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的地砖轰然炸裂,猩红的噬心蛊母破土而出。它庞大的身躯布满环状鳞片,每一片都嵌着前朝皇族的骸骨,张开的巨口深处,三皇女手持传国凤印凌空而立,身后凤凰虚影与蛊母融为一体,形成诡异的阴阳图腾。
“知道为何先帝要抹去我的存在吗?”三皇女的声音变得雌雄莫辨,凤印的红光将她染成修罗,“因为我本就是凤印与蛊母的容器!”她扯开衣襟,心口藤蔓图腾化作锁链,与蛊母的触角缠绕在一起,“当年先帝用我的血祭炼凤印,却不知蛊母早已寄生在血脉之中!”
楚昭雪的银灰色眼眸剧烈震颤。密诏上残缺的字迹在脑海中拼凑——“非我血脉,乃凤印宿体”。原来三皇女从出生起,就是守护传国凤印的“活祭”。江照夜突然喷出黑血,青黑色蛊纹蔓延至眼底:“陛下...蛊母的核心在凤印里!”
林烬瞬间甩出机关钩索,缠住蛊母关节。他的虎口被反震出血,却咬牙喊道:“我拖住它,你们去夺印!”沈星河的七弦琴爆发出凤鸣般的音波,震碎半空蛊虫,叶惊鸿踩着琴弦跃起,折扇利刃直刺三皇女咽喉。然而凤印突然迸发金光,将她弹飞出去,金丝戏服被烧出焦痕。
“没用的!”三皇女癫狂大笑,凤印与蛊母同时发出嗡鸣,整个皇城开始下陷。苏砚白突然扯开自己的衣袖,露出手臂上用鲜血绘制的古老符咒:“这是在暗影阁密室找到的‘血祭逆转阵’,但需要...”他顿住,目光扫过楚昭雪心口若隐若现的藤蔓,“需要皇室血脉作为祭品。”
顾承欢猛地展开火药匣,将引线缠在腰间:“我去炸开蛊母腹部!苏砚白,你带着陛下布阵!”他纵身跃向蛊母柔软的下腹,轰然巨响中,火光映亮三皇女扭曲的脸。楚昭雪抓住时机,将半枚玉佩按在苏砚白绘制的符咒中央,獬豸纹官服无风自动。
“以我皇室血脉,逆转阴阳!”楚昭雪的声音混着沈星河的琴音,震得金銮殿梁柱崩塌。江照夜突然握住她的手,将染毒的掌心贴上符咒:“我来做祭品!”他的瞳孔逐渐被蛊虫占据,却仍笑着低语,“这样...就能解开血契了。”
叶惊鸿撕心裂肺的哭喊中,江照夜的身体化作流光没入符咒。噬心蛊母发出震天惨叫,腹部被炸开的伤口涌出黑水,三皇女手中的凤印开始龟裂。“不可能...”她踉跄后退,“我才是天命...”话未说完,沈星河的盲剑刺穿她肩头,琴音化作锁链缠住凤印。
楚昭雪凌空抓住坠落的凤印,却见印中浮现出另一枚古朴玉印。两印相撞的刹那,时空仿佛静止——她看到幼年三皇女藏在角落里的孤独身影,看到先帝临终前布满悔恨的眼睛,更看到暗处一双阴冷的眼睛正在注视这一切。
“小心!”苏砚白突然扑来,一支淬毒箭矢擦着楚昭雪耳畔飞过。远处屋顶,身着黑袍的神秘人冷笑消失,而怀中的《巫蛊秘典》正诡异地翻页,最新一页用血书写着:“双印现世,乾坤倒转...”
皇城废墟上,六枚惊堂木挂坠同时发出悲鸣。江照夜消失的地方,一株青莲破土而出,花瓣上凝结的露珠,竟与凤印中玉印的纹路完全吻合。