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顶灯将拳台照得雪亮,阿志正往手上缠绷带,绷带摩擦声混着周建调试拳套的闷响。
林深推开隔音门的瞬间,苏晴的马尾辫在空中划出利落弧线:“林队,你今天这么有空拉我们练拳?”
“我这是欢迎周队回归。” 林深摘下腕表放进储物柜,金属碰撞声清脆,“最近都忙散了架,顺便放松放松。
再说了,有大领导来亲自办案,我也少操心。” 他目光扫过周建腰间空荡荡的枪套,后者正活动着脖颈,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周建跃上拳台,红色护齿衬得眼神锐利:“战总,听说你的散打格斗在宗城是响当当,今天有机会切磋一下?”
战刚扯开领带的动作顿了顿,西装下摆滑落时露出小臂的旧疤。
他接过阿志递来的护具,利落地翻身进台:“好啊,好久没有松动筋骨了。”
铃声响起的刹那,战刚的直拳带着破空声袭来。
周建侧身避过,拳风擦着耳际掠过,他旋即勾拳反击,却被战刚格挡住。
两人的脚步声在擂台上交错,汗水飞溅在皮质拳台上,溅起细碎的反光。苏晴扣紧护腕,和林深并肩站在台下,欢呼声混着助威声,将场馆的气氛推向高潮。
阿志的手指突然重重戳在林深肩头:“没意思了,领导跟到这里来了。”
林深转身时,荆威的黑色风衣正扫过场馆台阶,虞子琪颈间的银链在灯光下晃出冷光。
“早听说林教授能文能武,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荆威抱拳,左眉尾的疤痕随着笑容微动。
“眼见不一定为实……” 阿志刚开口,林深的眼神如利箭般射来。
这瞬间的交锋被虞子琪尽收眼底,她指尖绕着银链,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
“试试就知道了!” 阿志话锋一转,猛地推了把林深后背。
苏晴悄悄挪到虞子琪身旁,两人心照不宣地后退半步,目光却紧紧锁住擂台。
“这么巧,大家都在?” 甜腻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孙若馨踩着细高跟走近,蝴蝶胸针随着步伐轻颤。
阿志挑眉打趣:“难道孙博士也有此爱好?”
“我就是喜欢看。” 孙若馨抬手拢了拢卷发,翡翠手链在灯光下流转着幽光,“再说今天有机会看看林教授展示身手也是荣幸。” 她话音未落,荆威已解下风衣抛给助理,露出藏青色战术背心 —— 和林深储物柜里那件,竟是同款。
场馆顶灯突然剧烈闪烁,擂台上战刚与周建的影子被拉长、扭曲,在地面交织成诡异的图案。
虞子琪望着林深卷起衬衫袖口的动作,想起听证会上他冷静反驳的模样,心跳竟无端漏了一拍。
而暗处的监控镜头悄然转动,将这场突如其来的 “切磋”,连同所有人紧绷的神经,一并收录进跳动的数据流中。
擂台上,战刚与周建的攻防节奏突然放缓。
周建格挡时的余光扫过台下交头接耳的众人,战刚后撤半步的动作里藏着默契 —— 两人几乎同时收势,汗湿的手握在一起:“承让。” 周建说着,侧身让出拳台,目光意味深长地掠过林深。
荆威抓住绳索借力一跃,黑色作战靴重重踏在擂台上,震得台面微微发颤。
反观林深,慢条斯理地将衬衫袖口卷到手肘,腕间古币吊坠随着动作轻晃,不紧不慢地登上擂台。
碰拳的瞬间,荆威的直拳已如雷霆般轰出,拳风带起的气流掀动林深额前碎发。
“好快!” 林深瞳孔骤缩,身体后仰成危险的弧度,指尖擦着对方拳锋掠过,顺势扣住荆威手腕。
荆威借力突进,肘击如重锤落下,却被林深侧身避开,膝盖同时顶向他肋下。
两人身影在聚光灯下交织,荆威攻势刚猛霸道,每一击都带着破竹之势;林深则以柔克刚,借力打力间化解危机,偶尔反击的寸拳精准如手术刀。
汗水浸透林深的衬衫,紧贴后背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荆威的战术背心也洇出深色汗渍,眼中战意却愈发浓烈。
台下,虞子琪攥着银链的手指发白,冷峻的面容泛起红晕,目光死死黏在林深化解攻势的每个动作上;苏晴握着护腕,不自觉地跟着比划,嘴里念念有词分析招式;孙若馨摘下墨镜,翡翠手链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碰撞,眼神完全被林深专注的侧影吸引。
阿志瞅着三个女人不同却同样痴迷的神态,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林深这小子……” 场馆顶灯突然剧烈闪烁,将擂台上缠斗的身影拉长成扭曲的幻影,暗处的监控镜头将这场暗流涌动的较量,连同众人各怀心思的表情,一并收录进跳动的数据流中。
拳台上,荆威一记鞭腿带起风声,林深矮身滑步堪堪避过,正要反击时,场馆内突然响起两声尖锐的手机提示音。
虞子琪和孙若馨同时摸向口袋,屏幕冷光照亮她们骤变的脸色 —— 虞子琪的瞳孔猛地收缩,孙若馨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
荆威的攻势陡然凝滞,余光瞥见虞子琪发白的指节,原本凌厉的眼神瞬间转为警惕。
他虚晃一拳后迅速后撤,林深心领神会,收势抱拳的动作行云流水。两人在台上匆匆握手,荆威的作战靴踏得擂台咚咚作响,大步走向虞子琪。
“mx 公司闹鬼,一病人跳楼自杀。” 阿志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将手机递给林深,新闻框上的血红标题刺得人眼疼。
苏晴凑过来时倒抽一口冷气,屏幕上的照片里,坠楼者扭曲的姿势与天峰村死者如出一辙。
荆威与虞子琪耳语几句后,转身时风衣猎猎作响:“调查组有任务。” 他扫过林深手中的手机,眼神意味深长,“林教授若是有兴趣,或许能在现场找到新线索。”
话音未落,他已带着虞子琪快步离去,只留下孙若馨仍怔在原地,翡翠手链在她腕间轻轻摇晃,像是惊弓之鸟的尾羽。
场馆顶灯忽明忽暗,擂台中央残留的汗渍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周建下意识摸向腰间,却只触到空荡荡的枪套;战刚将绷带扯下,露出的旧疤在阴影中隐隐发烫。
这场未分胜负的切磋,终究被卷入了更大的漩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