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里,全息投影中巨蟒的影像还在空气中微微颤动,周建和虞子琪仍未从惊恐中缓过神来。
荆威率先打破沉默,他紧盯着座椅上昏迷的车手,目光如炬,“车手接下来会怎么样?”
林深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办法是有,只是之前没用过。”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犹豫。
虞子琪向前一步,眼神中满是担忧:“假如不用你的办法,车手是什么后果?”
林深走到全息投影前,调出车手脑波纠缠的画面,神情凝重地解释道:
“车手的大脑里,现在有两股脑波,就像一台电脑里强行运行两套系统。但不同的是,电脑我们可以选择进入哪套系统,而车手面临的,是两个脑波在疯狂纠缠。更致命的是,一个是常规信号,而另一个……”
他指了指右侧画面中逐渐消散的巨蟒残影,“是足以摧毁心智的恐怖信号。若不是车手本身意志力顽强,可能早就崩溃而亡了。如果不及时处理,他崩溃也是迟早的事。”
“就像张沁那样?” 周建声音颤抖,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张沁的惨状还历历在目,那是众人心中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
林深轻轻拍了拍周建的肩膀,沉重地点了点头:“是的。”
短暂的沉默后,荆威握紧拳头,眼神坚定:
“既然结局已经知道了,那试一试你的办法!” 其他人也纷纷投来信任的目光,眼神中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林深走到实验设备前,一边操作一边讲解:
“从理论上说,车手大脑里的两股能量波,波长和频率截然不同。通过刚刚的画面,我们已经能判断出各自的特征。”
他调出波谱分析图,两种颜色的波形在屏幕上激烈碰撞,“那么,通过神经网络重组系统,我们只需要引入一个特定的能量波,去抵消其中一个异常脑波就可以。”
他拿起脑部神经头罩,头罩上密密麻麻的线路闪烁着幽蓝的光,“但这并非易事,参数稍有偏差,就可能适得其反。”
林深小心翼翼地为车手戴上头罩,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谨慎。
随后,他对照着采集到的波谱信息,在控制面板上反复调整参数,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额头上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实验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众人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操作台。
林深深吸一口气,缓缓按下启动开关。
刹那间,一道道蓝光如闪电般在头罩上蔓延开来,顺着线路爬满车手的头部。
车手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四肢不受控制地挣扎,金属轮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鲜血从他的鼻孔中不断渗出,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坚持住!” 林深紧盯着监测屏幕,声音里带着紧张与期待。
其他人也都围拢过来,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众人以为要失败时,全息投影突然亮起绿色的完成提示。
车手的身体渐渐停止抽搐,陷入了昏迷。
林深赶紧查看生命体征监测仪,“呼吸和心跳都平稳了许多!” 他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林深再次将脑波探测仪贴在车手太阳穴上,屏幕上,原本纠缠的两股波形如今只剩下一道平稳的曲线。
“成功了!” 他兴奋地喊道。
众人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
阿志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笑着调侃:“刚才那阵仗,差点把我魂都吓没了。”
荆威拍了拍林深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赏:“干得漂亮!”
在确认车手情况稳定后,众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书房。
窗外,雨还在下,只是不再像之前那般狂暴。
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只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更大的危机还在前方等着他们。
书房内,檀香混着电子设备特有的焦糊味弥漫在空气中。
阿志 “啪” 地一声将两只仿生蜻蜓拍在茶台上,金属触须在碰撞中发出细微的嗡鸣:“这可能就是罪魁祸首!” 翡翠色的复眼泛着诡异的冷光。
林深起身走向书架,暗格弹开的瞬间,一只同样构造的蜻蜓躺在丝绒衬垫上。
他拈起这只 “战利品”,指腹擦过翅膀边缘的微型摄像头:“这是我们之前捕获的。这些仿生蜻蜓不仅能监视、录音,还能通过量子信道实时传输数据。”
他突然将蜻蜓翻转,露出腹部的菱形刻痕,“更棘手的是自毁装置 —— 一旦检测到异常磁场,就会释放脉冲彻底销毁芯片。”
荆威的手指在桌面叩出急促的节奏:“可它们的能量储备,根本不足以支撑脑波入侵这种级别的操作。”
虞子琪推了推眼镜,全息投影在她眼前展开能量图谱:“除非…… 它们只是中继站,真正的能量源另有其物。”
就在两人交换眼神的刹那,绿豆的机械音骤然响起:
“病人已苏醒。” 全息屏切换成实验室画面,车手正奋力拉扯束缚带,瞳孔里还残留着未褪的恐惧。
众人冲进实验室时,他的声音带着哭腔:“那个老太太真的是凭空出来的……”
荆威朝周建使了个眼色,后者迅速掏出约束绳。
当警车呼啸着驶离院落时,荆威的黑色轿车却在门口短暂停留。车窗降下又迅速升起的瞬间……
滕家大宅的书房里,水晶吊灯散发着冷冽的光,滕田随意地瘫在真皮椅上,指尖夹着的雪茄明明灭灭,滕江站在一旁,把玩着手中的镀金打火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
“老头子一死,在舆论上我们再收购青云山已经不现实了。” 滕江开口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滕田眼神阴沉,盯着手中的雪茄缓缓说道:
“关键是他们两个同时死于车祸,等于告诉世人,青云道观千年影响力更具神秘色彩,所以不会有人再支持我们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甘。
滕江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詹德是不是该切割了?”
滕田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诡异:
“这个还不用,我自有用处。司徒墨,哈哈,怎么也不会想到……”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仿佛在谋划着什么巨大的阴谋。
滕江看着兄长的模样,心中不禁一阵发寒,兄长的野心,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书房里的气氛愈发压抑,窗外的雨声似乎也变得更加急促,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奏响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