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莺在脑海里仔细搜索一番，她很肯定这就是问林之意买的，只能说借了他的光，但和他嘴里提到的送，简直相差甚远。
“蒋长松，你要脸吗？抢了我的东西。”
杨莺脸色黑沉，她送蒋长松的礼物，却被周辞谦这样污蔑。
好心情都被他破坏了。
“周辞谦这个东西从头到尾都和你没关系，我是特意为长松设计的。”
“至于是耳饰还是袖扣，我设计的东西，我想改就改了。”
远处的林之意看到周辞谦上手后，急忙跑了过来。
要死了，怎么还动上手了。
“呵呵，这是怎么了？”林之意轻拽了下周辞谦的胳膊，“这是喝醉了？”
杨莺明白林之意是想给周辞谦找台阶下，可她不能让长松的礼物平白无故的蒙上一层阴影。
“林总你来得正好，你还记得我之前买的那块翡翠吗？”
“记得啊，”林之意下意识点头，他侧眸瞄了周辞谦一眼，却见他脸色不大好，“那块可是正宗帝王绿呢，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
怎么突然说到翡翠了，林之意很是不解，他眼神一转，就看见蒋长松的胸针。
“我那天卖给杨小姐的就和蒋总这个水头差不多。”他又凑近看了眼。
林之意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不会吧！
杨莺微笑着点点头，“林总好眼力，这就是你之前卖我的那块。”
“啊？！”
林之意茫然的看向周辞谦，又看了看蒋长松，他有点听不懂普通话了。
“周辞谦你听到了吧，这是我自己买的，和你没关系。”
杨莺抬眸看向他，清凌凌的眼神，“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有这个错觉。”
“不是这样的，你那天不是这么说的，”周辞谦举起右手，指着光秃秃的素圈。
“你说要在上面镶嵌的，如果不是你说的话，我怎么会想到让林之意给你送来翡翠，我甚至还......”
周辞谦咬着牙，不想说出补差价的事情，恐怕这会让蒋长松更加得意。
瞬间，杨莺明白了周辞谦拿到戒指时的不自然，虽然她不明白中间哪里出错了。
可她问心无愧，袖扣和胸针就是为蒋长松设计的，就算没有林之意的翡翠，她也会自己去采购。
“周总，我和你是有合同的，你来我这定制的就是一枚素圈，当初设计图你也看到了，我们一切都按设计图来，不存在你说的镶嵌情况。”
周辞谦脑袋嗡嗡作响，像是被人拿着锤子在不停的敲击。
是，杨莺确实没有说过这是送给他的。
她连袖扣还是耳饰都不愿意和他坦白。
是他自作多情。
那天还把设计稿盖住了，明显不想让他看见。
所有的细节都浮现在眼前。
周辞谦不愿意接受，也不想接受的事情，在这一刻彻底明朗了。
可凭什么便宜了蒋长松，白白替他做嫁衣。
杨莺见周辞谦不说话，她转身郑重的对蒋长松道，“不管袖扣还是胸针都是专门为你设计的，和别人没有关系，不存在抢了别人的东西。”
蒋长松笑着点头，眉眼间丝毫没有受影响，“我知道了，不过周总要是喜欢，也可以去订制一份。”
“不过不能和我的一模一样，”蒋长松垂下眼睫，有几分落寞，“我这样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
杨莺理所当然的点头，“当然不会，这是属于你的礼物，必须得是独一无二的。”
她这种手工定做的卖点就在于此，怎么可能让每个人都戴着相同的东西，那就没有意义了。
而且顾客也不会买单，他们需要的就是独一无二。
林之意倒吸一口凉气，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那我呢，你以前说过只替我设计的，你都忘记了吗？”
周辞谦的心仿佛千疮百孔，一点点的在往外面渗血，可痛到极致仿佛不知道痛了。
曾经的杨莺会替他画很多设计图，各种各样的配饰。
可现在却不属于他了。
杨莺一脸莫名，“周总当然可以来设计，我们工作室欢迎每一位客人。”
听到这话，周辞谦更加激动了，“那为什么他可以是独一无二的？”
“如果周总也想买断设计稿的话，加钱就可以了，就像您手上的戒指一样，是属于您的独家设计，我们工作室以后都不会再售卖这款了。”
杨莺张嘴就是忽悠，这光秃秃的戒指也就周辞谦买了。
林之意这才看到周辞谦手上的戒指，他嘴角抽搐，这戒指真的没有私人情绪在吗？看上去没有任何设计感啊。
就是很普通的一个圈啊！
周辞谦的脸色稍显平静，他仿佛接受了一样。
但他眼底的阴翳却怎么也藏不住，“好，蒋长松你出个价，我要买你的胸针和袖扣。”
“五千万够不够？”
蒋长松淡定摇头，“这是非卖品。”
周辞谦咬着后槽牙，他恨不得一拳打破面前男人的假面，“六千万呢？”
“你确定不卖吗，轻轻松松就能得到六千万。”
“这可比六千万值钱多了，”蒋长松轻抚胸前的翡翠，眼里的珍惜都要溢出来了，“这是无价的。”
旁边的杨莺简直感动坏了，蒋长松真是太讲义气了。
一下子把她的身价抬上去了。
许多小众品牌靠得就是富人间的追捧。
她可以想象等她回去，迎接她的就是爆单的场景。
“七千万呢？”
周辞谦发狠了，他盯着旁边的杨莺看。
“辞谦，人家蒋总不差这个钱的。”林之意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我知道。”
于情于理，蒋长松都不会卖，但他想打动的是杨莺，挑拨两人的关系。
想让杨莺松口，毁掉许给蒋长松独一无二的承诺，那明明是属于他的。
凭什么被他占据了。
“不卖，周总君子不夺人所好。”蒋长松淡然拒绝。
杨莺不懂周辞谦在发什么疯，但不得不说她有点心动，早知道那天就先给周辞谦看一眼了。
杨莺将脑海里危险的想法扔出去。
不行，不能这样想。
周辞谦勾唇一笑，转身看向杨莺，“一个亿，设计图卖不卖。”
杨莺瞳孔猛的一缩，很快她就冷静下来了，这是周辞谦在和蒋长松较劲，她得站在蒋长松这边。
要不然真的卖了，明天恐怕大家都要嘲笑蒋长松了。
“好。”
“不卖。”
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