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元深刻领会到这扇“过去”门户所藏造化。
回到过去，贯穿时空。
既是一种对于岁月的沉淀。
更能感悟盘古斧光中那无上妙理，深刻领会盘古之道，只要能领悟一丝，对于他而言都是一门至高之术。
后羿脸上表情不变，“可以！”
兴许是觉得自己语气也过于冷淡，他补充一句，“只要你能承受得了意识破灭的痛苦，多少次都行。”
通过“过去”门户回到开天前。
看似简单，实则相当凶险。
生灵意识被开天斧光所破灭的那种痛苦，承受一两次不算什么，可次数多了，便是大巫也要意识沉沦，撕裂。
一般而言，来祖巫殿修行的大巫，每隔一段时间也就前往开天之前十来次左右，过多反伤己身。
像牧元这种仅是太乙级别的巫祝。
破格在祖巫殿修行还是头一例。
所以后羿也不知道牧元能承受多少意识磨灭。
听到后羿这句话，牧元再无顾虑。
他的不灭真灵比较特别，每次五色本源虚空来新人后，真灵仿佛升华了般，以至于他如今的真灵浑厚程度堪比大巫，远比巫祝要坚韧。
他觉得自己的极限大概在十五次到二十次之间。
争取每回在混沌开天时空多待上一会就心满意足了。
“那就…开天，启动！”
牧元心中喊了一声，过去门户再次被推开。
意识于杳杳无垠之间再一次来到开天纪元前。
与上回不同，这一回他不仅目睹了青莲盘古、开天斧光，还见证一尊魔神死在开天斧光。
那混沌魔神法身无量，不可用具体来形容。
其身似蛇，每一片鳞片上都承载无穷大道秩序，似演绎一方寰宇，原始、不朽、蛮荒、起源…种种气息在祂身上流淌。
“盘古，斩杀我等，他日你必有无量因果加身。”
魔神呐喊、咆哮、不甘、愤怒。
“我即是世间最大因果。”
盘古冷漠挥动神斧，一种至高无上的法则在爆发，从最根源的层面上去更迭整个混沌的法理，由无序走向了有序！
一斧落下，魔神身殒。
受此波及的还有牧元意识。
祂只是恰好在那混沌魔神的身下，意识被一道微弱到极致的斧光连带斩灭，那种意识的撕裂感传来，让他真身都在轻颤，发自灵魂的惊悚在全身蔓延，冷汗直流。
“比第一次有所进步，都能听到盘古与混沌魔神的对话了。”
牧元痛苦并快乐着。
他稍作休息。
开天，再启动！
这一次他出生的地点还不错，远离开天战场，甚至连青莲也没看到。
可是，依旧有一道浅薄的斧光寻敌而来。
盘古的意志似要断古今，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者。
只要来到开天前纪元，都逃不过开天斧光的斩杀。
大道之下，混沌之中，寸草不生。
牧元麻了。
他决定挣扎一下，与这道微弱至极的盘古斧光作斗争。
毕竟在这混沌开天纪元，几乎再也找不到第二道比这更为微弱的斧光了。
“喝！”
牧元大喝一声，巫族真身显化，为最为原始的法天象地，尽管他真身也高达近千万丈，可在这广袤混沌天地，依旧小如尘埃，还比不上混沌魔神的一片鳞片大小。
捏拳，并将周身万里的混沌祖炁纳入拳印间，磅礴力量宣泄，并打出神通。
“天地大破灭！”
“诸天道轮！”
“掌中世界！”
牧元于一刹那间将自身所有神通力量，悉数施展开来。
哪怕是一方中千世界也要被他轻易打碎。
可在混沌开天纪元，只是造成混沌祖炁汹涌。
撕拉！
结果让牧元深受打击，尽管他施展出浑身解数，依旧拦不住这道斧光，被一击破灭，意识崩碎，回归真身。
“咳咳！”
那扇过去门户前，他剧烈咳嗽，嘴角溢出鲜血。
与开天斧光正面对抗，反而让他受伤不小。
盘古伟力，不可抵挡！
“后羿大巫，你有没有方法应付盘古祖神的斧光杀伐的？”牧元缓了缓神，转而向后羿求问。
“有！”后羿言语简练。
“啊！还真有？”牧元诧异。
“总结下来可分为三法，为融、避、欺！”后羿大巫开始传道授业，没有感情，全是技巧，
“融，与混沌相融；避，以渡世之法独立于混沌之外；欺，将自身化作混沌灵根、至宝，以欺瞒盘古斧光的存在。”
“大巫，你刚刚怎么不说！”牧元睁大眼。
后羿看来，认真道，“你没问！”
这还需要问的？
牧元哑然。
但大巫毕竟是大巫，他哪敢反驳。
好在现在知道也不迟。
牧元稍作调整后，开始第四次前往开天纪元前。
后羿大巫所传三法，可实际上，也就一法能尝试。
那就是“融”！
以身融入混沌。
至于其他两法，要么需要渡世之物，要么得化作灵根至宝，都不适合他。
关于“融”的技巧，后羿大巫也说得明白。
只是想要熟练运用施展，还得看个人悟性。
接下来又是四次回到开天纪元。
牧元都在尝试领悟融混沌之术。
这几次下来，他对于混沌天地也有个较为深刻认知。
且还目睹过其他混沌生灵。
除了混沌魔神外，竟还有其他未来生灵来到开天纪元前。
终于！
在牧元第八次推开过去门户，意识降临开天前时。
他终于能浅显的施展融混沌之法。
并成功避开一道斩来的开天斧光。
“终于能短暂驻留混沌了。”牧元长舒了口气。
之前八次在混沌开天纪元总计所待的时间也不过十几息。
来了就死、来了就死！
现在则不然，他成功避开斧光杀伐。
能短暂停留于此。
之所以是短暂，根本原因在于牧元修为浅薄。
以他如今道行，在混沌祖炁侵蚀下，也就能多待几刻钟时间而已。
机会不易，自当珍惜。
牧元意识开始尝试遨游混沌天地。
一次、两次、三次！
就在他第四次遨游混沌天地时。
他瞳孔骤然紧缩，心神莫名震颤。
在正前方的一片混沌，岁月长河流转不歇，波澜起伏，每一瞬的流动，都会造成一方寰宇的形成，虚幻倒影，无穷变数重叠，形成最为浩渺不可思议之地。
而在其中，一尊伟岸的身影立于长河之上。
令人惊悚的气息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