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大巫一步步踏入巫族至高议事殿堂,目光扫过每一尊大巫,让这些大巫纷纷垂眸挪开视线,不敢与之直视,可见其威望。
在气氛短暂凝滞了片刻。
他径直走到牧元身前,蓦然开口道,“兵主巫天,龙师武祖,我在混沌开天纪元前曾见过一个未来者谈及过你。”
牧元一怔!
他被敖广拜为龙师一事可不久,还没传出去。
巫族人应该还不知道才是。
可刑天却一语道明,如此笃定,可见他于混沌开天纪元前所遇上的未来者并未胡说,并从某种意义上影响到了过去,这般道行绝对称得上恐怖至极。
其他大巫也是纷纷看来,以一种吃瓜看热闹的眼神在两人身上徘徊。
“龙师武祖?龙师我能大概猜到意思,但这武祖又是什么?”身旁的夸父大巫好奇。
“应是一种真道!”刑天缓缓道。
这一言无疑惊动殿堂诸多大巫,一个个睁大眼,视线再落在牧元身上。
换言之,于后世有武祖之名的牧元岂不是说已经走出一条无上真道,倒果为因,那他几乎能确定能成为真道大罗,堪比于刑天、九凤的存在。
牧元能看出这些大巫们的心思,却是摇头,“武道确实是一条大道,但不属于我。”
武道是人族牧元所开创的,与他巫族牧元没有直接联系。
但这种解释让在场大巫们听得糊涂。
你为武祖,武道却不属于你?
任谁听着不迷糊!
可偏偏牧元也实在没法解释其他意识的存在!
大罗天本源虚空以及诸多平行洪荒时空意识的存在,便是鸿钧道祖都无法给出个具体答案,更别说牧元了,连他近日也在深究着关于大罗天存在本质意义。
甚至他与其他意识更是在讨论过一个可能性!
是否能跨越平行时空,降临至其他意识所在?
若是可行的话,这召人手段可比太上道人的一气化三清要强得多,而且每一个牧元所擅长的神通手段还不同,当为诸天万古第一法。
“我明白了。”
刑天语气极为认真,再道,“关于武道一事,改日可以切磋交流一番。”
“好!”牧元重重颔首。
他觉得夸父大巫对刑天才是真刻板印象。
眼前的这尊战神,哪有他所说的那种死板!
又等待片刻!
蓦然间,
“咚!”
一声源自于时空尽头的钟声传来。
仿佛于刹那间响彻了无量的纪元历史,让岁月长河澎湃激荡!
骤然,巫族至高议事殿堂所在的宇宙变得一片晦暗。
天穹之上日月高悬,却尽皆黯淡无光。
甚至这一整片时空都被一股莫名伟力所冻结压制。
须知先天大巫贯穿时空,俯览岁月,
可现在,竟有种寸步难行的错觉。
而造成这般异象的原因,只是一尊伟岸存在于时空间不经意间的游弋,于惊鸿之间露出真身一角。
“拜见烛龙祖巫!”
诸多大巫有感,对着时空间那位伟岸的生灵俯身,颂其真名,虔诚不可亵渎。
关于烛龙就是烛九阴祖巫过去身这个事。
其实在巫族大巫中并不是什么秘密。
眼下,洪荒天地间的祖巫们,除了后土祖巫以及烛九阴祖巫留下一道过去身外,其他祖巫皆前往混沌深处,求索至高混元圣道,踏足于那大罗第四步。
可以说!
谁先找到通往混元圣道的路与法!
对于整个洪荒局势而言都将是莫大影响。
能直接性影响到纪元的变迁,以及天地大局。
所以,留在洪荒天地间的巫族、妖族,以及诸多大罗、先天神圣,都在等待这一契机的到来。
对于诸大巫的朝拜烛龙并未作出回应。
但下一刻,时空再度变化,万象更迭。
一尊伟岸无极的神女出现于宇宙尽头,盘坐于星海之巅,她背对众生,遗世独立,身处于天地无穷高处,仿佛星辰只是她的发丝,苍茫山河也只是披在其身上的华裳。
“拜见后土祖巫娘娘!“
诸大巫更为虔诚颂度。
“无需客气!”
神女声音如春风拂过每一尊大巫的心灵之间,温暖和煦。
话落,又见九凤从祖巫身旁走出,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端庄优雅,好似将天边的晚霞披在了头上。
她身段婀娜,妩媚的双眸间更是仿佛将星河揽入,绚烂夺目,步履轻盈,莲步款款的从天地无穷高处上走下,作为后土祖巫的传话筒。
“尊祖巫谕令,召诸位大巫来此议会,商议攻打天庭一事,若有良计,可尽情畅所欲言。”
随着九凤大巫一声发言。
憋了许久殿堂内的大巫们如山洪爆发,洪钟大吕声此起彼伏。
“干他娘的天庭、干他娘的妖族。”
“我提议,这次由我们共工部落打头阵,让祝融部落负责收尾。”
“放你娘的狗屁,从来都是我们祝融部落的儿郎们冲在最前,祝融部落没有半个怕死的孬种。”
“别的我不管,但英招妖部必须交给我。”
“我有一计,你们从旁辅助,由我和刑天率军直接打上凌霄宝殿,我们嘎嘎乱杀。”
“呵…元扈大巫,若按你所说,你的作用在哪?”
“那当然是刑天大巫负责乱杀,我负责嘎嘎!”
“你丫简直就是天才!”
混乱且嘈杂的声音传来。
这无疑也让牧元看到了大巫议会的另一幕场景。
这哪里是什么议会,跟卖菜的喧闹集市有什么差别!
与他所想的那种各种缜密布局,合纵连横的一幕画面可截然不同。
巫族莽夫形象,再一次深刻体现出来。
牧元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叫,无言以对。
在场的大巫,除了他比较安静以外就是后羿大巫了。
后羿大巫所站的方位为议会殿堂不起眼的角落。
极容易被人所忽视。
偏偏后羿大巫在这里待得自在。
这大概与他少言寡语的性格有关。
哪像站在他旁边的夸父大巫,声音洪亮高亢,属于是扯着嗓子大声喊,生怕气势弱于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