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李掌柜，你，你在做什么？”
王六惊呼。
这李掌柜手里拿出什么法器，要对成王殿下做什么……
倒是“朱掌柜”淡然许多，与这女子短暂相处过几日，从她身上拿出什么稀奇古怪的物件都不奇怪。
就说那发热的膏药，发热的方盒子，流水茅房……
还有那令他念念不忘的烧烤。
不知为何——
用王六拿回来的烧烤调味品，叫下人烤出来的烧烤，总不及那味道的万分之一。
这女子定是保留了方子。
他一个堂堂王爷，总不至于逼着民女拿出烧烤方子吧。
“我什么也没做，只是留个证据，怕你家主子到时候说话不算数。”
李小凡解释。
“在下，自不会出尔反尔，你按时把那两本秘籍拿来便可，我会派人……”
“朱掌柜”轻咳两声，后面的话着实说不出口。
这一头枯黄的发丝，如败草一般，着实入不了他的眼。
李小凡也注意到“朱掌柜”的目光，总是在她亮金色的秀发上打转。
“我的头发好看？”
李小凡好整以暇地看向对面人。
“朱掌柜”猛然收回目光，意识到这样看一个女子不合礼数。
“告辞。”
说完，带着王六落荒而去。
李小凡拍拍手，拿出手机查看了一遍视频。
心满意足。
三本破书一共花了十多块钱，网上淘的八手书。
换了在大奉朝横行经商。
这笔买卖太值了！
“小凡哟，我的好姐妹，在里头吗？”
这矫揉造作的声音，李小凡一听，就知道要命的侯大小姐又来送钱了。
“盈月啊，我在呢。”李小凡赶紧收起手机。
“我刚才‘包你满意’那边过来。”说着，侯盈月举起手上的战利品，一个灰乎乎的帆布包，一个军绿色的解放包。
就是金鹰女士口中说的那种：小包一背，破碗一捧，出门就上岗。
“如何？”
侯盈月献宝似地问道。
李小凡眼神微眯，啧啧两声，“盈月，你的眼光是真毒啊，这两款都是我最喜欢的，上货的时候，我恨不得自己留下，怎么都被你给选走喽！”
说着，她还做出一副极夸张的不舍表情。
“要不，我给你留下一个，我们好姐妹一人一个？”
侯盈月善解人意道。
“呃……”
“不用不用，好包当然配美女，我用着就是浪费。”
李小凡假意谦虚。
“小凡，你说的哪里话，你打扮起来那定是然也是个娇俏姑娘。”
说着，侯盈月打量起李小凡身上的紫棉袄。
这李掌柜也真是财迷，赚了那么多银子，竟然只有这一身粗布衣裳。
连那日包袋铺子开张，大喜的日子都不知道换个娇艳的衣服。
要说，这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子，即便抛头露面有些小本事，终是一身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心中不免有些轻视。
“你这头发，怎么这般枯黄，你自己不是有那白发复黑的方子，为何不用？”
侯盈月瞪着无辜的大眼睛追问道。
“莫不是那方子有毒？”她忍不住捂起嘴巴。
绿茶？！
李小凡不懂茶艺，只是听着觉得刺耳。
“家穷人丑一米四九，穿什么都一样，就不浪费那没有的钱喽。”
其实李小凡有一米六五的个头，比侯盈月要高出一截，侯大小姐才是那一米五左右身高的人。
但是放在古代，应该也算是正常身高。
“小凡，你不要妄自菲薄。”
“待我回府，收拾一些不常穿的冬衣，叫丫鬟送来予你。很多我都未曾穿过两次呢。”
侯盈月亲亲热热地拉过李小凡的手，“小凡，我今日找有件小事。”
李小凡心道，好极了，就怕你没事找我。
有事干，有钱赚！
“盈月你快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愿效犬马之劳。”
李小凡笑嘻嘻说道。
“我甚爱你那包袋铺的点心，可有方子？”
侯盈月说出来的时候，还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方子！方子！
这古人怎么这么喜欢方子！
见啥好东西都想占为己有一窝端！
有方子没技术就能做出来？
笑话。
人人拿到葵花宝典都能练成绝世高手吗？
“没有方子，我这还有一些，要不卖给你吧。”
李小凡想着还有五斤临期的老式槽子糕，真没地方处理呢。
包袋铺来的都是小姐和夫人，每盘子放个三两块即可。
那些小姐夫人也就浅尝两三口。
哪像有些人，一干就上斤。
开业那日，三四盘子槽子糕、炉果都让侯大小姐一个人包圆了。
“卖给我倒是好，只是我还是想要那方子，这样府上的厨娘学会了可以天天做给我吃。”
侯大小姐不甘心说道。
“我没方子，这点心也是找别人买的，听说是祖传十八代的手艺。”
“用了极为珍贵的高山走地鸡下的蛋，从几万里之外的大洋彼岸空运过来的白砂糖，还有手磨的高筋小麦粉做出来的。”
“那师傅今年三十出头，已经有三十年揉面技术，根骨和天赋极为霸道……”
说着说着，李小凡实在有些编不下去了。
侯大小姐却听得入了迷。
“小凡，你定然是上当受骗喽。哪里有刚出生的小娃娃就能揉面，你未生养过或许不知，我们侯府姊妹众多，前些日子姨娘还生下一个妹妹。”
“那刚出生的小娃娃，皱巴巴一团，像个包子，根本没有力气。”
“咯咯——”
侯大小姐捂着嘴“咯咯”笑个不停。
李小凡心道大意了。
“那师傅是这样说的，我也只能这样告诉你。不过这糕点确实好吃，所以价钱也高。”
“每次贵客到雅间，我才叫伙伴拿出两块招待一下。”
“不是大客户，我都舍不得拿出来呢。”
“那倒是，那日我吃了四盘子，也就十几块，确实放得太少喽。”侯盈月附和。
李小凡：”？？？”
那槽子糕多大啊！
十几块……
“你这里有多少，先卖给我吧，没有方子，我让厨娘尝尝看能不能研究出来。”
侯大小姐语气里都是勉为其难。
前面铺垫那么多废话，终于到了利剑出鞘的时刻。
李小凡犹豫道：“我这里也不多了，只能给你五斤左右，而且这价钱方面……”
“小凡，你们是姐妹，你一定要给我进货价钱！”
“那是自然，只是这种糕点自来就贵，你若嫌贵我再给你找些其它便宜品类？”
“我侯家会吃不起糕点？再贵还能比过那京城的云蒸酥十两银子一斤？”
侯大小姐挑眉，难以置信道。
“那自然不会。”李小凡忙摆手道。
侯大小姐长舒一口气，就说不该有那云蒸酥金贵，那可是宫里的人常出来采买的铺子。
只听李小凡接着道：“价钱差不多罢了。”
侯大小姐猛得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