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急促。
她径直走向林深,脸上挂着关切又不失职业化的微笑:
“林教授,这次调查结果虽然澄清了 mx 的嫌疑,但我还是担心那两起案件的舆论影响,会不会干扰到我们之前签订的合作?”
苏晴站在林深身侧,神色淡然,安静聆听着两人对话。
孙若馨转而将目光投向战刚,眼中闪过一抹算计:
“久闻天坤集团战总的大名,如雷贯耳。上次在天坤集团会议室的交流,我至今还记忆犹新。”
她笑着伸出手,然而,战刚只是微微颔首,礼节性地轻碰了一下她的指尖,便收回了手,孙若馨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略显尴尬。
她随即转向阿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知道林队这次是来查案,还是……”
阿志挠了挠头,眼神有意无意地扫过孙若馨身后站得笔直的全副武装安保人员,朝荆威和虞子琪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这个要问领导。”
荆威摘下墨镜,刀疤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将燃尽的雪茄按灭在花坛边缘,动作沉稳而缓慢。
“既然来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孙博士方便安排个地方,聊聊两起案件的疑点?” 话语间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却让人不寒而栗。
虞子琪默默跟在荆威身后,两人步伐一致,朝着 mx 大楼入口走去,周身散发着令人不敢靠近的气场。
众人走进 mx 大楼时,远处巷道的阴影里,一个模糊身影倚着斑驳的墙壁伫立。
当电梯门在轰鸣声中闭合,那道黑影微微一动,随即隐入更深的暗处,唯有墙角的碎石被踩碎时发出一声轻响,很快消散在城市的喧嚣中。
孙若馨办公室的全息投影亮起,冷白色的光映在众人脸上。
荆威盯着投影中手术排班表,指间的雪茄灰烬落在地毯上:“关于滕老先生的死,孙博士你怎么看?”
“不是车祸吗?” 孙若馨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在众人脸上逡巡,眼中满是诧异。
林深上前一步,古币吊坠在领口若隐若现:
“我们怀疑是在消灭证据,不知道滕老先生心脏搭桥手术影像能否给我们看看?”
“当然可以,前天荆组长已经看过。” 孙若馨指尖划过操作面板,手术室内景在空气中立体呈现。
无影灯下的金属器械泛着冷光,却让她突然皱起眉,“我查过了几个护士的资料,全无记录,而且主持手术的詹德博士当时也觉得护士很陌生,却因为手术未多问。”
她猛地抬头,瞳孔骤缩,“难怪手术当天,藤田将我和林浅给支开,只留了滕江在手术门外!”
“这么说,那就全通了。” 林深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他盯着投影中被马赛克处理的心脏部位,“那天根本不是做心脏搭桥手术,而是心脏移植手术。”
“而腾老夫人要告诉我杨昕的死因其实就是……” 林深话音未落,阿志突然拍桌而起,震得咖啡杯里的液体溅出:
“腾老先生的心脏是杨昕的,所以腾老夫人被灭口!”
“而我们过来查手术记录时,腾老先生就被灭口。” 荆威将雪茄碾灭在水晶烟灰缸,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在碾碎某个精心策划的阴谋。
“可是有点不明白,手术记录查不出来,腾老夫人为什么要告密?” 苏晴抱着双臂,白大褂口袋里的笔在本子上快速记录。
“这个我知道。” 孙若馨调出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藤田和滕江正对着医生咆哮,与平日判若两人,“藤田和滕江手术恢复后性情大变,完全不像之前那样,滕老先生夫妇上次专门来咨询过。”
林深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下巴:“也就是说藤田不是藤田,滕江不是滕江!”
“那他们是谁?” 战刚的问题让办公室陷入死寂。
全息投影中的手术画面仍在循环播放,器械碰撞的叮铃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仿佛在嘲笑众人对真相的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