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将案卷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之后,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阴沉,仿佛乌云密布的天空。
他随即将案卷如同丢弃垃圾一般扔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后死死地盯着李奇,声音冷冰冰地询问道:“你可又发现什么疑点?”
李奇摸了摸头,干笑两声,回答道:“没有!”
李峰嘴角微微上扬,反问道:“是没有发现呢还是找不出来?”
李奇挠了挠头,憨笑着说道:“不愧是三皇子,此案确实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办得真是天衣无缝。”
李奇话音刚落,李峰和楚雄白便不约而同地默默对视一眼,彼此的眼神中仿佛都充满了无数的问号。
李峰见状,嘴角扯出一抹笑容,说道:“楚兄有何高见?”
楚雄白沉默片刻,缓缓吐出两个字。
“可怕!”
李奇看着两人打着哑语,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心中充满了好奇,于是开口问道:“老楚,你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一旁的李峰见状,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反问道:“李奇啊,你在神机阁待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见过这样的案宗吗?这可真是天衣无缝、滴水不漏啊!”
李奇听了李峰的话,不禁眉头微皱,开始在脑海中默默回忆起自己在神机阁所接触过的各种案宗。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地说道:“嗯……确实是滴水不漏啊,所有的证据都安排得如此巧妙,简直就是面面俱到。”
李峰见李奇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背负着双手,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如此,那这其中的缘由,还真是耐人寻味啊!”
李奇好奇道:“既然如此,那是不是要前往凉州,在细查一番?”
李峰却摇头道:“此事关系到三皇子以及容妃,不可贸然行事。”
楚雄白也符附和道:“是啊,容妃娘娘的本家在凉州,其势力盘根错杂,再者,此案已经结案,想要将凉州之事查清,只怕阻力不小。”
李峰想了想,说道:“此事就这样吧,回头我自会处置。”
楚雄白与李奇闻言,也便点头应允。
随后李奇话锋一转,嬉笑道:“那个邓瑶的女子怎么处置,将军不会是来真的吧?”
李峰没有理会李奇的询问,而是问道:“你与老鸨说过了?”
李奇嬉笑道:“那是当然,这种事情我李奇怎么会办不好呢?”
突然想起自己还倒贴了五百两的银子,顿时,上前一把拉住李峰,
故作委屈道:“将军你可不知啊,这种事可是一点都不好办啊,为了将军的幸福,我可是足足花费了八百两的银子啊,那老鸨这才答应下来的。”
李峰心中惊讶,但是看到李奇故作夸张的样子,立马明白了过来。
只怕是李奇借此想要敲诈自己一番。
但是还是笑道:“那还真是让你破费了,回头教坊司我请客!”
李奇听吧,李峰完全没有提及要还钱的事情,立马追问道:“将军,我的好哥哥,你可不能这样啊,那可是八百两啊,都不知道能在教坊司快活多少个夜呢!”
李峰见状,打趣道:“回头我=多请你几次便是。”
说着一个蹿步,挣脱李奇的拉扯,直接朝着门外溜去。
李奇一不留神,看着李峰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外,立马追了上去。
“哥哥,哥哥,你等等我!你不能这样啊!”
楚雄白见状,嘴角挂着笑意,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起身收拾起凌乱的案卷。
李奇在府衙门口追上了李峰,一把紧紧抓住李峰。
埋怨道:“你这堂堂驸马爷,竟然骗我那点银两,简直太无耻了!”
李峰却打趣道:“哈哈,看来你李奇也是腰缠万贯啊,八百两还被称为区区银两,难道你这家伙不会中饱私囊了吧。”
李奇笑道:“那怎么可能,不过在你面前可没人敢如此放肆了吧,恐怕这大乾,唯有你才是那富可敌国的金主。
就连湖州谭家经营多年,也不过区区百万两而已,可我知道就你的醉梦仙,恐怕也在谭家之上了吧!”
听李奇这么一说,李峰心里也暗自思忖了一番,不过他还真不清楚自己如今到底有多少财富,但是想来应该和李奇所言相差无几。
心中暗自思忖着,回头定要找段玉明好好询问一番才行。
此时,李奇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轻声说道:“今晚……不妨去教坊司逛逛?”
还没等李峰回过神来,李奇又开始调侃起来。
“难道你就忍心让那如花似玉的美人独守空闺吗?”
李峰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邓瑶的身影,一时间有些恍惚。
李奇见李峰有些迟疑,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拉住李峰,朝着教坊司走去。
两人刚刚踏进教坊司的大门,就被那目光锐利的老鸨给发现了,她立刻满脸谄媚地迎了上来。
“哟,这不是……李大官人吗?快快请楼上坐。”
李峰见今日的老鸨如此热情,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毕竟李奇可是耗费了八百两纹银啊,这可不是小数目,虽说其中必定有不少水分,但也足以让那老鸨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菊花,赶忙上前笑脸相迎了。
老鸨在前方带路,如一只谄媚的哈巴狗,到了楼上雅间将李奇安顿好之后,便如一阵风般匆匆离去。
片刻之后,邓瑶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般怀抱抚琴飘然而入。
她今日精心装扮,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眉眼含情,更添几分妩媚动人。
看到李峰,她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微微福身,轻声道:“给驸马爷请安。”
李峰心中猛地一动,竟如那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紧张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